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临,在四号软卧的一间车厢里,亿万富翁钱富贵赤身裸体睡得像一头死猪,和他住在一起的上官冰冰却早已不见了。上官冰冰的黑色提拉箱子打开着,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一首名叫香水有毒的歌突然在车厢里响起¬--
我曾经爱过这样一个男人,他说我是世上最美的女人,我为他保留着那一份天真,关上爱别人的门。也是这个被我深爱的男人,把我变成世上最笨的女人。他说的每句话我都会当真。他说最爱我的唇,我的要求并不高,待我像从前一样好。可是有一天你说了同样的话,把别人拥入怀抱。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
钱富贵睁开眼睛,疑惑地四下看了看,拿起手机:“喂!”
“钱董啊,起床了没有?昨天晚上你都没吃饭,现在我们去吃早餐,好不好?”一个甜甜的声音。
“嗯!等我穿好衣服吧。”钱富贵说着叭地关掉手机。他用力扭了扭僵硬的脖子,眼珠子诡谲地四下一轮。他慢慢地抬起手,神经质地看了看那只手掌,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接着他的那只手慢慢地伸向自己的脖颈,在他脖子外侧,有一片核桃大小的紫斑。如果仔细看,还有细小的牙痕。
钱富贵轻轻揉了揉那片斑痕,想起什么似的嘿嘿笑了。
……
一行十几个人走进九号餐车,径直来到食品柜前面,伸手就去拿里面的火腿、方便面、饮料和面包。两个列车女服务员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举动吓得尖声大叫,另一个边向外面跑边叫:“快来人啊,有人抢东西了。”
大师傅张宝从厨房出来,正好撞见,大声喝问:“喂,你们做什么?”
领头的是一个青头小伙,名字叫张铁柱,他把眼一瞪:“老子抢了怎么着?这趟火车在这里停他妈的几天了,老子带的东西吃光了,身上又没有钱买你们这贵得要死的东西,你想让老子饿死吗?”
“有没有钱是你的事儿,你们不能光天华日下抢钱,这是法制社会,知道吗?”张宝理直气壮地吼。他的声音故意很大,希望有乘警听到赶快过来帮忙。
“放你娘的狗臭屁,人都要饿死了谁跟你讲法制,填饱肚子就是法制,哥们兄弟,抢!”张铁柱大吼一声,自己又从柜台里拿了一把火腿肠。
“住手,再不住手我就开枪了!”一个粗重的声音在九号车的门口响起,众人扭回头看,只见一个将近两米的大高个儿站在那里。
看到大个子乘警阿伟,大师傅张宝长出一口气,凭他一个大厨子是根本镇不住这帮饿疯了的乘客。
张铁柱转过身,把怀里的火腿肠、方便面交给身后的一个小个子,迎着乘警阿宝说:“怎么着,丫的你以为手上有枪,老子就怕你了吗?不抢是死,抢了兴许还能多活一会。有种儿,你朝爷们这里开枪。”说着张铁柱叭叭拍着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