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剑……

白文祺看着触手可及的宝剑，痴痴地发神。

“哥，非要…这样么？”

白子玉没有立即回答，他踱到敞开的门前，任风扑面吹来。

“文祺，白家少一辈里你对我最好，我也…曾把你当亲弟弟看待，可不一样的。我始终不是白家人，你却可能是新一代的白氏掌家，你是白家的希望，可我呢？他们恨不得我不存在……每天我都要防备这些被我称做长辈的人，饭里会不会又有毒，这个笑容背后是不是又有什么阴谋，就连夜晚睡觉，我也要保持半分清醒。那些年我小心翼翼，却始终不曾防备你娘，我以为只有她是真心对我好…可到头来，又是我自作多情。”

湿润的雪花随风打的在脸上，白子玉搽一把冰湿的面庞，转过头。

白文祺正迎着他的目光。

白子玉笑了一下，“可有怨过我？”

一下不知怎么回答，白文祺微微摇了下头。

“真的没有？”虽是这样问，白子玉却一点也不讶意，“那可想过替你娘报仇。”

白文祺浑身一震，却是没有任何话说。

“可有想过？”白子玉仍追问道。

白文祺阖上眼，一片黑暗中似有声音在重重回响――

“报仇，给娘报仇！”

白文祺猛地睁开眼，看着白子玉说：“是有那么想过……”

话音未落，就见白子玉突然举剑刺来，白文祺惊叫一声，下意识地抓起脚边的宝剑。

两剑相交，发出金石撞击般的铿锵之声，白子玉居高临下地举剑下劈，白文祺仰躺在地上，横举着宝剑咬牙抵挡住他的剑势。

“为、为什么？”

望着白文祺清澈若水哀愁如淼烟的眼，白子玉轻轻地说：“拔剑吧，错过了这次，你就没有机会替你娘报仇了。”

“杀了你，死去的人也活不过来了。”架住紫电的双手已在颤抖，白文祺却仍然不肯剑拔出鞘。

白子玉瞳孔一缩，手上加重了力道，宝剑顿时往下沉了半寸，眼见就要砍到白文祺了。

情势威迫，不得已之下，白文祺只得抬脚向白子玉下身袭去，白子玉不着意地笑笑，赶忙退开。白文祺这才就地打个滚翻个身，飞快地站起来。但白子玉不打算给他喘气的机会，剑尖一转，脚跟轻踏一下就提剑刺来。白文祺只好避开紫电的锋芒，踉跄地往后退去，直至要被逼到角落处，才无可耐何地一拉剑鞘，拔剑迎上去。

挑开紫电的剑锋，脚步几个变幻，眼见白文祺一个回旋就躲闪开自己的攻击，白子玉不由笑了，“身型越发轻盈了，路秋娘没少指导你吧……”

白文祺不说话，只因他心里清楚，这看似简单的一躲一闪是多么困难。

见白文祺不说话，白子玉轻松地笑着，提剑的手腕一旋，就已变换为另一个攻击的招示。白文祺面色一沉，举剑护在胸前。

“看剑！”剑光一闪，白子玉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