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这是江湖_单小柒传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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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这是江湖(1 / 1)

天亮后,小柒的舅舅杨迁发现小柒留下的书信后大惊,连忙遣人寻找,只是茫茫人海,一个人存心离开,等若大海捞针,何处可寻?几日音信全无后,杨迁无奈地放弃了寻找,只希望姐姐家这根独苗心回意转,自己回家,否则要是小柒有个差池,他如何向已逝的姐姐交代。

单小柒离家之后一直漫无目的地前行,几日的生活仍未让他失去了刚出门时的那股兴奋感,这就是江湖了,这是父亲曾今扬名的江湖,现在,他也来了,有朝一日,他也会像父亲一样扬名的。这日,小柒正在一家小店吃食。现在正是吃饭时间,小店内客人不少,后来的客人需要和别人挤桌子才有位置。小柒来得较早,他是有一张桌子的,可是人越来越多,他也无法再独占一张桌子,一个行商打扮的中年男子在征得小柒同意后便在他桌边坐了下来。中年人姓楚名荆,可能是跑商的习惯了,比较健谈,没一会便和小柒聊开了。小柒初出家门,对外界好奇的很,听楚荆讲得眉飞色舞他也乐在其中,尤其听到不可思议处时,不由地张大了嘴,感到难以置信。

两人一边吃一边聊,说得正起劲时,小店进了一个客人。来人一看便是江湖讨生活的汉子,生得虎背熊腰,背后别着把鬼头刀,一脸煞气,那牛眼睛般的凶眸扫过店堂,瞧见靠墙边还有张桌只坐了一个人,便走了过去。走到桌旁,他也不向原先坐着的客人询问,一屁股便坐了下来,一边坐着一边大声吆喝着小二招呼。原先桌子的是个比较瘦的男子,看上去也是个跑江湖的,桌边正放着把长剑,一把很名贵的精铁剑。来人一不知会声便和自己挤了桌子,又大声嚷嚷,见此不由地皱了皱眉头,但没说什么。

汉子向小二点了吃食后便无聊地等着上菜上饭,一时东瞧西瞄的。他嬉笑着向纤瘦男子搭讪,没想到吃了个闭门羹,顿感无趣的摆了摆手,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也许是无聊,或者是好奇,他没等男子同意便把玩起男子的宝剑来。男子见状冷哼一声,手呈爪状便探向汉子手腕,汉子长相虽粗犷,功夫却不含糊,连忙将剑松开,手腕猛旋,扭开男子扣向脉门的手,接着五指握拳反向男子面门攻去。男子本意只是想迫使汉子松开自己的佩剑,见他松手后便欲收手,怎想到汉子居然反手回攻,顿时无名火起。他左手一个回环,轻轻将汉子的拳劲卸去,右手如游龙般猛然攻向汉子心口,若是打实了,定将汉子打成内伤。汉子脸色微变,侧身避开心口要害,任由男子一掌拍在肩头,口中大喝一声,一把抽出背后的鬼头刀,一招力劈华山,竖直斩向男子,出手极是狠辣,欲置人于死地般。这种力量型的重劈除非内力远超对方,否则空手入白刃的方法肯定难以控制对方刀势。男子也不慌张,迅速收手,反手抄起桌上的剑,手腕一转,巧劲击偏汉子的骇人刀势,趁汉子刀势破坏,胸前空门大露之机,猿臂清舒,将剑连鞘直刺,动作一气呵成,小柒也算是使剑行家,顿时忍不住称好。一旁的楚荆连忙拉住小柒衣袍,拉着他远离打架的两人。小柒回头,不解地看着楚荆,又见店内大多客人都尽量远离这二人,心想,便是怕他们误及自己也不用退这么远吧。

汉子无奈后退以避开这一击,男子已起杀机,一招得势又怎肯轻易放弃,抽剑连连刺向汉子。汉子连连用刀或格或挡,招架住男子好几次进攻,紧抓住男子冒进进攻后继力乏的机会,反手撩开男子的乏力一剑,以刀柄撞向男子胸口。男子身手敏捷,扭腰避开,同时脚步不退反进,一个转身背贴在汉子身前,骇然向后便是一肘磕在汉子腮帮上,顿时汉子吐出一口血沫。汉子吃了亏,不要命地撞开男子,同时奋力将刀舞起,一时刀锋霍霍。鬼头刀本来就沉重,一旦舞起来,剑这种轻便兵器是很难与其正面力憾的,加上汉子本身就力大于常人又一副拼命三郎的架势,一下之间也把男子逼得险象环生。男子几次想摆脱刀势未能成功,反而被刀风划破了衣裳,显得有些狼狈。小柒看到此处觉得两人似乎有些拼命的趋势,不得理解,似乎起因很小并不至于让两人如此置人死地。男子终究一招失势,一直被反压着,身上中了好几刀,虽不是很严重的伤口,但也逐渐影响到行动。

没过许久便被汉子逮到机会,眼看便要被斩于刀下。单小柒再也忍不住,大喝一声住手,同时手中铁片剑出手,如同蛇一般缠住汉子狠下杀手的一刀,将男子救下。小柒微微生气地说道:“阁下出手未免太狠,伤人便算了,何必痛下杀手?”汉子见小柒只是一个稚气少年,刚刚对那手犀利招数的惊讶也消失无踪,冷笑着说:“哪来的毛孩子,严大爷杀人哪轮得到你说话?”边说着,一脸的轻蔑瞥向小柒。小柒顿感此人实在过分,气呼呼地说::“常言道,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阁下何必赶尽杀绝?”汉子一副得势的嘴脸指着小柒身后的男子嘲讽道:“若我是他哪还有脸活下去,不如死了百了。”说完哈哈大笑起来。男子本就觉得失了面子,听闻汉子如此嘲讽,再也忍不住,顿时暴起,一剑刺向汉子,誓要将汉子挫骨扬灰。小柒站在两人中间,正好挡住了汉子的视线,加之汉子正得意洋洋,一时不觉,待到发现时也来不及躲闪,只能尽量避开要害。但如此短的距离哪能轻易躲开,直接被男子戳了个透心凉,瞪着一双牛眼睛,满脸不相信地倒下了。小柒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男子竟然会这般偷袭,虽不是自己杀的人,但汉子的死却是与自己有极大关系的,一时间他就这样傻愣着看着男子,一脸的惊讶,茫然。

单小柒这是第一次看到一条鲜活的生命在自己面前消逝,强烈的冲击感将他惊成了个傻愣子,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天哪,这是人命啊,怎会就这般死去了。男子自觉偷袭出手有失颜面,恨恨地看了看多管闲事的小柒,丢下一锭银子便匆匆离去。出了人命,店家无奈的向衙门报了案,觉得晦气,怎么就在自己死了人呢,根本不为死了个人而感到震惊,似是习以为常。单小柒实在不敢相信,人命竟然会如此廉价,强烈的落差感让他真的很难适应,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这是我想象中的江湖吗?”楚荆见小柒一脸懵懂,拍了拍小柒的肩膀,安慰道:“小柒,想开点,这不是你的错。”小柒看着楚荆,满脸疑问。楚荆明白他的意思,继续说:“江湖便是这般,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为了所谓的脸面拼上性命都在所不惜,只是他们哪曾想过,若是命都没了,尊严要了还有什么用呢?”小柒听了,梦呓般地自言自语道:“这便是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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