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曲停了,孔亥又上去唱,我盯着他。母鹰拉我的胳膊:“跟我来。”
“干吗?”
“抽一袋,歇会儿。”
“行。”我以为是大麻便跟过去。
在壁画边我俩席地而坐。他掏出的竟是两根三五,我有些失望,便使劲地扬头看着麦克架前的孔亥。母鹰叼了一根点燃并举起另一根在我眼前晃,我接过烟,他却把火机揣进后屁兜将点着的烟咬着伸过来,我只得与他对火,极费劲,但挺好玩。
我吹出一线烟柱,瞥见身旁壁画上刻的变形人刚巧把屁股厥向我俩的脸,我用手撑地准备站起来。
“他又不会放屁,怕什么呀。”母鹰跟过来的这句话逗得我使不上劲,索性把头靠在“屁股”上。
“你的发型挺有意思。”他吐出一口浓雾。
“是我自己剪的,刚剪的,上午我的头发比她还长。”我指了指眼前一个长发女孩。
“是么,这样蛮好的,干吗要大家都一样。你看我留长发好看吗?”
“准傻。”我撇撇嘴。
“你懂个屁!我是画画的,出于职业的原因吧喜欢观察人的发型和装束。其实你跳舞的时候我根本看不清你的脸,但你的耳环与镭光一对就像花精灵的眼睛,很漂亮,刺激人的视觉……”
“是吗?”我随意应着,专注地吸烟。
“以为我跟你套磁呢吧?扯,知道我的绰号叫什么吗?”
“不知道。”我不屑地又将目光移向孔亥。
“女孩子都叫我种马。”他的声音很小,但我还是听见了。
我顿了一下扬起脸:“你?嫩点,跑得太快的马到不见得是种马,要有耐力。”
“噢,上帝!”他长出一口气,将烟蒂贴在舌上,卷进口中,闭上嘴,半分钟后再吐出来,烟灭了。“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看着他:“先说你的名字。”
“我叫穆洱。”
“顾城4是你爸爸吧。”我眨眨眼。
“你爸爸!”
“我叫黄花。”
“你又没正经了,顾城还没生儿子时我就会写诗了。我是在云南洱海出生的,父亲姓穆多合情合理。”
“我爸姓黄,我是女的,小时候长得跟花儿一样,怎么了?”
穆洱目送我一对白眼球。
舞曲又响起来,我俩站起来,一曲接一曲。偶尔能碰见哪个yellow(黄色)。我用屁股撞他,“hellomr.yellow(你好,黄先生)。”他很严肃,两眼发直,毫无表情,但却盯着穆洱领口的商标看不够令我俩好生奇怪。穆洱伸出手将他鼻子上的那道黄擦掉。他慢条斯理又从兜里摸出一管水粉黄颜料挤在鼻子上。穆洱摊摊手,他反到乐了,并对穆洱说:“iloveyou,beautifulboy(我爱你,帅哥)。”
“靠,搞同的5。”穆洱抱住我。
“甩开呗。”我拉穆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