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在公司里我一直心神不宁,越想越不是滋味,你说,她周文雅凭什么与那个李修杰俩眉来眼去的,即使没有干事,那也不是那么个事啊,不就是因为周文雅看到我与张娜在一起吃个饭吗。我那是在什么情况下才把张娜给叫过去的,我心里最清楚。这事怪就怪玛丽那天急冲冲离开,鬼才知道她做什么去了。玛丽有三天没有来公司了,她打电话让我全权负责,声音里有一股抑制不住的悲伤。我想,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情况了,要不不会这样的。我在心里就原谅她了,哎,一个如此美妙的女上司,真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那!
第四天,玛丽来上班了,一脸的疲倦与伤感。还没等我开口,她就说了,子函,对不起,那天我真的有急事,我的母亲突然间心脏病发作了,在医院里抢救了好长时间。我忙说,老人家不要紧吧?她说,已经没事了。接着她又说到,子函,那天你破费了,多少,我给你补上。她说着,就从兜里往外拿钱,我说,玛丽,你这是干什么,太瞧不起我了。玛丽见我这么说,也就没有坚持,只是说,等以后有机会再请我一次。我说,好的。
张娜这几天见了我就把头垂下去,一副很委屈的样子。我的心不由得升起一股怜悯与爱惜来,多么天真可爱的一个女孩啊,怪就怪周文雅这个恶婆娘。看来她是真跟我叫上劲了,我为了张娜也不能对她服软。我想,我必须抓住周文雅的小辫子,让她哑口无言,我就不信那个小白脸总是找她,他们之间就那么清白?看来我先找一个穆青是一个多么明智之举呀,这个年头,不早下把不行啊。
早早地下了班,我去了周文雅的报社门口的一家小咖啡店里寻找到了一个靠窗子的位置,要了一杯咖啡,一边轻轻地摇晃着汤勺,一边盯着报社的门口。周文雅啊,周文雅,看我今天不把你给逮个正着的。
五点钟多一点的时候,报社的大门里走出稀稀疏疏的几个人来,我认得其中的一两个,都是周文雅的同事,其中有一个女孩,一身的红色衣服,很靓丽,就是那个新来的。周文雅是最后一个出来的,她低着头,走得很慢,心事很重的样子。我一看到周文雅,心里就说到,一个出了轨的女人,就是她这个样子的。她突然间停了下来,接了一个电话,说了几句后,她把电话放下,冲着马路这边就走了过来。我心里想,她要干什么?
没有想到,她竟然冲着这家咖啡店来了。我想,坏了,她非得发现我不可,情急之下,我赶紧起身去了洗手间,我想,等一会她的那个奸夫来到后,我再出去,把她们抓个正着。洗手间不大,外面的是女厕,里面的是男厕,只有两个蹲位。里面的门关着,我赶紧进了外面的那个门里。我先是尿了一泡,然后赶紧蹲下。我想,就两个蹲位,先占下再说。蹲下后,我才知道,要是没有屎强往外拉也不好受。
几分钟后,我的电话响了,一看是孙军的,他现在在富豪大酒店站岗站得很有成就,上次我们几个哥们聚会,数他的腰板直溜。我说,你小子干啥?他说,子函,听说,你和周文雅闹别扭了。我说,你怎么知道。他嘿嘿一笑说,秘密。我说,你滚,我和周文雅闹别扭,与你有鸡巴关系啊。他依旧笑,听说周文雅有外遇了?我说,去你妈的。他还是说,我在学校时就看她不正经,我说,滚你妈一边去。然后我就挂了电话。我想,这事是哪个王八羔子给我说出去的。这时,我听见隔壁里有响动,你说,这个咖啡厅,男女厕所紧挨着,是为了节省空间呢还是男男女女进进出出热闹呢。
这时,我的电话又响了,一看是周文雅的,我的心就是一惊。接过来,周文雅问我,谢子函,你在干什么,我说,我没干什,我在厕所里拉屎呢。她说,谢子函,你他妈的拉屎跑这么远来拉,你真卑鄙。我一听,不对,隔壁有流水声。糟了,我刚才与孙军的对话可能被厕所那边的周文雅听到了声音。我忙提上裤子,出去。
“好,谢子函,你跟踪我。”周文雅愤怒地对我说。几天不见,她还有点瘦了。看来女人要是受了情感的打击后,容易憔悴。
“好,好,周文雅,咱别在这里吵,好吧。你的那个小白脸呢?”我压低了声音,愤愤不平地说。
周文雅一咬牙,“好,谢子函,你要是不让我给你弄上个帽子戴戴,你就不舒服是吧?你以为我像你那样的卑鄙下流无耻呢!”
“难道你不是吗?你在这里干什么?”
“谢子函,你他妈的真让人讨厌,那个人要接我来,我说,我已经走了,便躲在这个咖啡厅里,他刚才打电话来说,马上就到杂志社门口了。”
我听了,有点发愣。
“谢子函,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不会让你承受那种羞辱的,哪怕你在外面做什么。其实,你那点破事,我都知道,只是我没看到也就算了,可是你与那个娜娜,竟然在我面前眉来眼去的,都几次了,真是没把我放在心里。”周文雅恨恨地说。
“我与她之间真的什么事也没有。”我解释说。
“算了吧,就你们两个人,你当时的脸上还有她的口红印。”
“误会,误会。”
我们说着话,来到了外面。可是刚到了外面,一辆轿车就开了过来,李修杰欣喜若狂的下了车,可是一看到我也在,脸上立刻就变了样。我说,你好啊。他讪讪地笑了一下说,好,好。我在心里大骂一句,好你妈个头啊,一个箭步就跨了上去,照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个大耳擂子。
周文雅惊叫了一声,想喊点啥却没有喊出口,我当时就感到一阵特别开心的过瘾。然而,我哪里知道,我这一大耳擂子的代价该有多么沉重啊。
李修杰当场被打昏了过去。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的力气什么时候长了,可能是我太生气的缘故吧。李修杰是今年本市的十大杰出青年之一,是某国营企业的副厂长,喜欢文学,有时往报刊杂志上投些稿什么的,可是一直也没有发表过。周文雅负责的一个版面是文艺副刊,都市角落。李修杰投过一次稿子,就是那种酸了吧唧的美文,周文雅给采用了,并鼓励他经常写一些。结果,李修杰因为发表了几篇文章在他们的厂子里声名大振,一下子就红火了起来,为此,他总是想对周文雅表达一下谢意,结果两次都让我们巧遇在一起了。但是我想,他还是对周文雅有点意思,要不不会这么缠着周文雅的。李修杰在医院里躺了两个多月后才醒过来,可是睁开眼睛后,什么人也不认识了,冲我傻呵呵地一笑说,爹,我想喝水。
为了治好他的病,几乎花光了我所有的积蓄,最后还欠了一屁股债。他的爸妈说什么也不肯让我,要不是我说,李修杰的病要是治不好的话,我给他们当儿子去,他们一定会给我送进去的。周文雅啊周文雅,你可坑苦我了。最后,还是一个老中医给出了一个偏方好,让我哪一天再给他一个耳雷子,力度要同样大小的。我说,行吗,他说,行,肯定行,出事他兜着。我一看那个老中医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就半信半疑地又给了李修杰一下,力度没有拿捏的很准,李修杰终于还是清醒了过来,就是没有以前那么精明了。看来我还是很有两下子的。
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敢找周文雅了,他说,大哥啊,你看看我女朋友的相片吧。我一看,俊俏极了,可惜在他昏迷的时候与他分手了。后来,我与李修杰还成了朋友,有时候在一起喝个酒聊个天什么的,没有想到他对文学还很痴迷的。每次与我一谈到文学,尤其是他写的一些文章时,他就兴致勃勃起来,一点毛病也没有了。看来,文学也是一种疗伤的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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