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两个月过去了,圣林中学又迎来了一年一度的开学大典。初秋的安平市已是带上微许寒意,但是在人声顶沸的操场上,学生们完全被开学的热情淹没,丝毫没有想像中的厚衣紧裹。
令人昏昏欲睡的开场白在学生和老师们的唉叹声中缓缓的落下了帷幕,此起彼伏的掌声响起,不知是为了表达敬意还是鄙视,学生们的热情从未有过如此高涨,将学校领导直感动得找不着北。
现场的气氛可以说是洋溢着一片喜悦,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们都为这短暂分别之后的重逢感到欣喜,纷纷将自己假期内的趣闻与别人述说,在分享快乐的同时,也替别人的生活感到兴奋。
到处都充满了嘻笑声,唯有一个人,虽然脸上始终保持迷人的微笑,实际上却是闷闷不乐,这个人就是假期前与张志华分别的贝儿。
那天与张志华分别之后,贝儿就再也没有见过张志华,贝儿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期间也上门找过他几次,但是,每一次他家都是小门紧锁,完全没有见到他的机会,曾在他家门上塞过几次小纸条也始终音讯全无。贝儿很担心他,生怕他还在为那件事耿耿于怀,因无法走出阴影而想不开。
所幸,在一次去他家的路上遇到了萧冷,萧冷向她述告了实情。
其实从那天过后,张志华就再也没回家了,而是和萧冷跑到其它城市去了,白天打工,夜里就和萧冷一起练拳。用张志华的话来说是“除了要有资本,还要有健康的体魄”,这一次萧冷回来主要是回家带几件衣服和看望一下父母。至于,张志华和萧冷在那边打什么工,萧冷就一点也不肯透露了,只说了一句“很好”!
那一次和萧冷的匆匆见面之后,贝儿就再没有了张志华的消息,甚至萧冷也从此不见了踪影。
本以来这次开学身为学习尖子的张志华肯定会出现,但是左顾右盼,贝儿就是始终没有见到张志华的出现,就连萧冷也是没出现。贝儿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没有人知道贝儿那俏丽的容颜背后流过了多少泪,也没有人知道贝儿的苦苦等待,换回的却是多么大的失望。失落的贝儿只有以泪掩面,离开了大会现场……
晨城,一个充满诱惑的城市,一个纸酒金迷、灯红酒绿的大都市,一个可以为所欲为了舞台,一个没有是非对错的罪恶天堂。在这里,没有民主,没有人性,更没有同情,有的仅仅是人与人之间的践踏,这里的一切都是为金钱和权势服务!
那天张志华离开安平市之后直接来到了晨城,他的目地只有一个:筹码!获得一个去支配命运的筹码。
他很清楚自己现在需要一个什么样舞台,没错,张志华他是没有金钱和地位,没有让人羡慕的资本,但是,他却有一腔热血和一颗不甘屈服的心。
晨城是一个比任何地方的都现实的地方,只要你有钱,有实力,那么你就可以践踏这里的一切,包括法律。
他无非就是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他获得展现舞台的机会,可以获取筹码的机会。
晨城别的不多,就是机会多!在这里你的心只要够凶、够狠,你的手段够残忍,那么你随时都会有出位的机会,就怕你等不到那天。
心态转变之后的张志华已经以前个心慈手软的学生哥了,现在只要是他认为对自己有利的事,不管合不合理,合不合法,他都会不择手段的去争取。良心?或许哪天睡醒之后会觉得曾经好像有过!
时间匆匆而逝,张志华来到晨城已经有两个月了,以往的这个时候张志华早就和萧冷一起练拳了,但是今晚却是一个例外。
夜幕笼罩下,天台上两个人彼此间很有默契的选择了沉默,渐明渐暗的亮点不时在萧冷的手上闪烁,借着微弱的红光,隐约可以看到两个人脸上密布的愁绪。
夜风轻撩,一声微弱的叹息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张志华丝毫不带感情色彩的说道:“回去吧,明天要开学了。”萧冷的心思张志华可以体会得到,他知道萧冷一直都惦记着家里的父母,只是他放心不下自己一个人在异乡苦苦挣扎。
“漫漫长夜,谁不期待破晓?”萧冷并没有去接张志华的话,而是自己对着夜空独自言语道:“些许的梦魇也只是沿途的点缀罢了。”
张志华没再开口了,他知道表面看上去懒散的萧冷,其实内心也是和自己一样固执的。他认定的事,就断然不会更改。从踏上晨城的那一刻起,张志华就知道自己的路并不是那么的好走,白手起家哪会容易,在黑道中摸爬打滚那天不是战战惊惊?一步不小心,面临的将是无底深渊,他不想将自己的兄弟带上这么一条路。
萧冷缓缓的站起身背对着张志华,平淡的说道:“志华,一世人两兄弟,你不用再说什么了,我也是一个不甘寂寞和平凡的人。”
男人间从来就不需要那么多的对话,有时,仅仅是一个眼神就足够了,正如此时的张志华和萧冷。
萧冷说完之后,张志华本还想再劝他,可是萧冷投向他的目光中却是包含了无尽的坚定和信任。
张志华从萧冷的目光中释然了,萧冷说得对,漫漫长夜,就让他们一起期待破晓的来临吧……
“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响彻夜空,将心中压抑释放之后的张志华心情大悦,以许久未再现的笑声对着萧冷说道:“萧冷,来,我们来过两招,我今晚的状态看起来很非常不错,你可小心了。”无可奈何的萧冷摇了摇头,飞身迎上……
“想笑,来伪装掉下的眼泪……”
“想哭,来试探自己麻痹了没……”
悠然的夜曲不知在何处响起,风中的旋律很柔很美,只是张志华的心中却隐隐有种很莫名的痛,很痛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