安棉抬眼看了一眼,看见屏幕上的字便念出来:“g、会、社。”会社?事务所么?看过一些动画的安棉下意识地想着。
鹌鹑手指颤了颤,慢慢从被子里伸出脑袋,盯着屏幕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按下去。
海元发现自己的牙刷忘在自家的洗漱台上了,和另外两个人打了声招呼准备出门去买,他记得来的时候有看见接待厅的墙角边有两台自动售卖机。
刚一出房间就碰见了站在走廊里打电话的鹌鹑。鹌鹑套着她的白色羽绒服,下摆长到能遮到膝盖以下,但是露出的小腿还是光的,脚上套着宾馆的棉拖,看样子是临时出来接个电话。
海元走过去时对方的通话已经结束,鹌鹑挂了机,盯着屏幕出神。没有戴围巾的脖子因为埋头,在走廊的灯光下露出莹白的弧度,头发比之上一次细看又长了一些,大概是自然风干的原因,发丝有些紊乱,不过在这样的夜里倒是有些慵懒的感觉。听见脚步声,她回过头,视线比动作慢了一拍,看过来时眼神还处于方才的茫然之中。
海元不是不知道,鹌鹑最近有点在躲他,虽然不是那么刻意,起初也误以为她是真的忙到没时间和他说话,毕竟每到年末公司都会很忙这是事实。但好比这会儿,待她看清他时,怔了怔,立刻移开视线看向别的地方,而后又发现自己似乎表现的太明显,缓缓转回来看着他,笑着问:“哟,这么晚不睡觉,出来干嘛呢?”
眉头立刻皱了皱,海元走上前,一边道:“我去买牙刷,你呢,不冷么?”
走廊里有中央空调,倒不至于多冷,但是话题总是要找的。
鹌鹑低头看了看小腿,摇摇头,抬眼又说:“那正好,我想走走,顺道陪你去买。”
“嗯,行。”
一路穿过长长的走廊,地毯吸收了脚步声,尴尬与安静更加肆虐着神经。正对着的拐角,双开门上挂着“暂不营业”的木牌,门框上方写着“精油按摩”四个大字。转弯的时候,鹌鹑盯着扶手上的木牌,突然开口问他:“海元,我们是在交往吧?”
海元滞了滞,侧过脸看着她,看她从木牌上收回视线看向正前方,耳边的发丝随着转头的动作轻微晃动:“我以为我有很好的默认。”尽力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比较轻松。
鹌鹑垂眼笑了笑,性格那么勇往直前的人难得露出这么温婉的表情,两手紧紧地揣在大衣的口袋里:“可是有时候就会觉得特别没有真实感呢。”
海元沉默,抬手替她推开玻璃门,走进前台大厅。虽然到了下班时间,但这里的大灯都还亮着,门口两个保安正靠在外面的柱子边抽着烟聊天,前台的一位服务生低着头写写算算。没了地毯,脚步声像清脆的鼓点回荡在大厅里。
“我也想过那个特别蠢的问题,我和你姐姐同时掉水里你会先救谁呢。”看对方往贩卖机上伸的手顿了顿,她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justkidding~”
看她买了一罐拿铁,他弯腰从下方取出他的牙刷,放进衣服口袋里。
往回走时鹌鹑边喝边说:“海大饼啊……”
这个名字彷佛很久没有被提及一般,这么突然地被她念出口,海元说不出什么滋味,只觉得心里有种温温热热的流动感。他抬手,再次替她推开玻璃门。
然后她说:“要是我哪天走了,你会不会留我呢?”说着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是看着前方的,那个表情像是心里早已笃定了答案,又或是并不想真的从对方口中得知。
海元慢下脚步,蹙了蹙眉,问她:“你要去哪儿?”
鹌鹑望着再次进入视线的“暂不营业”,见他慢下来,她干脆止步不前,举着那瓶拿铁答非所问:“要喝么?”
海元抿着嘴凝视着她,看她看着自己笑起来,拍了拍他的胸口:“我一直想说,你这人其实挺优柔寡断的。”
“……有么?”倒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评价自己。
鹌鹑扬着眉毛用力点头,接着仰头一口饮进最后那口拿铁,伸手把瓶子投入角落里的垃圾桶,在对方反应过来以前,忽地伸手拉下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海元诧异地瞪大了眼,看着近在咫尺闭得死紧的眼睛,睫毛因为用力微微抖动,好似隐忍着什么一般。他突然觉得有些恼,伸手捧住她的头张嘴回敬。
满嘴丝滑的拿铁味扩散开来,他甚至用力将残留在她牙床里的那些也舔舐干净,呼吸声随着越加持久的吻慢慢变得粗重混乱。他不再捧她的头,两手向下,想要触碰更多的地方,可惜羽绒服太长,从脖子一路到膝盖下方,无从下手。焦躁感随之变深,他就这么隔着羽绒服揉搓着她的身体,变换着角度更深地与她纠缠。
海元对鹌鹑,不是没有感觉,她对待感情的态度,那份勇敢不屈认真坦诚,都是他所没有的,就像她羡慕他对宇季那份无望的执着与愚昧的忠诚,她也是他所羡慕的,这份羡慕随着时间与交往,终究发酵成别的情愫,一旦被点燃,一发不可收拾。
鹌鹑踉跄地后退,脑袋撞在身后的门板上,海元吻的太用力,下压的身体让她不得不配合着往后仰,弧度大到快要站不稳,左手本能地想要扶住些什么,就这么一下子按在门把手上,不料那门居然没有上锁,把手往下这么一按,他们的重量又全压在门上,两个人就这么随着门开跌撞了进去,差一点摔倒,还是海元眼疾手快捞了她一把才站住。
惊吓过后,耳边一声一声又重又沉的呼吸拉回她的神智,她回过头,看海元还直直地把她看着,手指就这么贴上她的眼角,轻轻抚摸。
鹌鹑推开他,走出房间关上门,随手抓了抓理了理方才被揉乱的头发,平稳了呼吸,抬头看着他说:“看吧,优柔寡断。”
不理会他错愕的表情,两手重新放回上衣口袋里,她埋着头往前走,声音不大不小却让身后的人听的清晰,带着自嘲的口吻:“随便勾引一下就不可自拔,回头看见你姐姐又开始动摇。”
可惜还没等她走上几步,手臂已经被人用力拽住,往后一拉,她失去平衡栽倒进海元怀里,连惊讶的表情都没做出来便被腰上横过的手臂抱离了地面,回头就见海元猛地推开门,抱着她走进去,再嘭地关上。
室内很黑,但鹌鹑仍是确定,海元生气了。因为他直接一口咬在她的嘴唇上,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直接扯着她领口的拉链用力往下拉到腰眼。或许是因为没想到她里面只穿了一条内裤,碰触到她胸口的手顿了一下,啃咬的动作也僵硬了片刻,下一秒便握着她的腰把她往上抱起来,羽绒服就这么顺着她的腿一路滑落到地上。
“海……海元你……!”鹌鹑好不容易挣脱开一点距离,瞪着眼问他,“你做什么!?”
海元逼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