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想!」游颍把她推出车外。
涂莉被推倒在坑渠边。
「刚才我应该蒙着面。」我说,「她去报警的话,我们要坐牢。」
游颍一边开车一边流泪,重逢之后,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流泪。
我用纸巾替她抹眼泪:「不要哭,你应该听听常大海的解释,或许是涂莉一厢情愿而已。」
「我肯定他们上过床。」游颍说。
我无话可说。
游颍送我回家。
「再见。」她跟我说。
「别做傻事!」我说。
床还没有造好,我睡在地上,凌晨四时,游颍打电话来。
「周蕊,要你在快乐和安定的生活两者之间选择一样,你会选择哪一样?」游颍问我。
「安定的生活也可以很快乐。」我说。
「只可以选择一样。」
「我已经选择了快乐,所以我现在的生活不安定。」我苦笑。
「哦。」她应了一声。
「你没事吧?」我问她,「常大海怎么说?」
「他承认了。在我回来之前,那个女人已经打电话告诉他。」
「你会走吗?」
「不知道,七年了,七年来一直睡在我身边的男人竟然欺骗我,我以为我会嫁给他的。」
「他怎么说?」
「他向我求婚。」
「求婚?」
「我也会象你一样选择快乐。」游颍挂了线。
我不太明白她的意思,那是答应还是不答应?我躺在地上,如果安定和快乐,我是会选择快乐的,虽然有一种快乐令人很累。
每隔几天,我便去自动提款机查一查账户,知道森还是没有拿支票去兑现,我知道他是真的爱过我。
清晨,我仿佛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我爬起来,屋外没有人,原来不是敲门,是有人在敲窗,是森吗?难道他看到了窗前的那一幅砌图?我拿开砌图,游颍蹲在天桥上。
「还没有醒来吗?」她笑着问我,「我买了早餐。」
游颍从大门走进来,她买了油条、粢饭和豆浆。
「趁热吃!」她说。
「你答应了他吗?」我问她。
「我拒绝了。」游颍说。
「为什么?你不是一直希望他向你求婚的吗?」
「我是希望他因为爱我所以想跟我厮守终生。他现在向我求婚,是因为内疚。」
「你就不能原谅他吗?」
游颍望着我良久,说:「不能。」
「他爱那个女人吗?」
「我不知道,但他已经不爱我。他现在提出结婚,不过为了道义,开始筹备婚礼以后,他就会后悔,到那个时候,我们都会恨对方。我不需要施舍。」
「你不觉得可惜吗?老实说,他条件不错,你守了七年,白白拱手让人,很不值啊。」
「我们现在住的那层楼,屋契上是写两个人的名字的,他答应把他那一半业权送给我。」
「你会接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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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不到有什么理由拒绝,我不会象你那么慷慨,我是付出过的,七年,对一个女人来说,不是一段短日子,既然他心甘情愿送给我,我为什么不要?」
「他愿意把一半业权让给你,也是出自于内疚啊!你不是说不需要施舍的吗?」
「这不是施舍,这是我应得的。但结婚不同,以后要一同生活,一直感到自己被施舍的话,会很痛苦的。」
「你为什么不多给他一次机会?你现在只是第一次发现他有外遇。」
游颍放下手上的一碗豆浆说:「有些人喜欢玩三盘两胜,我喜欢一盘决胜。」
「你是我认识的最坚强的女人。」
「虽然胸围只有三十二a,但我的固执是三十六ff的。」游颍笑说。
「常大海会搬走吗?」
「他会去找一间新屋。」游颍站起来,「我要上班了。」
不出我所料,常大海在第二天来找我。
我跟常大海相约在咖啡室见面。一向打扮整齐的他,出现时头发有点凌乱,外套衣领上有几点好象红酒的酒渍,也许他自己也不介意。游颍似乎比他看得开。
「找到屋没有?」我问他。
「暂时会搬去跟涂莉住,我没钱付首期。」他坦白说。
「游颍知道会很伤心的。」
「是她提出分手的。」
「男人真是不负责任,是你先有第三者的啊!你现在还搬去跟那个女人一起住?」我责怪他。
「我是一个没人爱的男人!」他沮丧地说。
「你有两个女人,还说没人爱?」我摇头。
「我时常感觉不到游颍爱着我,也许她是爱我的,但是她不需要我。」常大海说。
我突然觉得好笑,常大海和游颍好象对调了性格,常大海是女人,游颍是男人。只有女人才要时刻感觉到被爱和被需要。
「她是爱你的,她很爱你。」我说,「她也需要你。」
「她从来没有这样说过。」
「你有吗?你又可有说过你爱她?」我反问他。
「在前天晚上我跟她说过,她不相信。」
「太晚了。」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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