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
三月十四日
夏雨把头紧紧地贴到我的胸前,泪水浸湿了我的胸,也浸湿了我的心,我颤抖着打开了第三个信封——
看来真的要苍天负我了,我的病没法治了,只能求你们了: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帮我,帮父亲,了了心愿吧?!
若肯,下面是我几年来的几点儿体会,供参考:
一、治穷先治根,根就是落后的观念,而要解决观念问题首推办学。
二、经济发展要立足资源培植产业,山区最丰富的资源就是发展林果业和畜牧业的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
三、产业发展要有龙头,没有龙头,再好的产业也容易萎缩。
本来还有许多话要说,至少该有几句问候吧,但不行了,实在不行了,因为我的手已经拿不住笔了,你们也一定感觉到了字迹的潦草了吧?非我所愿,别无他法。
惠
四月十四日
第三封信字迹潦草得几乎无法辨认的原因,在读完信之后,总算有了答案,可我和夏雨已完全失了控制……
两个月后,以阿惠名义捐助的阿惠希望小学正式开工建设。
五个月后,阿惠林果开发中心和畜牧繁育养殖中心同时挂牌办公,公司中的大学生自愿到山区创业的达六十余人。
八个月后,一家投入一千万美元的外资肉食加工厂落户山村。
一年后,我儿子过满月,地点选在阿惠希望小学。
四、关于命运
更新时间200983020:25:54字数:965
六月十四日,天已开始燥热起来,他们的聚会地点选在了农村小老头的住处——依山面水而建的一栋二层小楼,四周被一眼望不到边的正悄悄结果的茂密果园簇拥着,院门正中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路直伸进河里。
长期居于城镇的人们,刚一下车,就被清澈见底的河水吸引得跃进水里嬉戏起来。他们的莽撞扰起了层层细沙,却并不影响水质的柔滑,偶尔的几条小鱼儿调皮地穿过人的肌肤间,搅得人瘙痒难当,直无法掩饰脸上的惬意。农村小老头再三催促,他们才恋恋不舍地离水上岸径向院门走去。
过了当地典型的木质三角门楼,是一个三百多平方的大理石铺成的院落,偏是中央用鹅卵石铺成了硕大的古制铜钱形状,四角有四种不知名的花儿正含苞待放,从一左一右的石质圆桌和乒乓球台上分别摆放着的残棋和乒乓球不难看出主人的雅兴,而院落正对面的三个别致的半椭圆形门把九间楼房依次均匀地分为餐厅、会客室、起居室。
在主人的引导下,他们进了会客室的二楼:房间里除了十几只错落有致排列着的真皮沙发,别无他物。简单!却并没有让人感到简陋,或许因为那四盏豪华的吊灯和十几只精巧别致的壁灯,正亮着,让房间里充满了温馨吧?整个的色调,就是洁白,洁白最容易与其它颜色形成鲜明的对比,不知主人用什么方法把房间里并不单调的颜色如此和谐地调到了一起,而决不会让人感觉到乱。
房间没有空调,却凉爽宜人,因为不时地有自然风透过半开的窗户善解人意地吹进来。农村小老头说,他们夫妻最不惯依赖空调,就连他们的坐车也早已拆除了空调。
大家正要坐下,女主人夏雨的出现又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一个地道的上世纪初的女学生飘然而至!大家只觉眼前一亮,不由“啧啧”赞叹着。
大家的赞叹,不仅因为女主人的容貌,还有这套时隔百年的学生装,穿到她身上竟如此干净、利落、熨帖!如果说女主人原就容貌姣好的话,而配上了这套服装,则足以使之风华绝代。
对于毫不掩饰的赞叹,女主人心里虽甜甜的,表现上却难免羞涩,脸上已飞上了淡红,正是这淡红让她更加诱人。
女主人原是上楼送水果的,应该说,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最善转移话题而让自己掌握主动。放下水果后,她要求大家报上各自夫人的尺寸,说要送给每位嫂夫人一套自己设计的夏装。竟没有一人能完全记得清,有一两位甚至连自己老婆的身高体重都说不出,只好日后再说。
女主人离去后,念及她的遭遇,大家难免要感叹命运弄人,便开始了各自关于命运的讲述。
(一)
更新时间200983020:32:27字数:7463
自由从业者说,命运,即遭遇。所谓的“命运”,不过是人迎合自己的心理编造的用来逃避现实或自我安慰的货真价实的谎言。
其实,人的遭遇是由他与所处环境的相互作用决定的,由于一个普通人对环境的作用总要远远小于环境的反作用,遭遇在很大程度上就取决于他对环境的适应,当这种有过程的、骚动的、艰难的甚至痛苦的适应总要无法满足强烈的渴望时,人的意志力不可避免地会受到最严峻的考验——只要存在,意志力就决不能彻底崩溃,所以便会有妥协,而这种必须做最后挣扎的妥协本身就是一种让人身心俱疲的最不堪的感受。
在这里,我不想做过多地理论探讨,不妨用一位“大师”与我们家两代人的恩怨来揭穿“命运”的谎言。
要说这段恩怨,还得从我爹说起。我爹虽生得高头大马,但单从他针线之类的家务活儿样样拿手这一点儿,便不难证明他的心细如发,只是行事反不如体态娇小的我娘放得开。
人都说,我娘比我爹直爽大气,却是个拙老婆,不管我娘闻听此言时通常会有的洒脱一笑到底算不算承认,我都不信,至于那些我小时候的衣袄均出自我爹之手的证据,我猜测,必是因为我爹精通,我娘长期不做才生疏了,或许她只是做活儿粗糙些罢了。但人又说,拙婆娘不收子嗣,所谓的不收,就是能生难养。
不要小瞧了那些自称草木之人的人,他们经常会有一些原不是非定如此的却非要认为非定如此并非定如此地讲的理由。终于无可辩驳了吧?这倒是个事实,由于我的几位哥姐相继夭折,我爹到四十岁上才又有了我。
据说,在我生日那天,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