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什么?”程宇疯了一样地大声喊着,“启航怎么会死?你在说什么?”程宇的表情瞬间变得可怕起来,愤怒地看着眼前的人。
随后跑过来的艾雪,听到程宇的喊声,一下瘫坐在地上,犹如傻了一样,嘴里喃喃地说道,“紫莹怎么办啊?紫莹怎么办啊?”启航的女同事赶紧过来拉起似乎没了意识的艾雪,将她搀扶到长椅上坐下,陪着她一起落泪。
陆启航的领导看着几乎失去理智的程宇,心情极其沉痛地说道,“程宇,我们知道你非常难过,我们的心情是和你一样的。失去了启航这样的好同事,好朋友,我们更悲伤。启航是为了救人质而牺牲的,如果不是启航奋不顾身地扑上去,两名人质的生命就会受到威胁,启航用他的生命保卫了人质的生命安全,他是我们学习的好榜样。”
“啊——”泪流满面的程宇仰头悲怆地大喊一声,随后双手抱头蹲了下去。
陆启航的同事向程宇讲述了事情的经过,他们分队配合总队的行动,盘查过往可疑车辆。
当检查到一辆私家车时,车里传来人质的呼救声。
陆启航迅速地打开车门,一把拉下来企图驾车逃跑的司机,他刚要转身对付后车门下来的歹徒时,不想却被司机从后面抱住了,后下车的歹徒穷凶极恶地把手里的刀刺进了陆启航的胸口。当他转身准备对人质下手时,被陆启航用尽全力踢倒了,在他再一次举起刀杀害人质的时候,被随后赶到的警察当场击毙了。
警察很快地制服了另一个歹徒,但陆启航也倒在了地上,鲜血染红了他的警服。陆启航被他的战友迅速地送到了医院,虽经医生的全力抢救,但还是停止了呼吸。
看着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的陆启航,艾雪是放声痛哭,“启航,你怎么可以这样,不可以。你这样,紫莹怎么办啊?启航,我求求你,你快起来啊,启航,我求求你,你快起来吧,启航。”
程宇默默地把艾雪搂进怀里,自己的眼泪也哗哗地流了下来,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陆启航笑嘻嘻的样子,程宇是悲痛欲绝,“启航,你让我如何开口对紫莹说啊。启航,你让我不要难过,可是我要怎样做才能不难过呢?启航,我的心都碎了,紫莹又怎么能受得了呢?启航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们呢?”
两个人是失声痛哭,屋里所有的人都陪着他俩流泪。
护士领着杂工进来,推走了陆启航的尸体。
程宇和艾雪是被陆启航的同事开车送到陆启航家的楼下的,他们担心心神恍惚的程宇开车在路上出意外,极力劝阻了程宇自己开车,用他们的警车送他俩过来的。
抬头看着陆启航家的窗户,程宇悲从心来,“启航啊,从前我来的时候,只要站在楼前喊一声,你便很快地探出头来。可是现在我却再也看不到你的笑脸了,启航,我心里有多难过,你知道吗?启航,我没有勇气面对紫莹啊。”
艾雪的泪水簌簌流下,她的心缩成了一团,她不敢想象听到这个噩耗的紫莹会怎样。艾雪胆怯了,望着楼梯口,她痛苦地摇着头,嘴角哆嗦着说道,“我不要去,我不要去见紫莹。启航,你要我去安慰紫莹,我做不到,我做不到。”艾雪一边说一边往后退去,脸上痛苦的神情让人心碎。
程宇拉住了艾雪的手,脸上的神情既痛苦又悲伤,他强压住内心的悲哀,轻声地对艾雪说道,“雪儿,坚强些,为了紫莹,我们也要忍住哀伤。紫莹比我们更难过,紫莹现在是最需要我们的时候。这也是启航牺牲前打电话给我们的目的,我们要代他去安慰紫莹,帮助紫莹。你是紫莹最好的朋友,启航相信你会做得最好的。雪儿,不要难过了,我们一起去见紫莹吧。”
艾雪痛苦地点点头,听话地跟着程宇向楼里走去。陆启航的同事们默默地注视着他们的背影,脸上充满了哀伤。
刚见到艾雪和程宇的薛紫莹吃惊地看着他们,猜不到这么早他俩怎么会来找她的。但很快薛紫莹就发现事情有些不对,艾雪哭红的双眼,还有程宇脸上痛苦的神情,让薛紫莹心里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觉,她看着艾雪担心地问道,“艾雪,你们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你们怎么会这个样子?”
艾雪极力忍住内心的悲哀,尽量让自己的话婉转一些,她看了薛紫莹一眼就把头低下了,小声地说道,“紫莹,我们来是有事情要告诉你,你一定要坚强。”
薛紫莹忽然感觉浑身一冷,她的心在这时候也痛了起来,她惊恐地看着艾雪急急地问道,“艾雪,出了什么事?你快说啊。”
艾雪没有勇气面对薛紫莹的双眼,她仍然低着头,悲伤地说道,“紫莹,启航受伤了,伤得很严重。”说到这,艾雪没有勇气说下去了。
“什么?你说什么?”薛紫莹的身体一踉跄差点跌倒在地,程宇连忙扶住了她,“紫莹,你先别着急,你先坐下,我们会告诉你的。”
“不,我要去见启航,他现在在哪?”薛紫莹说完就要向外跑去,程宇一把拉住了她,“紫莹,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我要去见启航,你放开我。”薛紫莹一边哭着一边试图甩开程宇的手。
“紫莹,启航已经牺牲了。”艾雪说完就哭了起来。
“什么?!!”薛紫莹呆住了,好像没有听明白艾雪的话,但几秒钟后,反应过来的薛紫莹整个人向后倒去,她昏了过去。一旁的程宇连忙接住了她。
在薛紫莹悲痛欲绝的哭喊声中,陆启航的葬礼结束了。这时候的薛紫莹好像没有了一点的意识,犹如木偶一般,被艾雪送回了家。
回到家的薛紫莹木然地抱过孩子,呆呆地注视着桌子上陆启航的相片,默默无言,任脸上的泪水簌簌流下。
艾雪一连几天陪在薛紫莹的身边,帮着紫莹照顾襁褓中的女儿。直到薛紫莹的母亲从家乡赶过来,艾雪才放心地回到了自己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