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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猛然推开,一帮子人呼拉涌进来,四处搜寻一番,然后围到了我的床边。
有个人望着我咦了声,有惊喜的意思。又两三个人都喜起来,向外面招呼:“段哥,那小妞在这儿呢!”
段哥!我抬起头看,是那个可与许玉青并称雌雄双煞的老段?段哥慢慢晃进来。
熟悉!我望着他,觉得应该是在歌舞厅做小妹时遇到的那个刁滥客人。
他眼光凝视了我一会儿,把一脚蹬在床上,晃着小拇指上的金指环看。
这手我也熟悉!当初就是戴着这样一个奇怪指环样的手从我眼前端走过一杯酒。我确定了是他。这样我倒更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就是和许玉青有关联的段哥。天下总是有这么巧的事情嘛!?
段哥或者金指环开始问我话:“那人呢。”
指袁国平吗?我没吭声。
“他什么人?”
……
“认识袁袖吗?”
……
“你是袁袖?”
我确定这个段哥就是许玉青那个老段。
他一把抓住我的头发,叫:“说话!”
一个小子嘻嘻笑道:“段哥,让她说话还用得着你这么使力气?你外面歇会儿去,我带两个弟兄一会儿就让她服贴的问什么说什么……”
他低吼:“都出去!”
除了老段,其他人往外走。
“脱!”
他阴沉地声音砸在我的心上,带着股难以抵挡的萧煞,使我浑身的汗毛孔都似炸起来。可我知道喊叫没用。我的面前是老段,老段后面是门,门外是他的弟兄,我出不去。床头靠着墙,我的后面是半落地的窗户,窗外是离地十层高的距离……
我往后挪动身体,挪动到床的边缘时,迅速跳下去,扑到窗户旁,推开了窗页。我看着他,说:“出去!”
我当然不是让他从窗户出去,我在告诉他另一种选择,不是他出去,就是我从这儿跳下去。他明白,也相信,我的脸上绝对有他不得不相信的神情。他盯着我一时没动。
我屁股以上的部位已经倾斜出窗外,感到凉风吹过我的背,微微眼往上一抬,蓝天和白云就经过眼帘。我觉得整个身心都变的轻飘了,有些秋千上荡起来的感觉。只要我的心神稍稍散一些……我攥住绳子的手只要稍稍松一些。再松一些……
我眼前似清晰地看到只偶尔间经过这个房间的蝴蝶,扑扇着褐色的带着黑色斑点的翅膀飞出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