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二集
4年4月27日,医院走廊,“主任,都五天了,怎么还不醒啊?”凌飞母亲带着哭腔的问道。
对面一个医生回答道:“你儿子是头部撞击和几处软组织损伤,而头部经过检查也没发现什么异常,老实说现在没醒我们也很奇怪。”
“那怎么办呢?”
“现在也只能观察了。”说着医生摇摇头走了。
特护室里,我们的衰人头上包着绷带身上插着几根管子躺在病床上。刚才那段话他都听到了,其实几天前他就醒了,但好象和全身失去了联系甚至连眼皮都无法眨动,只是听觉变灵敏了,很远很细的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每天他爸爸都会准时来送饭,然后坐着他身边一言不发,凌飞从沉重的呼吸声中可以感觉到父亲焦急的心情。有一次听到父亲说:“儿子,虽然你伤成这样了但爸爸还是觉得你做的对,人关键时候就是要有血性,好儿子…………”在凌飞心里爸爸一向是个严厉的人,很少对他有笑脸,如果做了什么惹他生气的事肯定会一场好打,有时凌飞真怀疑爸爸是不是对他没有感情,以至与父子关系闹的很僵。直到现在才知道爸爸是多么的爱他,如果我伤好了后,我一定要好好孝顺他,凌飞暗暗的发誓。
单位领导来了,还塞给凌飞妈3000元钱,说凌飞是见义勇为的好青年,区里相当重视要好好表扬一番。
前天韩玲也来看望他了,在他床前轻轻的哭泣,“玲玲,别哭了,医生说伤的不严重。”旁边有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妈,他是因为我才这样的。我…………。”说着韩玲哭声加大了,还有美女为我流泪,真是赚到了,凌飞心里美滋滋的。接着韩玲的母亲对那个中年医生说:“院长,请无论如何也要把他医好。”医院院长忙回答:“是,是,我们一定全力以赴。”“他好了后请第一时间通知我。”“是、是……”平时都很拽的医生在这个女人面前好象大气都不敢出。
过了一会儿,韩玲妈说道:“玲玲我们走吧,医生会好好照顾他的。”然后转身安慰了凌飞妈几句。趁这个时间韩玲低头在凌飞耳边轻声说到:“你可一定要好起来啊,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从此以后院方对待他的态度大大的改善了,搬进了豪华单人特别看护房,24小时配有特级医生看护,每天院长都要亲自来过问。也有一些人很奇怪纷纷来听内幕,只得到“照做就是。”就没有下文,于是有人开始发挥想象力了。
“那个病房住的是什么人,年纪轻轻的,就是市长病了也没有这个待遇。”护士甲。
“听说是中央那位领导的公子。”护士乙接到。
“那儿,我听说是收购我们医院老总的公子。”护士丙不甘示弱的报出自己的独家新闻。
“要是被他看上了可要少奋斗三十年了。”护士丁陶醉道。
“难怪你们这么积极,有假都不休息了。”护士甲这才恍然大悟。
“这有什么,别的护士这几天天请领导吃饭,就是想调过来,想让我调走,没门。”护士乙得意道。
“看来我要做美容了…………”
“我也…………”
随着传言的不断升级,凌飞的身份在她们口中逐渐的加码,阔少爷、高干子弟、甚至继承海外领土的逃难王子,而他的父母朋友则变成了仆人、保镖,即使有人拿出有力证据辟谣也被怀疑成别有用心、掩盖真相。
在接下来的这段日子里,凌飞就象大熊猫一样受到国宝级的待遇,每天都有好多年轻护士在病房外徘徊,赶也赶不走。再后来更夸张的事情发生了,神圣的医院居然有严重贿赂事件发生,很多护士为了能够得到亲近凌飞的机会开始向当值医生塞红包,而他的一些看护程序居然也开始明码标价:量体温50元,输液100元,洗头150…………而那些实习护士成了享受这些消费的主力。用她们的话说万一凌飞在那时候醒了,会象童话故事一样,王子爱上了他第一眼看到的女孩,然后带上她住进美丽的城堡,从此女孩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可惜的是这些实习护士不知道是太激动了还是手生,经常会出一点小小错误,不是体温表断裂就是扎针用力过度,跟他擦洗时那力道就象用粗砂布在给金属除锈。
要命的在这段时间里凌飞的身体已经渐渐恢复了知觉,而且好象比以前更敏感,可惜他只能接收身体神经上的感觉却不能有所反应,就象一个坏了喇叭的收音机,可以收到信号却无法出声一样。
于是只能默默的承受热心护士无心的摧残,天天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妈的,地狱也不过如此啊!恐惧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了心里,以至以后他的那些战友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凌飞一看到那些“白衣天使”,就会头冒冷汗、四肢僵硬,即使受了再重的伤只要不昏迷就死也不去医院。
就这样饱受煎熬过了一个多月,也许是因为身体受到极度的刺激,凌飞终于睁开了眼睛。不巧的是这时正有一位护士推门进来,猛的看到这样的情况还以为辛勤的付出终于得到了丰厚的回报,眼前正有一张超巨额的支票在向她挥手,只可惜那颗脆弱的心脏在支撑她发出一声尖叫后就不争气的暂时停止了跳动。
这声尖叫把周围的年轻护士基本都吸引过来,明白情况后马上跨过了那位可怜的同事,齐齐的扑向床边嘘寒问暖、松腰揉背做贤妻良母状,双眼经过短暂调焦的凌飞看着眼前一张张浓妆艳抹热情如火的脸庞,身上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狠掐重捏,耳朵听到一声声虚情假意腻人发麻的问候,苦的是嘴部肌肉久没运动发不了声音无法表示抗议,只能在心里默默呐喊“上帝啊!快来救救我这个可怜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