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中龙凤,能甘居人下,做自己的随从?便是做琴心阁管事也是委屈了他吧。
辛欣微微一笑:“成公子,子安兄,你,可愿跟随我左右?若是有丝毫勉强,我便立即送你回墨阁主处。你不必为难。”
“公子仙人一般气度,子安如何能不敬服。”今日再见辛欣,着实是一位腹有乾坤的翩翩佳公子。墨希既让自己跟了辛欣,想来这辛公子定是他极看重的人物。
“好,子安兄既是真心愿意留下,便是我的亲近之人,那么我也不必瞒你。”辛欣看了他一眼,“此地是当朝宰相范相的宅子,这里是后园,范相和府里的下人是不会进来的,日常来去的也都是朋友。”
成子安心里暗惊,却仍是低眉聆听。
“我便是范相的妻子――”
倒吸一口气,成子安骇然抬头望向辛欣,柳眉凤目,纤腰柳姿,可不是个女子!怪只怪自己先入为主,听墨希等人称呼她辛公子,便以为她是男生女相,怕她不喜,也不敢多瞧。
她――竟是相国夫人!
琴心阁诸人包括阁主都对这位辛公子礼敬有加,他心里早已暗自疑惑,却不料竟是丞相夫人。范相真是个奇男子,竟能容许自己的妻子女伴男装,厮混江湖。好歹,她也是朝廷命妇!一品夫人!
她便连这样的秘密都不隐瞒,自己又怎能不倾心以报。
他深深一礼:“小人无理,请夫人见谅。”
辛欣上前扶起,微笑道:“成公子不必客气。今后大家都是兄弟,也不用这般多礼。今后还是称呼我公子便好,咱们做的都是琴心阁的营生,来往人等三教九流,不要露了马脚。只是在官家么,我是相府夫人,你的身份便是我的护卫,在府里也领一份例银的。”
红绸插言道:“成公子,墨希虽是阁主,也不过应个名,咱们公子才是琴心阁真正的大当家。”
蓝玉也道:“成护卫的例银比照秦剑秦护卫的就是。”
辛欣又给他介绍了红绸和蓝玉的真正身份。
今日的见面给成子安的震撼不可谓不小,但他久历大变,倒也能勉强力持镇定:“是,属下知道了。”
蓝玉带着他安置住处,巡视宅院去了。
红绸问道:“公子,您打算让成公子接手什么生意?”
“猜猜看。”
“铁矿?”
“不愧是琴心阁的大管家,处处动人先机。”辛欣赞道。
红绸一撇嘴:“这还不简单!你既是让墨希做了阁主这位子,就没打算放过他。将来大小事宜都是他来处理,哪里还有空闲去管铁矿,咱们铁矿的生意刚刚开始,开采、加工、售卖,还要增加许多场子,最是劳心劳力,你哪里舍得累着他。平白的来了个能人,不交给他交给谁?”
“倒是你先瞧出来了。我终究是个女子,终不能一辈子做了这阁主,能卸下这担子,交给墨希最是放心。如今连最不服他的玄湖都低头了,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你若真去做神仙,我和蓝玉就给你做善财童子好了。”红绸嗤嗤笑了。
两人笑了一阵,辛欣慢慢收了笑颜,叹了口气:“俗事俗人,到底是有万千挂碍――”
范瑜听秦剑说辛欣收了成子安做她的护卫,大是意外。这成子安才识过人,心高气傲,竟会跟了辛欣,真是奇事。他这妻子,还当真是有过人之处。
辛欣用了两个月时间,带着成子安巡视琴心阁在京中的各大产业,熟悉阁内的运作。钱庄、当铺、布庄、酒楼、商行都花费了几日功夫,甚至是青楼都进去喝了杯花酒。饶是成子安倜傥不羁,旁边跟着淡笑的辛欣,在楼里姑娘的贴身攻势下也是闹了个大红脸,忙不迭地逃了出来。
这次是蓝玉随着去的,回来悄悄告诉了红绸,两人笑作了一堆。
成子安精明历练,过目不忘,对阁内的各项生意很快就了如指掌。辛欣很是赞赏,没少在几位管事面前夸赞他。铁矿山在京城以北,有四五日的路程,辛欣打算带他去接触一下,看看他有无兴趣。
晚饭后照例来到书房,范瑜办公事,辛欣捧书夜读。
添了几次茶,范瑜收了文书,舒展了一下筋骨,起身道:“欣儿,我有一事要请你帮忙?”
“夫君请讲。”
“秦剑家中老母病重,向我告假回乡,也就一两个月功夫。我这里人手少,想借成子安暂时给我做个护卫。欣儿可愿割爱?”
“那容易,我另外给你安排两个护卫就是。”暗部高手如云,让蓝玉指派来便可。
范瑜为难道:“欣儿,我每日在龙文阁处理公务,往来的公文太多,需人分类誊抄,原先都是秦剑代劳,这事关朝廷机密,侍郎、文书虽多,我却不放心。成子安既蒙你信任,留在身边,他原是官家出身,识得轻重,又是个人才,暂时借我一月可好?”
辛欣本打算告诉范瑜明日自己要与成子安出门几日,这时见他软语相求,国事为重,倒也不便拒绝,笑道:“他可是我的护卫,没了护卫,你就不怕我有什么闪失?”
“我夫人可是江湖知名的无双剑客,出剑如风,还会怕屑小之辈么?”说着伸手摆了个剑指。
辛欣掩口而笑。
第二日,辛欣叫了成子安来,命他即日起暂做范相的护卫。
成子安默然半晌低头道:“公子有命,原该肝脑涂地。可子安之所以追随公子,便是立意要远离朝堂。如今却是要做范相的护卫――不知公子能否收回成命,另派他人?”
“子安,我也知这是强人所难了。”辛欣沉吟着,“秦护卫告假一月,范相身边无人照料,他身系天下,不可有所闪失。身为护卫,还要帮他整理公文,处理琐事,别人,我放心不下。但盼子安能摒弃前嫌,助他这一月便可。”
“是,子安明白。必尽心尽力,辅助范相。”他是洒脱坦荡之人,辛欣既推心置腹,将范相的安危相托,他又岂会为了过去的一点意气而推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