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会儿是躲不掉了,以不变应万变,先迎合他再说。
“行,今天我就乖乖的,你有话一次性说完,往后别来找我。”
傅子良没有松手,望了一圈周边问:“有什么地方能坐下来说?”
我讽刺:“大晚上你想找什么地方坐?何况我俩有这么多话能说,我就弄不懂你了傅子良,你还想说什么?是解释一下当年为什么要欺骗我,和我谈恋爱,还是将如何陷害我家人的手法阐述一遍,好让我牢牢记住,以后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不是的,你怎么会这么想。”傅子良捉着我的手一紧。
我嘶了一声。
他才放开:“对不起,弄疼你了?”说着,就要拿起来看。
我立马抽掉说:“不管你的事,你给我的疼早八百年前忘了。现在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娘想回家睡觉。”为了韩小山忙活了这么久,眼下还是真累了。
傅子良哪里晓得这件事,还以为我一心想逃,警惕地看着我:“笙笙,当年的事有当年的无奈,你现在不坐下来好好听我说,不会了解,脑子里一团乱也有可能。”
我现在已经被他搅得脑子里一团乱,趁他松开我的时候立即跳开一米,指着他说:“给你一分钟时间,爱说不说,逾时不候。”
他靠近一步,我立马蹦开一步。
普通人看见别人脸上写着‘生人勿进’的表情,瞬间就明白了,识相地躲远一点。
超越普通人的家伙看见别人脸上写着‘你是神经病’的表情,也该明白自己被讨厌,知趣地不去和这个人说话。
只有非地球人看见别人脸上写着‘我是毒瘤’的表情,才会巴巴地靠近这颗毒瘤。
我觉得我十四岁那年脑子里绝对长了一颗毒瘤,才会喜欢上傅子良这个火星人。
他真是太不识相了。
“苏陌笙,你过来!”
“傅子良,你滚开!”
我俩双双对峙,丝毫不服对方。
这一场景仿佛回到了初中时代,每次吵架我们都是这样犹如秦汉战场,还未打起来,就纷纷作罢而归。
“笙笙……”傅子良刚刚说了一句,我就想捂起耳朵,没想到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我一眼,还是接起来对话。
说了两句,眉眼瞬间就凝重了。
“我知道了,我马上回来。”他把电话挂掉,看着我说:“今天就算了,我有点事,下次我们出来说。”
我哼了一声没说话。
“我送你回家。”
“我自己回去。”
“大晚上你一个女孩子回去危不危险。”说着就要来捉我,我连连退几步:“那你跟着我到车站,81路正好到家门口,走几步路就到小区楼下了,你看着我上楼,再自个儿回来取车。”
按傅子良的性格,他才不会蠢到做这样无聊的事。
我断定他会拒绝,就像从前我提议要和他恩恩爱爱一起吃孜然烤羊肉,并且吃一辈子,被他一口否决:“吃一次就算了,怎么能吃一辈子。”
真是让人伤心。
傅子良果然拒绝我说的:“有省事的捷径不走,干吗坐公交车。”他拿出车钥匙,不容拒绝道:“赶紧上车。”
我正要打算一鼓作气跑到公交车站就算了,突然从拐弯处走出来一个人,差点和我迎面撞上。
“我来送她就行了,不劳傅先生。”
声音很熟悉,正是离别不久的,他已经对我说了晚安,小跑着离开。
跑了几步,回头对我招手。
我愣了一秒,本能回应他。
转身上楼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他刚才还说了一句什么话来着?第六感来说,那是一句非常重要的话,我应该打的电话问问他,但是我今天累得不行,进门的时候,连洗澡的想法也丢了,直接趴到床上阖眼。
叶尧刚才说了什么,明天再问吧。
但很可惜,我第二天凌乱地起床后,就忘记了这件事。
赶到长海医院看小山的时候,他正在和邻床金发碧眼的大波姑娘聊天。
韩右右阴沉沉地坐在一旁,怨气冲天。
我戳了戳她的肩膀说:“发生什么事了?”
韩右右像机器人一样扭头:“你说我发生什么事了?”
我说:“我没问你发生什么事,我问韩小山。”
她鄙视地看了我一眼:“自己不会看啊,你没长眼睛啊!”
我说:“你吃错药啦,火气这么大!”
她说:“我才没吃药呢,我火气一直这么大!”
我说:“怪不得发神经,还不去吃药。”
韩右右两腿一蹬,唰得从凳子上站起来:“苏陌笙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