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陈大人饶……饶……饶命啊,是小……小人瞎了狗……眼,小……人是狗……狗眼,是狗……眼……”吴县令吴用跪在地上,叩头如捣蒜。
陈瑾枫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恢复平静:“吴用,我父母的遗骨到底在哪里?”
吴用抬起头正对上了陈瑾枫那双黑珍珠般闪亮的双眸,此时那双好看的眼睛因为种种折磨,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光彩,但透出来的那一丝精光,仍旧让吴用内心一阵胆颤:“陈……大人,陈陈陈大人饶……饶命啊。”
小魔女早已看得发狂,她一个箭步冲到了吴用身边,伸手就是两巴掌:“快说,再不说,打断你的腿。”
吴用早就被吓傻了,此刻像机械人似地吐出了几个字:“后……后……后……后山的荒坡上……”话刚一说完,脸上又重重地挨了两巴掌。
后山的荒坡。
后山上杂草丛生,冷冷清清,寂静得就连鸟儿也不愿意在此停留。山脚下一堆柴木的架子搭成了床,床上便是陈瑾枫父母已经腐烂的被祸害得不成样子的残缺不全的尸体,床下面满是干树枝,枯草等填充物。陈瑾枫跪在床前,将头深深地埋了下去,欠父母的太多太多了,从来没还过,也永远没机会还了。
静静地跪着,周围没有一丝声音,陈瑾枫知道该是父母上路的时候了,他无力地朝着身旁举着火把的侍卫点了点头,顿时,整个木床燃烧起来,赤色的火焰吐着焰舌将床上两位老人吞噬而去,青烟袅袅,旋转漂移着向着青天而去。
仰天长叹,陈瑾枫缓缓抬起头,唇边不觉轻呤而出:“临妆秀姿金步摇,羲之坟前求墨宝,横看成山侧成峰,雨过虹七架天桥。狂风卷地粗尘道,纤指素挽抚歌谣,连日恶梦扰惊魂,思儿日渐影形憔。”这是父亲写给自己的,没想到,居然成了最后的遗言,这诗里面到底蕴含着什么意思,难道正如小桃所说的,幕后的真正黑手,是一个女子吗?那么这个女子,又是为何要对自己的父母下此毒手呢?
怀谷县县衙大堂。
整个怀谷县衙炸开了锅,漆红的衙门口聚集了众多的乡民,听闻县太爷吴用被押进大牢,大家都想看看这位敢太岁头上动土的文状元。
但见今日的县衙大堂明显与往日不同,两旁执仗而立的衙役低低地吼着“威――武――”,陈瑾枫端坐大堂之上,身后秦太肖和程冲正襟危立,果然是习武之人,一听说要审吴用,也不顾身体虚弱,坚持要来听审,大堂的右侧,小魔女端坐在椅子上,脸上是一脸的调皮之色。
只听得惊堂木一拍,陈瑾枫大喝一声:“带吴用――!”
话音一落,身披锁链的吴用便被推上了堂。
“大胆吴用,你可知罪?”陈瑾枫怒视着吴用,厉声说道。
“大……大人饶命啊!”吴用将头磕得砰砰作响:“小……小人有……眼不识泰……泰山,求……求大人放……过小人,小人甘……甘作牛马,供……大人差……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