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打给小贝。

“哈罗，小贝先生晚上好。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讲，给我听好了，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赶到老地方，否则后果自负。倒计时开始。”

那头不满地抱怨：“大哥，十分钟？你以为我――”后面“超人”两字还没说出来，这头我已经挂了。

这时看着我打电话的赵慧发话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好逮让别人把话说完吧。”

我没理会她的抱怨，只是淡淡对她说：“现在看表，他如果在八分钟后到，肯定衣衫不整；假使在十分钟准时到，还是衣衫不整，但肯定不会把袜子穿错了。”

她沉默了，估计在揣摩我话的意思。时间不等人，我还得叫小黑呢。

“喂，小黑。”

您好，哪位？”那头传来懒洋洋的声音。

郁闷居然连我的声音都挺不出来，丫丫的，也不知道是白天上班太累，还是被快成为她生命中另一半的人给闹腾的。

“nnd。我的声音听不出来，你小子不想混了是不是？”我假装发火。

“啊，伟哥啊。唷，贵人啊，真没想到你会现在打电话给我。我知错了。今天被我的那位给累的，答应陪她逛商场的。结果倒好，让我陪她把市中心所有的商场都逛遍了，还……

”那头喋喋不休地说着。

“打住。现在我正在在吃饭，你赶紧过来。地点：老地方；时间：七分钟以内。说完了，我挂了。”

她在一边奇怪地盯着我，忍不住说发话了：“你就这样打电话的？这样也太简洁了吧。”

“呵呵，有么？目的达到就行。打小我们接受着‘时间就是金钱’的教育，在学校里始终不能深切体会，最后在踏入社会终于明白一点没错。如果你浪费通话时间，那你就得多付移动公司金钱。”我笑着说。

听到我这样解释“时间就是金钱”，她笑了。原本还带着些许疲惫，在那张笑脸上消失了。看她展现的笑容，我发觉很美，我的视线都不舍离开了，只是出神看着她的脸。古代有一笑倾城之说，而如今在她身上又出现一笑出神新解。

看我傻傻地盯着她看，被我瞧着有点不好意思，却又不好发作。

“鱼头豆腐。”老板娘把菜放在我们桌上，刚好那鱼头的方向正对着她。

看到那鱼头，她用筷子敲了敲，若有所指地说：“看看你，谁让你老拿那色迷迷的眼神看人的。现在报应来了吧。活该。”

指桑骂槐，分明就在说我。嘿嘿，不过我也不是好惹的。不反击回去，也太对不起我自己了。

“哎，是唷。鱼兄啊，你真是条汉子。你敢于面对惨淡的人生，直视淋漓的鲜血，始终痴心不改。鲁迅的话就是说你的。”我夸大其词地嗟叹。

“它――面对惨淡的人生？我有那么惨淡吗？”知道我若有所指，气不打一处来。

生气了，耶，第一回合胜利，内心里一阵痛快，谁让你那样形容我来着。脸上却始终一脸平静。

“哎，没有拉。刚开玩笑的。其实我想说的是它是‘沉鱼落雁’里的那条沉鱼罢了。”我解释说。

“这还差不多。我嘛，就不和你一般计较了。”一番话大有大人不计小人过的含义。

嘿嘿，我上学从来都是二班，一天也没在一班呆过。

她抬头看着我，很认真地问：“何为‘沉鱼’，何为‘落雁’？”

考我，门都没有。

“我先给你解释‘落雁’吧。在解释之前，我让你猜一个脑筋急转弯。”我还故意卖起关子。

“说说。”摆明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好像胸已成竹般。

“在苍茫的草原上，一只饥饿的老鹰发现了一只兔子，赶紧一个俯冲下来。兔子看到老鹰来了，没命地跑着，可是再怎么跑速度怎么能赛过飞的老鹰呢。眼看就快被追上了，兔子一个急刹车，转身对老鹰说了一句话，结果老鹰一下从天上掉下来摔死了。问你兔子对老鹰说的什么话？”说完，我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说了那么多，渴了。我喝我的水，让她去猜吧。

怎么想也想不出来，那兔子居然绝境逢生，一句话把老鹰给撂倒了。她始终想不明白。可惜的是脑筋急转弯，没有什么公式，也没什么法则。总之没法子作弊，全凭真功夫。还真一下子把她给难住了。看情形，她想得还蛮辛苦的。

“老鹰累了，飞不动了？”

我喝了一口水，摇了摇头。

“兔子到家了？”

我又喝了后水，摇摇头。

“老鹰是远视眼，近了看不见了，所以……”

我继续不说话，慢悠悠地喝了口水，再摇摇头。

……

看着我不断地喝水，一言不发，追问我。“我看我回答一次你喝一口水。那你估计你还要喝多少水我能猜出来？”

我仔细盯着她看了几秒，猛地转过头，大声对老板叫道：“老板，把你们店矿泉水桶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