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翌日,早餐毕,狮王正道率队站列屋前,等待嘎婆号令。嘎婆扫眼队列,看到众志成城,斗志昂扬,整装待发,外公仍由大象驮着,其神态自如、有喜有忧样;老幺老怪同骑在白云飞身上,神情十分紧张、却仍呲牙咧嘴故作笑样。
嘎婆让金丝猴担任先行官,前往打探佘娘子部动静;然后一声令下,率队出发,这一队生灵,强弱老少尽豪情,同为生计共奔忙。鹰博士雄鹰展翅飞在空中担任瞭望并率禽队飞行,狮王步履豪迈,胜似闲庭信步,紧随在嘎婆身后,大象款款大步,一步一个脚印,走得坦然从容,山猫身体灵巧,突而奔跑在前,突而护卫在后,招呼着马牛羊猴等快走。
嘎婆走在最前,就见她敦实身体,步履稳健,虽然体态宽胖,却能轻松阔步,走得自由潇洒。他们走出二百多米,老幺老怪前看后瞧,看清众等身上都没有外公的猎枪,老幺急得叫了起来、喊:“嘎婆、嘎婆,”众等止了步,嘎婆与狮王回身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老幺一副扭扭捏捏、欲言又止的样,惹得狮王等不耐烦,说:“你帮我们摘果,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们会尽力做到。”老幺方现出一副为难样,说是本不该说,但又怕影响了摘取胜利果,应该把外公那只猎枪带上,正如人所常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一旦蛇蝎城的也去摘果,猎枪就大有用处。嘎婆早从狮王那里知道了猎枪、就是人类用来伤害兽类的武器,也是致使缘缘受伤的根源,不由一声叹息,瞧了老幺老怪,又看到外公焦虑的神情,然后略一沉思、同意了。
狮王立即返身奔去,顷刻取了枪来;正欲将枪交与老幺,外公大声说道:“狮王且慢,既讲防人之心不可无,且能就把枪交给他们这样的人。”狮王不听外公所言,仍将枪交给了老幺,外公又急呼,既让他们背枪,也不能让他们同时背着子弹带,狮王听了仍要不采纳,嘎婆立即同意了,说老幺老怪身体虚弱,应该减轻他们些负担,狮王于是自己挎了子弹带。老幺老怪做贼心虚,那敢再有争取,满口直说,感谢嘎婆体惜。一行众等又踏上征程,从早走到中午,又从中午走到天黑,个个奋力行走不觉累,风餐露宿情绪高。第二天早晨,各自掀开当被盖的松毛、树叶,揩去身上的露水,又踏上前进的征途。
终于,嘎婆率众走出一片树林,翻上一座灌木丛生的山坡,此时已过中午时分,天空浓云密布,微风徐徐,虽无阳光照射,嘎婆极目望去,却能看清山山相连,巍峨多姿,远处有座山,形状清秀、祥云飘浮、仙气袅绕,宝光生辉,就是九灵山了。嘎婆高兴的说,“大家看,再翻过两座山,就到九灵山了,”话音刚落,听到山坡下灌木丛中一阵响声,繁茂的草木随声晃动起来,响声急窜、由远而近,就见担任先行官的金丝猴、从草丛中钻了出来,气喘吁吁地奔向嘎婆,猴身后跟着穿山甲,穿山甲奔走得,“嗨哧,嗨哧”呼吸声响,依然埋头拼命爬。金丝猴站定了,上气不接下气说,“嘎婆、不好了,我遇到穿山甲来报告,他们快到九灵山了。”
“他们,谁?”嘎婆惊诧的望着金丝猴问。金丝猴又把目光转向身后的穿山甲。穿山甲躬起身,边喘边断断续续告诉嘎婆,说蛇蝎城的佘娘子带着众多兵马,哄骗着一个人世少年,沿着嘎婆部落边界,叫嚣着要去摘取九灵山的胜利果,已经过了他的家门,并毁坏了他的土房子,现在纯白山猫与大莽、正尾随着他们、干扰他们进程,他前来报信,首先遇到了金丝猴。
金丝猴此时喘息已定,悉心细算着、从穿山甲家门到九灵山的路程,算了报告说,估计佘娘子的队伍虽是些纵欲的体质,享乐的身躯,柔弱的四肢,但也很可能快到九灵山的山脚下了。若是山猫与大莽对他们的干扰起些作用就好。
嘎婆等众听了,十分焦急,天空中又一阵风响,鹰博士展翅急落地面,报告说,佘娘子坐着狼车,身旁带着一个人世少年,率着众多豺狼虎豹,蝎兵蛇将,出现在九灵山前面的望山坡,待下了坡,走过那片绿草地,就到九灵山山脚了。嘎婆听了,焦急的脸色突被振奋代替,先让穿山甲急回部落,通知狮、莽、山猫、狗、羊、鹿、等等各部大众、火速赶往九灵山下,然后手臂一挥、喊声“冲!”带着大家边往山下冲,边说:“时间就是生命了。”他说着,走过一段灌木地,看眼下坡路稍顺,便蹲身卷成一个球,奋力一滚,滚下山去,冲过了山脚,还又冲出一段距离去。
缘缘看到嘎婆奋勇,他也学着,用同样方法下了山去,狮王、山猫、马,猴等众轻松的奔跑在嘎婆前面;大象身子笨重又驮着外公,虽落伍走在最后,却也奋力迈开大步,当看到嘎婆牵着缘缘双双爬山奋尽全力时,他便利用紧随在他们身后的机会,吸气时卷起长鼻吸,呼气时伸长鼻子吹,吹出阵阵风浪,助着嘎婆与缘缘爬山坡。外公卧在大象背上,看着很为感动,嘴里不停的呼喊着“加油、加油”。
老幺老怪骑在白云飞背上,却紧张得混身冒汗,喉咙底里不断冒出两个字,“慢点,慢点,慢点,”白云飞忍痛要他俩抓紧自己头上的长毛,告诉说、“时间就是生命了”,依然奋力往前奔。
众等同心协力,很快穿过一片草地,又奋力爬上一座山,终于站到了山顶上。可见对面九灵山,绿草覆盖,奇石耸立,祥云飘山顶,瑞气盘山腰,宝光山头闪。嘎婆一手牵着缘缘、赞道,“真正是奇山藏神果,香云菩提道,要成真好汉,最后拼一搏。”说了松开缘缘的手,蹲身卷成个球样,朝着山下滚去,缘缘随着同样滚下山去,众等也激情昂扬,抖擞精神往山下冲去,终于嘎婆等众,除大象驮着外公暂时落后,其余众等都站定在九灵山山脚下。此时,佘娘子指挥的群魔,如蚂蚁般同时涌扑到九灵山脚下,站定在群兽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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