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从未拉上的窗帘的空隙里泄进来,晒在脸上有种暖暖的味道。睁开朦胧的眼睛,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地真实,脑袋里却是一片迷惘。都是昨天的酒害的。不,是昨天她喝的酒害的。
一想到昨晚那事,胃里一阵恶心。好在是这事,天知,地知,我知,她不知。如果小黑知道这件事的话,一定会冠给我一个“马桶王子”的称号。那估计是继“唱歌王子”,“笑话王子”,“牛皮王子”……之后的又一称号了。
时间才七点零三分。看看窗外,太阳真无私地奉献它的光和热。我不由对太阳充满敬意,我真的很想说:“太阳公公啊,每天起那么早你累不累啊?”
我一边哼着“嘻唰唰”,一边扭动屁股刷牙。这可是我的习惯,因为老是觉得时间不够用,所以尽量应用统筹学原理节约时间。我没有办法延长生命的长度,但是我可以改变生命的宽度。好歹也是提高生命的效率。
平时刷牙至多刷一遍的,今天特地刷了两遍。刷完还不忘对着镜子照了下,知道里面的人虚伪的笑容下露出尚白的牙齿,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敲了个响指,“ok”。
话刚说完,舌头舔到一个微硬的东西。略一咀嚼,有股花生的味道,应该是“宫爆鸡丁”里的吧。
靠!“花生”――“宫爆鸡丁”?
跑进卫生间又是一阵干呕。昨夜已经吐清了,什么也吐不出来。可不吐出来是相当难受。
尽量想些恶心的东西,比如苍蝇出来的那个蠕动的东西,恶心发臭的肉……能想到都想了就是还是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就在我发愣之际,想到“中国足球”吐得一塌糊涂。
又发泄般把牙刷了两遍,直到刷到牙龈出血,才不得不停下来。
再次看着镜子里的脸,一脸的无辜,面容异常苍白。我用手蘸水在镜子上写下了“thegodisagirl”。写完总感觉少点什么,接着后面加上“――alittlegirl”。假使上帝不是“alittlegirl”,干嘛这么折腾人?
手机响了,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您好。请问你找谁?”习惯性地问。
“打扰了。我找个人。我找个昨晚送醉归的女孩回家,把她放到床上……”那头说到这里停住了。
“醉酒”――“女孩”――“回家”――“床”。多么通俗又老套的故事,不过俺们男同胞们都喜欢。好奇心战胜了一切,我也顾不得问那头是谁,是不是找我,找我什么事。径自问:“后来呢?”
“后来――,他还替女孩脱了鞋,放到床上,很温柔地替她盖上被子。接着――”那头又在关键时刻停住了。
我不由得想起电视里那则广告词“关键时刻怎能感冒?”。我很急切地问:“接着怎么了?”
“接着那人走了。”
想不到期待的居然只是这个答案,失望啊。
我还抱着幻想问:“完了?没有了?”
“没完呢。后来那个女孩醒了,却发现――”那头又故意吊我胃口。
“拜托了,快说吧。”我几乎是央求她了。
“那个死人居然没有替老娘我脱袜子》”声音猛地陡升八度,吼道。
第一反应――神经病,肯定是脑袋锈掉了。
可是总觉得有点不对。那声音怎么就那么熟悉呢?好似最近听到过,肯定是我认识的人。要么是朋友,要么是同事。
朋友?同事?啊,想起来了,是她!
“我现在很生气,你自己说个方式来补偿我,否则我跟你没完。”电话那头继续吼着。
今天我总算长见识了。以前总觉得“河东狮吼”这词太夸张了吧,这么能把柔情似水的女人跟威武强壮的狮子联系在一起呢?今天我算是见过事实了。女人是水做的,没错。可是有的女人是用松香水做的。
“哎呀,我的大小姐啊,等下我去买早餐,送到你的床前总可以了吧。”我几乎是乞求着。
“哼,今天本姑娘我高兴,就不跟你小孩子一般计较了。”说话的时候装作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俨然一副大人教训小孩的架势。
居然说我是小孩?
靠!有没有搞错?我会蹒跚着满屋跑的时候,还不知道你在你妈肚子里哪个地方窝着呢。我心里嘟哝着,嘴巴里却应承着:“好的,我这就去。”
说完我就出门了。
一路上我总觉得自己有时还真人如其名:虚伪(许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