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不明白，为何山羊为是剑仙人？”

山羊抬起头，看向了天空，仿佛间，它正在回忆。

“三百六十三年前，我看过一个女子，她在舞剑。七彩之衣，在她的剑姿之下，比彩虹更美丽。那一天，我就想要学剑。”

山羊举起了一只前蹄，看着十方，很严肃的说道：“可惜，我只有一个蹄子，没办法握剑。”

“那，那你怎么学剑？”

“我虽然不能握剑，但我还有两只山羊的角，我虽然不能用真的剑，但我可以学习剑的境界……”

“从那一天开始，我就从一只好吃懒做的山羊，变成了一只学剑的山羊。每天除了吃吃草，便是看那女子舞剑。她舞的只是剑，而我看到的却是剑的意境……”

“然后有一天，她不再来……”山羊的神情忧郁了，无法想象一只山羊的忧郁，竟然如村上青树般的伤感。

众人都震撼了。

并非因为山羊很忧郁，而是因为，当山羊忧郁的时候，此处没有仙人亭，而变成了那片夕阳下的山坡。山坡上，一只山羊正孤单的用两只角，舞着山羊的剑术。

“她不是我的师父，但是我希望，有一天，她可以知道，她教会了一只山羊拥有了理想，学会了剑术！”

“我看着青草，我终于明白了风吹草动的意境，明白了顺流逆流的道理，创出了小草剑法。我看着山，明白了不动如山的意境，创出了大山之剑。我看着朝霞，千变万化，与太阳而行，明白了主客之间的意境，创出了彩霞之剑……天地间，都是剑法，都是剑意，都是剑理。”

一根弦，动了十方的心。

天下间，都是佛法，都是佛意，都是佛理。

山羊很惊讶的看着十方。

“你明白了？一直以来，我觉得只有山羊才会明白，没想到，居然你也明白了。怪不得叶征天说，能够让我看到一个理解我的人。你的确很特别！”

十方不明白了。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和霸王叶征天拉上关系，更不明白这只山羊竟然是为了他而来。

谜。或者，就是自己。

只是身为谜题的十方，不明白。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成为了这个谜。

“你很困惑？”

十方点了点头。说他不困惑，这才奇怪。山羊会说话，这更奇怪。可更奇怪的都可以发生，十方不明白，这又有什么奇怪。

山羊走了两步，走到了十方的身前，突然伸出了一只蹄子，搭在了十方的胸前。

“你是一个没有心的人。”

“什么？没有心，我怎么又会有心跳。”

山羊的蹄子动了，十方的胸前立刻被一道狂野的剑意斩开。山羊用蹄子把十方的胸前的肌肉拉开，说道：“你看，这里，空空如也。”

十方差点昏迷，但是他没有昏迷，他本来以为是幻境，而他的手伸进自己胸腔的时候，却真的只是摸出了一把血，而没有心。没有心，但那空洞的地方却在跳。

“我在心在哪？”十方惊叫着，用手抓住了山羊的头上的两只耳朵。生怕这只可怕的山羊就这样跑了，偷走了他的心。

山羊愤怒的逃走，然后抖了抖自己的耳朵。

“你真的想明白？”

十方跪下，磕头，说：“我真的想明白。”

“真相不一定是好事！”

“我，一定要明白。”

“明白的时候很痛苦。”

“我本来不明白，但是我现在明白了。我已经足够痛苦。”

“这样，我忘了，我已经告诉了你真相。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现在我准备走了。”

“没有，你没有告诉我真相，你还没有告诉我，谁偷走了我的心！！！”

“你真的要知道？”

十方点了点头。

当然，除了傻瓜，谁能放弃自己的心，要是心被偷走了，又怎么能不抢回来。

“知道后你会更后悔。”

十方摇了摇了摇头，“后悔，我也想要知道。”

“是她。”

山羊用眼睛看着星夜。所有人都看着星夜。这一切，太过于诡异。

“是我？”星夜跌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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