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里的灯都是暧昧的。怎么拧都只是黄晕晕的一团亮，照不大点儿地方。袁胖子歪歪扭扭地扑到床上，恨不得占了床的一大半。我顺手拿过开水壶插上电。水是生命之源，饿死也不能渴死。我到哪儿都很能喝水，白开水！
“胖子！”我推推那团肥牛。
“唔。”
“你那么能喝的一人，今儿也没喝几瓶啊，你醉成这样，真的假的？”我边找电视遥控器，边说。
“真到假时假亦真，酒不醉人人自醉。”胖子翻身仰躺着。
“酸的！你好点儿了吧，好点儿我走了啊，我困。”
“妞啊。”
“啊？”我没找着遥控器，“我回房了。”
“妞妞”袁胖子一把扯着我的手腕。
“轻点儿，弄疼我了。”我火又上来了。
“我看看。”胖子一下坐起来。
我瞪着他，“没事。”
“妞，我有话对你说。”
“说！”我边穿鞋边站起来。
“你坐下！”袁胖子又扯。我一下又被他按坐下了。
“。。。你。”
“妞妞，我，”
“说，再不说，我真火了啊。”
袁胖子脸红扑扑的，越发象个红脸盘儿。
“这男人，都说应该拿得起，放，放得下。我袁牧就tmd拿得起，放不下。妞，妞啊，我这都拿了十三年了，你要我等到哪一天啊。”
“你胡说些什么啊。”我看着胖子严肃的样子，有些心虚。
“我说什么，你知道。妞，要不是今天喝了点酒，打死我，我，都说不出口这些话啊。我喜欢你，你是知道还是装傻啊？妞妞，打小我就疼你，舍不得你有一丁点儿委屈，走哪我都跟着你，一看到你难受，我，我浑身就疼得直打颤。只要，只要一看到你，我就象上了发条似的浑身都有劲儿，看不到你，我就跟耗子，耗子挠心似的，妞，你嫁给我吧，啊？我，我袁牧这辈子，我下辈子，我，我都只对你好，行么。嫁给我吧？”
我瞪大了眼睛，傻子似地看着袁胖子。这么多年了，头一次听他表白，而且还是求婚。我想这段求婚，只要是个女人都能被感动的吧。我感动了。袁胖子说着说着激动得眼睛都湿了。
“胖子，谢谢你。”
“我不要你谢，谢我，我要你嫁给，给我。”胖子晃着我的手。
胖子虽胖点，长得也不算令人讨厌，甚至还有点娃娃脸的可爱。可感动归感动，可爱归可爱，这求婚有点太荒唐了吧。我想也没想过，而且，我只是认胖子是好兄弟而已。我拍拍脑袋，让自己的迷糊状态调整过来，这可如何收场啊。
“胖子。”我吞了吞口水，“胖子，我知道你对我好。我都知道。可是，这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胖子问，“你不愿意吗？”
我想，说万句还不如顶一句。怎么说，都不可能改变我要说的意思的。于是我顿了顿，很低声却很清晰地说道，“是的，我不愿意！”
“怎么可能！”胖子突然声儿就大了，吓我一跳。“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了，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我？我对你哪儿不好了？你说，我改！你问问小杨他们，都管我要了好几次喜糖了，谁不认为我们要结婚啊，妞，你也总是笑着，没有否认过啊。”
“可我也没承认过！”我站起身，柔声道，“胖子，真的对不起，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我们可以相处一辈子，但是，我不能嫁给你，因为我不爱你。”
胖子呆了呆。
“我不相信，你骗我。”
“我没骗你，我只是拿你当兄弟。”
“你骗我，兄弟是这么当的？”胖子有点急了，“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就是我的，你去哪我就去哪，我一直心里就是拿你当老婆的，怎么现在变成兄弟了？”
“我从没想过要嫁给你！”我很坚定地说。
胖子突然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失声痛哭，“妞妞，你不可以是别人的老婆，你是我的老婆。”
我一下子慌了神，连忙抹他的眼泪。
我手足无措地找纸巾，身体却被胖子一把抱了去。
“妞妞，你是我的，我决不允许你嫁给别人。”胖子止住了哭，突然眼狠狠地说。
“啊。”我惊呼一声，脖子被他搂得生疼。“你干嘛啊，发什么神经啊！疼啊。”
“我是发神经，你要是成了别人的老婆，我肯定要发神经的，与其以后发神经，不如今天就先发一回吧。”我没听太清楚他的话，也没弄懂他的意思，但是却从他迷离的眼神里和急促的呼吸里意识到了严重性。
“胖子，你别，别。你醉了胖子！”我抹他眼泪的手还是湿湿的，抓住胖子的衣领死命地向后扯。胖子，纹丝不动！
“妞，我真的很爱你，你做我老婆吧，你，你只能是我的。”胖子脸盘似的大脸直往我前面凑，满嘴的酒气狂吻我的脸和头发。我下子被他压在身下，可怜我那80多斤的身子，我丝毫不能挣扎，狂怒之余，只想起了，大象和蚂蚁。
人，都是很自私的。这世上的情爱，想来，大多是不可靠的。有些人的爱，并不是真爱。他只是执着地履行自己的意愿。执着地将自己沉醉在自己设计好的世界里。在这个世界里，他可以妥协、给予、付出、奉献他所能奉献的一切！他认为他的付出是应该的，我的接受是理所当然的。
“胖子，我想杀了你！”我不再挣扎了，冷冷地在他耳边说。
胖子的手在我身上摸索着，我的话，已然完全听不进去。他是醉了还是疯了？我做梦都想不到他敢如此对我！“妞，我死，死也要让你做我老婆！”胖子的嘴唇死死地堵着我，不让我说话，我看不清哪里是他的鼻子，哪里是他的眼，两只手被牢牢地抓住，好似铁圈一般锁住。我已经放弃了挣扎，或者说我根本没有可以挣扎的余地。只是死死地咬着牙齿。胖子的嘴转移到我的脖子、胸口。衣服全然被揉乱了，鞋也被我踢飞了。白裙子已被扯到我胸前，腿被压得好象没有了知觉，眼泪终于从我眼里滚落了下来，在他进入我身体的那一刻，我想到了死。
我想，我会杀了他之后，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