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
是reagon,这个认知如同一盆冰水从头淋到了脚。莫盈盈勉强笑笑:“在想您不远万里将我请到这里来干什么。”
对方很满意她的不知所措,reagon依旧穿着接走她时的那套蓝色军服,莫盈盈总算认出那是他很多年都不再穿的服装了。
曾经在沙律特还未曾去世前,reagon是最爱穿军装的,那样的他冷硬强势得让人不敢接近,然而在经历了那一场浩劫之后他却反而穿上了西装,一副安分守己的模样。
只有莫盈盈知道,在平静的外表下,他心中的波涛暗涌。
到底是什么,让这个男人重新穿上了这身衣服,他眉目间的欣喜,似乎就要去迎接另外一场盛世?
reagon一手揽过她的肩,她的鼻尖全是这个男人浓烈而熟悉的气息,莫盈盈的身体僵了僵,却还是柔顺的任由他揽着。
“想知道我为什么处心积虑要得到那卷羊皮卷吗?”他带着她绕过那些罕见的精密仪器,缓缓说道:“现在我们位于当年德国二战时候留下的某地下核武器研究室之中。”他勾了勾嘴角,带着一丝凌冽的杀气:“很安全,没有身份验证,谁都进不来。”
莫盈盈想到方才那个很有可能就是秦淮的人,动了动唇,却只是沉默。
曾经的她为casta抛头颅洒热血,游走在这个灰色地带是因为那些任务好歹都没有突破她的道德底线,去杀害无辜的老弱妇孺。但是,前些天那个酷似秦淮的人吐出的“活体实验”却让她第一次有了动摇,她所坚持的,所相信的,所执念的到底是否正确?
他们走得不快,莫盈盈只觉得这间房间似乎走不到尽头一样,无数静谧的仪器将气氛衬托得格外冷冽,而reagon却只是闲庭信步,丝毫不在乎莫盈盈的僵硬。
终于,他们走到一个透明得如同真空的房间,reagon才停下了脚步。
莫盈盈头皮发麻的看着眼前那些浸泡在竖直玻璃巨桶里的光/裸着身体的男男女女,震惊了很久才颤着声音道:“……活体实验?”
reagon看她一眼,眼中隐隐带了一抹欣喜与笑意,碧色眸子一闪,朗声道:“算不上,不过也算得上。”
莫盈盈却没功夫琢磨他这话中话,只是觉得浑身开始起鸡皮疙瘩,下意识离他远了一步:“你有医院许可?”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算是白问了。
果然,那reagon瞧了她一眼,噙着一抹笑道:“我哪需要那个东西?”然而话一说完,却见莫盈盈已经没有再看他,反而神色负责的看着那些已经被福尔马林浸泡得有些发肿的尸体。
今天过后,她也会成为其中一员吗?莫盈盈看着那二十多具漂浮在透明液体中的死尸,痛苦的闭上眼睛。
她在祈求什么?在隐隐期待什么?事到如今她却是在期待如果那个人是秦淮的话,那么请他一定要走得远远的,丧心病狂的reagon哪是秦淮能够招架得住的。
她眼前的尸体有的面容隐隐是熟悉的,都是各地casta牺牲了,或者失踪了的成员。也对,活体实验就是要他们这些体格健壮的人来完成,那么失踪几个成员是常有的事,谁又会在意呢?莫盈盈从来没有想到这个以casta为家的男人会监守自盗。
“为什么?”她扭过头静静地看着他,平静下隐藏不住恐惧。
reagon笑着重新勾住她的腰,莫盈盈想要反抗,男人强大中带着不容质疑的力量却让她只能够顺从。
“放下,他们只是试验品。准备了这么久我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的。”
他的话越是这么说,莫盈盈越是着急?什么准备这么久,眼前这个男人还是她所熟悉的reagon吗?他到底要干什么?
reagon从她的眼中看出了疑问,然而男人却只是一勾嘴角,原本勾住她腰间的手合拢成刀,狠狠地劈向了毫无准备的莫盈盈。
莫盈盈只感觉颈椎处一阵剧痛,眼前一黑,一个“你”字还未说完,便昏了过去。
手动不了……膝盖也动不了……脚踝也动不了……就连脖子都被钢环固定住了。莫盈盈眼前发黑,却知道自己已经被绑了起来,她慢慢适应了这有些刺眼的手术灯光,一睁眼却又再次闭上。
她的心跳得很快,总觉得是自己的视觉出了差错,难道是自己死期已到,所以产生了幻觉吗?
“睁开眼,你没看错。”reagon懒洋洋地抱臂站在一旁,说道。
莫盈盈听到这话,再一次睁开了眼,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见到疑似秦淮的人,她心里高兴过,见到那些浸泡着的死尸,她心里害怕过,然而见到眼前这个冰封在巨大冰块之中容颜一如往昔的男人,她却不知道应该怀着怎样的心情去睁眼。
如同远古希腊雕塑一般比例匀称的身体,带着病态的苍白与裸/露的神圣,淡金色的中长发,比天使还要完美的脸蛋。她这一生只遇见过一个这样的人,沙律特。
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此生能够再度看到他,而且还是以这样一种形式。
忽然,莫盈盈注意到了被冰冻着沉睡的男人周身那三件自己夺过来的宝贝。
德川家的金错铭太刀就冻在男人身体之上的冰层之中,俄国盔甲和胭脂绣鞋也是如此,仿佛在围着他旋转一样。
“羊皮纸卷……到底是什么?”莫盈盈艰难地看口,感觉嗓子火烧火燎的疼:“你到底要干什么?”
“逆天。”reagon将莫盈盈所在的玻璃罩子的门彻底锁死,终于心满意足地笑起来。
三个月前,t市古文物研究所。
慕衍生想她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样疯狂的上古巫术,但是在所有古文献的资料中,这个以巫术和诅咒出名却已经灭亡了的民族却让她不得不重视起这个羊皮纸卷。
西亚族,曾经游荡于泰国缅甸之间的某个不知名的小族,象征着不详与杀戮,处处受到了排挤,没有一块土地愿意收留他们。
整个族群真正的灭亡已经在二战之后了,那个时候的亚洲生灵涂炭,一片狼藉,血腥杀戮中都带着亡魂的哭泣。在记载中,西亚族是被某支迷信的日本军支队一个个砍去头颅彻底消灭的,而为这些西亚人招来不幸的就是远古祖先们留下的这张纸卷。
然而,日本人真正想要的东西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