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br/>
我睁开眼一看却是第二天傍晚,窗外银装素裹,唯有园子里常青树招摇着绿油油的颜色,下雪啦?我看得呆了,没防备胳膊像蚂蚁咬一样疼,沁凉的针管穿透皮肤,进入血管,我看到面前突然出现的那张脸再次尖叫起来。
容铮冲上来连忙问,“怎么了,结衣。”
我见到他满面憔悴,明显是一宿没合眼,我心里一酸,眼泪毫无预兆流下来,“疼,疼,疼死我了……我不要她打针……”
容铮冲那女人皱眉喊,“姐,结衣喊疼,你别打针了!”
“你刚刚喊她什么?”我是不是听错了?
“姐。”
“亲姐?”
“嗯。”
“不对啊。”我说,“你以前讲过你两个姐姐都是开美容院的。”
容铮伸手为我拭汗,“是,大姐也开美容院,不过正职是医生,结衣,你应该见过我姐,她常去幼儿园接冯硕。”
“你好,结衣,我是容棋。”她冲我露出释怀的笑容,“疼痛很正常,为了配合治疗,你必须要打针。”
“……哦。”我应道,心里暗自捏一把汗:苍天啊,丢人丢到家了!
容棋冲容铮严肃道,“臭小子,以后再随便拿零嘴喂女孩子,看我不扁你。”
我汗颜道,“不好意思,姐,这事怪我,身体越来越娇气。”
我们三又聊了半个小时,我才赶容铮和容棋去吃饭,一个人呆着闷得慌,尤其是躺在床上,为了防止手术伤口裂开,不能做太大的翻身动作,所以他们姐弟俩走后,我只能呆呆看着窗外的雪。
没过多久,冷清的病房内出现两个人,程述风尘仆仆赶过来。
前几天从郑彤彤口中得知那事以后,不知为何我见到他竟然不存在任何好感,干巴巴笑道,“你来啦?”
程述一怔,点头笑说,“我来看看你,结衣,身体感觉怎样了?”
我眉头微蹙,“刚做完手术,正在康复中,可能连春节都要在医院渡过了。”
程述低下头,半晌方说,“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来得莫名其妙,不过我收得当之无愧,他确实有很多事对不起我,他辜负曾经的许诺,他也辜负我的等待。我很想大方的回答他“没关系”,可自从得知我妈那事以后,我发现我变得不在意,不在意他所给予的希望,不在意他所带给我的失望,他在我心中竟是毫无分量可言,这真可悲。
我们之间出现冗长的沉默,我望着他英俊的眉,深邃的眼,无法可说。
程述的语气有些伤感,“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解释,我以为你会理解我,很多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结衣,我们是朋友对吗?”
我怔了怔,轻轻“嗯”一声。
程述说,“如果我们是朋友,那我请求你,永远别忘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尽管看文的人很少,可是依旧送上第二更。争取后天入洞房。
41、秘密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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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正是深冬,年初刚下过一场雪,天气又冷得可以吃人,我刚下手术台,穿着肥大的病号服,看起来又土又丑,真知道程述拿什么心情和我讲这些意味深长的话,我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两个人呆呆地望着窗外不说话。
后来,程述突然开口说,“我爸爸从小就喜欢你。”
“他喜欢女孩子,我们那个大院里只有我一个女生。”
“结衣,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吗?你扎着两麻花辫天天跟着我,有一次你误闯男厕所,我笑话你很久,你嘟着嘴和我生气,说要让爸爸枪毙我。”
“好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候我太顽皮。”
“你现在也很顽皮任性,你闹什么,容铮都让着你。”
“程述。”我喊他名字,不清楚他说这些话的目的。
“结衣,我很后悔,真的。”
“已经迈出去一步,没必要回头看。”
程述不理我,接着说,“结衣,你对我好,我知道,你小时候喜欢和我玩,想办法引起我注意力,我不理你,你还是笑嘻嘻跟着我,你那时就像橡皮糖怎么赶都不肯走,你说你喜欢我,我便觉得你为人轻浮,多半逗我玩,可是你每天对我说许多话,甚至为了接近我说要一起考军校,后来我才明白你一门心思喜欢我,我心里高兴,可是我又觉得对不住你,我做错了事,我伤害到你,我特别害怕,害怕你会离开我,所以何砚和你说话,逗你笑得眉飞色舞,我看着很生气,我不想失去你,我每天都在想怎么赶走何砚,让他滚得远远的,正好何砚写封情书送你,我看到了去找何砚,和他说不要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结衣,我是不是很幼稚?”
程述说着,声音突然变得哽咽,抓住我的手放到腮边,滚烫的眼泪不住滑落到我手背上。程述哭了,我印象中那个优秀沉稳的程述是从来不哭的,淘气砸坏邻居家玻璃被程叔拿皮带抽不肯掉一滴眼泪,打架后被罚跪也是面不改色,他脸上整天都带着笑容,好像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事能为难到他,我以为程述是不会哭的,他是坚硬的石块,石块是没有心的。
“我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
我叹气说,“郑彤彤和我说过。”
程述脸色忽然变得刷白,“她怎么和你说?”
“郑彤彤和我讲过,你爸和我妈的事,那都是上一辈的事,已经过去那么久,没必要耿耿于怀,那也不是你的错。程述,你别自责。”
“你不知道……”程述静默了一会儿,眼神哀伤地看着我,“结衣,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