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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天,我却又去了那家饭店,没有任何人陪伴,只有我自己。虽然我肯定不会承认,但必是因为她,因为待我进了那家饭店却没有见到她时,心里居然空落落的。迟疑着因觉不好太过露骨地发问,只好点了菜,却是食之无味,实在禁不住要问,老板,我那位同学没来?
老板必已猜透了用意,不怀好意却因为钱财仍旧笑吟吟着故作糊涂地说道,噢,你是说她呀,真是犯了神经,自打上次你们来过之后,好好的,她非要走了,问她理由,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她走了?不是我所认为的理所当然地出了事!譬如流产,譬如被公安抓了。既然都不是……我不由心里犯起了嘀咕,却又绝对不可表露出来,便装作忘情地用饭,实已是味同嚼蜡。
难道会因为我?知道我在经历上骗她,还是因为我知道了她的处境?我实在猜不透,她的走似乎大大的不该,因为我空留遗憾。
现在回想起来,我甚至没有想过会跟她发生故事,难道她又会想过?似乎只有会与不会两个答案。
待醉了酒,我才记起原来她给我留了电话号码。此时虽已是夜里十点多钟的时候,打电话打扰人家肯定是不礼貌的,但酒精还是强迫我打而且必须打。
难怪老婆大人常讽刺我酒后记数字奇准,手机号码凭记忆居然一数未错,而且一打即通,马上就传来了她睡意惺忪却甚是甜美的声音,喂,您好,哪位?
我故意放大了声音说道,我,连我也听不出来了吗?在哪里?
答,噢,惠民啊,啥事?在家哪。
问,家在哪?
答,在县城。
自觉离县城并不远便说,我也在县城,出来玩玩?去哪里?随你挑,喝茶,还是唱歌?
她咯咯地笑了起来,你喝醉了吧?我正陪老公孩子睡觉呢,什么时候了?说完,便挂了电话。
她的话并不坚决,应该是能够请出来的。当时,我便这样认为,于是满怀期待地又打,未及期待,电话还是一点即通,只是声音压得极低,说道,太晚了,睡觉吧。
再打,电话已关机。
我猜测,必是因她老公在旁不便说话,或许正在接客。我始终不信她会在家里,她既做服务员,生活必不会宽裕,老公自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变得固执起来,似乎非要见到她,便自作主张地给她发短信,说了不少上学时就如何仰慕她的诸如美女思念之类的混话——话虽是真话,只是太不适宜,酒后已后悔莫及。
我何以会如此不堪,居然连人家的客套话也听不懂。正考虑着是否该打电话道歉,她已把电话打了过来,原以为她必定会提及昨晚的事,或道歉并接受邀请甚至会主动地约我,或责备我的过失,她却只字未提,只说她老家有一辆没有证的出租车被扣了看能否帮忙。
她竟然会求我?一时高兴,连反复思量了多遍的道歉话竟也忘记了说,立即给相关单位的朋友打了电话,朋友满口答应帮忙,待我迫不及待地告诉她时,她却只说了声“谢谢”,之后便没有了回音。
我知道那位朋友太贪,难道会是伤害了她?我百思不得其解,又再也无法联系,只好趁机会去问朋友,却又不好问得太露骨,朋友疑惑道,她没告诉你?事早办好了。
听到这里,你肯定会很失望,原该发生点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有发生,岂非白费了这许多口舌。
不过,千万不要这样认为,如果能够耐心地听完讲述,你就会发现这段经历在“红杏出墙”中的不容忽视的地位,因为它毫无疑问地彰显了这样一个事实:任何披着伪装的东西都是虚伪的,虚伪的就靠不住,只有还原为动物本性的人才是最真实的。
但我认为人必要承担责任,倘若失了责任,便如阿狗阿猫之流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当然,这也不能成为否定人的动物本性的理由。
正因为责任,往往让人变得真假难辨,必要通过诸多的现象去猜测,虽说因此让人丰富了起来,却也空自耗掉了人不少的精力,尽管似乎耗去的这些人的精力便是人变得丰富的原动力之一。
我们且不去探讨这些太过深奥复杂的问题,只说男女之间完全可以通过剥去这样一个现象的伪装而得以还原:表面越温雅的人,内心的渴望就会越强烈,也就是我们村里人所谓的“仰头老婆低头汉”。
这类人往往顽固地坚持“非礼勿视,非礼勿做”的圣训,见到漂亮女人时虽常常目光闪烁,却从不敢拿正眼去瞧,但只要瞧上一眼就会印象深刻,因为他们有太多丰富的想象,所以他们常常充满了矛盾。
譬如我,顽固地反对“褪下裤子做事提上裤子互不相认”的显然是不道德的单纯动物行为的性,又总在默默地期待着什么,幻想着某一天会发生点什么,因为长期平淡的生活让我太需要刺激。
这里面有一个结,顽固地约束着,必要有一个开始来帮助完成蜕变。
所谓的蜕变,就是还原为真实人的过程。
咱们刚才所说的这段经历,无疑便起了“开始”的作用,而对于道德约束的背叛与因为约束而加剧了的对于刺激诱惑的渴望则起到了助推剂的作用,如此便应不难理解咱们后面的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