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单刚落,听到里间里有瓷制品破碎的声音,小梅慌忙推门而进,俊杰也紧跟着去了,我也惊的站了起来,不方便跟进去,站在原处等他们出来。声音很是像诺菲的,但听起来仿佛很沉重,生病似的,难道说她病了?
寻思间,里屋传来小梅和那女的对话。
“谁来了,梅。”
“柯柯姐的朋友。”
“朋友?”
“嗯,柯柯姐的男朋友。”
“噢,坤子来了?”
“不是坤哥,妈,是别人……,噢,小心妈,走这边,杰杰帮妈弄一下地上的碎杯子。”
“噢。”听声音俊杰在清扫杯子碎片,这下我也明白了,那女的便是诺菲的妈妈。
里面继续传来他们的对话。
“梅啊,你放手,我一个人能行,没事的,我试着,唉,这个疯妮子,不知道又混成什么样子啦,前天回来,等我醒来她已经走了,没见到她,气啊,唉,对了,刚才怎么来着,刚才还梦到那疯妮子呢,你说天天没有做过她的梦,今儿算是怎么了,刚睡一会就做她的梦啦,奇了怪了。”
“是您想红柯姐了,妈。”
“我才不想疯妮子呢!我就是要想着坤子啊,可惜……”
“妈,你别再老想那些事了,过去都让它过去了,你还生着病,身体要紧。”
“唉,都快死的人了,没什么要紧的,过几天我也去看看坤子去。那个时候我就认她为儿子,可惜疯妮子对不住人家啊。”
“好了,妈,别说这些了,来,我帮你穿鞋吧。”
“不用了,我来,嗯,好,穿上一只,你看我还活着干什么,穿个鞋都没那个力气。死了算了。可是死了,又放心不下你和杰杰来,那死老头子也不知道死了没有,也不回来了。等他加来,我见着了他,好好给他说你们的事情,我就可以放心的去了。”
“妈,你说些啥啊。”俊杰的声音。
“就是你啊,现在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们俩,等我走后,你要好好对梅,不然我在下面也不安的啊。”
“妈,你别净说些丧心的话了,您会慢慢好起来的,医生都说了。只要您在家好好保养一段时间就好。”
“我知道,你以为你妈傻啊,医生都不愿意现给我治了,再治也没有用了,我的病情我自己比谁都清楚,医生的话我都听到了,别再宽我的心了,过一天算一天了,真到哪一天过不去了,该走就走了。”
“妈,您看您还说。”俊杰有些生气了。
我真不知道他们在做些什么,那么长时间,还是有意在给我讲故事似的,想去看看,没出息过主人的允许,又不好意思。只好等他们出来再说吧,也许他们是忘记我的存在了。
“好了,可以了,扶我下床,我自己走。”内间传来嚓嚓鞋擦地的声音,紧接着门吱的一声响,老夫人颤抖地从里屋迈出一只脚来,又细又小,枯瘦如柴,看起来轻如飞燕,刚迈出一只脚,突然咳嗽起来,小梅忙着搀扶老夫人,她抬头看见到我,我手足无措地点头哈腰微笑算是问好。
老夫人被小梅扶到椅子上坐下,咳嗽渐少,坐稳后对我像是轻轻点了一下头,我示意微笑,俊杰旁解说,这是我姐的男朋友,叫雨翔,从南方回来看我姐呢。
“好了,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吧,别管我了,我还没问你今天怎么没去上学啊?”老夫人目光如剑似地看着我,虽然她有病在身,但那种眼神真刺得我心里发慌,手心汗淋淋的。
俊杰退了下来,站在一旁不再言语。这时老夫人开始正试发话似的对着我。
“你刚说你怎么来着?”
“噢,”我忙站起来说话,“我叫冷雨翔,这次来是特意看她来着,噢,还有您,只是来时仓促,没有带……礼物。”
“噢,我知道了,”老夫人闭上眼动了动手示意我重新坐下。
我拘束地重新坐下,感觉像是在面视,面视女婿。
“你找她来?”
“嗯。”我差一点又没有站起来,俊杰用手示意别这样拘束,放松一下,给自己家一样。
“……,她不在家,早走了。”老夫人沉稳地说。
“噢,那她去哪里呢?我去找她?”我大胆地问了一句,老夫人轻轻睁了半个眼抬手阻止了小梅想要说的话。
“好了,我也该回屋了,梅啊,你扶我进去吧,两腿又麻木了。”小梅和俊杰忙扶老夫人回去,我也站起身,算是出于礼貌。
“小伙子,人生的路还长着呢,别务了前程,好自为之吧。”老夫子走到里屋门口的时候突然扔下这么一句话来。弄得我傻了半天。什么意思啊?
“好了,你们出去吧,你们的事我不再过问了,年青人的事啊,就是多啊。老了,没用了,也管不了啦。”里面传来老夫人最后一句话。感觉老夫人像是霸婆。
一会儿小梅和俊杰出来关好门示意我出去说。
外面的毛毛雨票飘的如雾一样,我们在一片红叶林的亭子里坐下,小梅坐在俊杰身边,抱着他一支胳膊,我坐在他们对面。
俊杰说:“姐姐被逼出院后就失踪了,那是初夏的事了,现在深秋了,都几个月了,妈妈也是想她的,虽然嘴上恨她,阿坤是以前姐姐的男朋友,想必你也知道吧。”
“嗯,噢,不知道,我认识你姐时,她的名子叫诺菲,我的命是你姐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