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去,只见在一面石砌的院墙后面,有一颗脑袋一晃不见了。徐若琪判断那应该是一个女人的脑袋。可是如果她是英子的妈妈,为何要躲躲闪闪,与自己的女儿捉迷藏呢?难道她有什么见不得女儿的地方吗?!“喂,站住,我看到你了。”徐若琪大喊,在空寂的胡同里她的声音格外清晰。
院墙后面毫无动静,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如此灵巧呢?!徐若琪忽然有些生气,拉着英子的手绕到这家院落的大门前,叭叭敲门:“喂,屋里有人吗?”
没有回答,只能听到旁边树上嗖嗖落雪的声音。
“妈妈,妈--妈--”英子叫喊着小胳膊用力一推,那扇门竟吱呀一声开了。
徐若琪吓了一跳,她没想到这个院子的门根本没有反锁。院子不大,有猪圈但猪圈里没有猪。有一棵老枣树,但很奇怪,枣树的树身距地面一人高的地方,仿佛被人拿刀齐齐地划了一圈。学过植物学的徐若琪知道,这是残害树木的最残忍也最简单的方法,只要拿刀将树身深深地割上一圈,这棵树就死定了。
英子走向院墙的一角,刚才她看到妈妈的脑袋在那里一晃而逝:“求求你了妈妈,别和我捉迷藏了,我好害怕!”
英子可怜的哭求令徐若琪心痛万分,她疾步走过去,想拉住英子的手给她一些安慰。突然,徐若琪感到脚下积雪一软,自己整个身体忽地陷了下去。“啊!”徐若琪惊叫一声,重重地跌落在一个深深的地窑里。大块的积雪从地窑入口落下来,砸在徐若琪的头上和身上。她本能地用手去又弹又打。好半天,徐若琪才从惊惧中缓过劲来。重重的跌落使她的腰仿佛要折了,尾骨处如针扎般疼痛。她两手撑地,慢慢地抬起身体,发现这是一个不小的地窑,里面足以容下七八个人。
“姐姐!”英子伏在窑口哭喊。
徐若琪抬头看着英子,急忙叫道:“英子,往后退,小心别滑下来!”
“姐--姐--你快上来呀!”英子趴在窑口徒劳地伸着两只小手,凭她的小胳膊,如何能把徐若琪拉上去呢?!
“英子,英子!”窑口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徐若琪聚目过去,看到窑口站着的正是英子妈妈,她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小男孩。
“妈妈!”看到妈妈的英子又惊又喜,她站起身拉着妈妈的衣角,指着窑里说:“姐姐,姐姐掉下面了!”
英子妈妈低头向窑洞里看,和徐若琪的目光交织在一起。
“大嫂,你好!能帮--”徐若琪的话说了半截便嘎然而止,她发现英子妈妈的脸变得冷漠僵硬,对自己掉在窑里毫无同情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