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何人?刻意引展某到此有何用意”
展昭手握巨阙问道。
那人正是昨夜盗了三宝的白玉堂。此时听见展昭的话,他悠然自得的回过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展昭,不得不承认这个“御猫”的相貌确实出众。他白五爷一向自认为风流潇洒,天下比自己强的恐怕并不多。但看这展昭一身大红色的官服,却丝毫不显得土气,反而让他觉得,只有他才能穿出这么有味道的红衣来。
再说长相,白玉堂的长相已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但展昭长得更加美。用这个词形容男性本来并不恰当,只是他真的很美,又不是那种阴柔的美,认真说来,展昭的长相更偏向温文尔雅,一双眼睛清澈的宛如湖水一般,清澈而深邃,丝毫不沾尘埃。
一时之间,白玉堂很难把这个人和肮脏的公门联系起来。
“有这么清澈的眼睛,居然跑来做了朝廷的走狗,展昭啊展昭,你究竟是在想些什么?!”回过神来后,他的心中莫名的感到了一阵忿然。
“你就是那御猫展昭?”
白玉堂不客气地问。
这口气――还真是不友善啊!展昭心想,却并不以为忤,仍是淡淡却疏离的问:
“正是。不知阁下有何见教”
白玉堂转身忽然用剑柄指着他,邪邪的一笑:“你五爷我就是大名鼎鼎的锦毛鼠白玉堂,你叫什么不好,偏偏要叫什么‘御猫’,摆明了和我五鼠过不去!五爷不妨告诉你,你开封府的三宝就是我盗去的!”
听到这儿,展昭不禁一愣。耳听的白玉堂继续说道:
“这口棺材权作五爷大发慈悲给你办后事用。记得!五爷就在陷空岛上等你这只猫儿自投罗网,要不要三宝,你自己看着办好了!”
白玉堂?展昭联想到在江湖上听到的传闻,立刻就知道眼前这个有着一张比女子还要美丽的脸,一双桃花眼中却满含煞气的人正是自己小时认识的那几个小孩之一,也就是与自己撞到一起的那个老五,现在被称作锦毛鼠的白玉堂,不由得感叹世事之巧妙。
可是,明显对方已认不出自己了,而自己也无意去提起。
“白兄!开封府哪里得罪了五鼠,为何白兄要盗我三宝,陷开封府于两难呢?”展昭问道。
“得罪?”白玉堂笑着晃了晃手中的剑,唇边挑开了一道不屑的笑容。“老实说,五爷我就是看不惯你那副假惺惺的德性!所以今天特地来此,想看看大名鼎鼎的御猫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说着,他故意仔细的打量了展昭几眼,不屑的摇摇头,“现在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嘛!”
这人绝对是来找碴的!
展昭无奈,想到三宝就是被他盗取的,心中莫名的一紧:
不管怎么说,还是趁现在拿回三宝,以免到时皇上怪罪下来,对这人不利!
心念一动,展昭的巨阙也随之出手,哪知白玉堂早有准备,手中的画影一转,轻松的拦住了展昭的剑,然后,两人就在这开封府的门前过了几招。
终究,两人都没有在这里打下去的意思,白玉堂趁展昭一招收势之际,猛地向后一退,同时将身边的棺材踢到了开封府的内院里,大笑道:
“展御猫,五爷就在陷空岛恭候你大驾光临,想要取回三宝,就到陷空岛找我吧!”
说着白玉堂忽然一翻身,飘然去也。
“白玉堂,你!”展昭措手不及,竟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不禁懊恼的叹了口气,返回了府中。
“展大哥,那人是谁?”四大门柱之一的王朝问道。
“回去再说!”展昭道,“对了,大人回来了吗?”
“还没……”
……
在那棺中,展昭找到了一张写的龙飞凤舞的字条:
我今特来借三宝,
暂且携归陷空岛。
南侠若到卢家庄,
管叫御猫跑不了。
看着那潦草到几乎难以辨认的字,展昭除了苦笑还是苦笑。视线落到了末尾那句的“御猫“二字上,心中忽然浮起了一阵莫名的苦涩。
“御猫……终是难有人理解我吗……”
等到包拯回府,展昭将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了他,最后才道:
“属下想,既然那白玉堂是冲着属下而来,这件事就是属下的责任了。大人可否允许属下前去陷空岛,将三宝与白玉堂一并带回?”
包拯点了点头:“只能先如此了!展护卫,皇上给了开封府七天的时间,展护卫要早去早回一切小心为上!”
“展昭明白!”展昭微一躬身,“只是大人,属下见那白玉堂并不像是奸恶之人,希望到时大人能从轻发落,不要为难他。”
“展护卫放心。若那白玉堂真如你所说那般,本府自不会为难于他。”包拯承诺道。
回到自己的房里,展昭回想起小时候的事,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
与白玉堂五人相识,是他少得可怜的童年回忆之一。没想到十三年以后,自己与他竟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白兄,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难得的,他的心中升起了一丝莫名的期待。
“可是,或许现在的我已经让你失望了……”
但不管怎么说,展昭都在心底暗暗打定了主意,无论此次前去结果如何,他都要保的这个昔日的朋友周全。至于为什么,大概是出于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吧!
收拾好东西,为了不耽误时间,展昭下午就踏上了去陷空岛的路。他并不知道,这一去,等待他的,将是正式的,宿命的轮回……
(第五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