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成全颜春。她说为了蒋笑笑家的钱时我还为蒋笑笑不平,而我又是为了枫子的什么呢?不是钱,可我知道也不是爱情!所以我和颜春在对待眼前这两个男人身上没有本质不同。
这几天我不太在药店里呆着,我知道那儿完全不需要我。和蒋笑笑说要出去一下时,他总没任何意见,出去不止一两下时他还是毫不在意,这说明他也认为我完全是摆设。
对颜春不这样,颜春说去买饭时,他总说他去。
我想他不是怕她累着,他让她干活时一点不含糊,再高的玻璃窗他也让她踩着东西去擦。顾客一来往多了,闲下来时他就让她拖地。
我觉得他是认为店里更离不开颜春,比离不开他还不!
蒋笑笑也从不让我去买饭,他也不是怕我累着。我想他是连买饭也不太放心我去――未必是怕我丢了,多半是怕我买得不如他意。因为我每次说要出去时他却从不说不,只一个字:好!
我觉得蒋笑笑对颜春几近施虐,颜春总是虐来顺受,很服贴。只一次,她又闹着不穿那工作服――我现在有些知道在冷藏厂时颜春为什么喜欢打扫卫生也不喜欢进车间了,因为进车间得穿那一身宽大的隔离服,她一套套的新衣只能上班前那瞬间开放,她觉得那太痛苦。
她坚持不要再穿那白大褂,她说就是讨厌这身衣服,还要每天戴着那大口罩才干了没一个月护士就跑了,宁愿当无业游民也不愿回医院去。“这儿又不是医院,成天穿什么白大褂!”
蒋笑笑看看她,见她又一身湖蓝加着金黄绿、破牙开线的牛仔装,没再有任何犹豫:“穿上!不穿就走!”
颜春瞪了他一会儿,出了柜台往外走,真有些恼了的意思。我赶忙跑出去拉她,她说:“我一会儿还回来拿我的东西呢,先看看那胖子什么反应。等我回来拿东西时你可一定要拦着不要让我走!”
我哭笑不得,转身回去。蒋笑笑见我一个人进来,不慌不忙地说:“先不用管她,她要走也得回来拿走她的东西。”
于是我确实,这两人将来必成一家。
最后,当然是颜春没有走。蒋笑笑答应定做合体一些的工作服给我和颜春穿,没定来前先穿原来的。颜春也算小胜,见好就收。我说不要,说太合体了里面套不进别的衣服,我怕冷。蒋笑笑对我这点小要求很乐于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