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酒店的门口,几个山口组行动队的队员正鬼鬼祟祟地过往的行人以及车辆,而他们的目标就是今天下午在老大腿上开了两个血洞的家伙。木村先生发过誓,就算把整个东京翻过来,也要在这个家伙身上拉到自己面前,剁掉手脚,然后扔到海里喂鲨鱼。
于是,两队人同时出马,一队人远远地追踪老大那辆木田上发出的卫星信号,而另一队人则等在京都酒店门口,守株待兔。
就在这时,一辆出租车嘎然停在酒店门口,一个身材挺拔,高大帅气的大男孩从车上下来。那几个黑衣人眼睛一亮,这不正是不久前持枪挟持木村先生的那个华夏人嘛。
一个小头目模样的年青人,猛然扔掉手里尚未吸完了香烟,轻咳了一声,将右手伸到怀里握住右腋下的手枪,快步朝那个大男孩走去。周围的几个队员立马跟了上来。
出租车刚刚靠近京都酒店的时候,阿平就注意到这几个黑衣人鬼鬼祟祟地站在酒店门进的停车场上。用小脚趾头想,也知道他们是山口组的人,而他们的目标应该就是自己。毕竟自己在人家老大腿上开了两个血洞。作为日本最为猖狂的黑帮势力,如果吃了这么大的亏,连声都不吭的话,那就不叫黑社会了。
“别出声,跟我们走一趟。要不然我打死你。”那个小头目用枪顶着阿平的腰,低沉着说道。
阿平只觉腰间一凉,那个小头目已经快步走到阿平面前,用一个硬邦邦,凉乎乎的东西顶在了自己的腰间,不用想,那一定是枪了。
在日本黑社会虽然是合法,但也是受到管制的。事情闹大了,他们也没法面对公众的压力。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不会开枪的。而且,不远处有两个酒店的保安,应该是可以利用的。阿平又有劳力士的护身,单凭这几个人想拿住他,倒也不太容易。所以,阿平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阿平的脑袋飞快的运转着,一个尚算可行的计划在脑海中成形。他们不是见不得光吗,自己偏偏把动静闹得大一些,看他们怎么动手。
阿平嘿嘿一笑,笑得那人有些陌生奇妙的。就在那小头目有些莫名其妙的时候,阿平突然一回手,将他顶在自己腰间的枪拨到一边,然后一拳打在那人的肩膀上。这拳来的太突然了,力道也猛,那人没有丝毫防备,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边上的另一人见状刚想动手,也被阿平一脚给踹在地上。
“你他妈的怎么走路的,大白天带个墨镜,装黑社会呢?”阿平不但没有立即逃跑,反而故意扯着噪子大骂。
那两个人白白挨了顿打,心里自然不服气,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众目睽睽之下,自然不能将枪拿出来,于是只好用日语骂骂咧咧地和阿平理论。阿平也不管他说的什么,反正听也听不懂,只是一顿暴打。
那两个保安见这边打起来了,立即掏出对讲,呼叫保安室。不多时看见四五个保安跑了过来,阿平的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先生。你不能在这里打人。”一个保安拦住了阿平,语气有些严厉。因为日语里面先生和汉语发音相似,所以,阿平听得懂,但后来那一串阿平就不明白了。但态度肯定不太好。甚至有两个保安一左一右地拽着阿平的胳膊,而另外那三个保安,则把那两个人拽开。其中那个挨揍的黑衣人小头目似乎有些不服气,还要上前吱嘎,当即被保安一橡皮棍打得晕头转向,半天没缓过劲来。
当然,那个保安也想朝阿平头上给一橡胶棍,不过阿平很快从兜里掏出自己的房卡,冲着那些保安晃了晃,厉声呵斥道,“我是酒店的客户,无端受到这些流氓的骚扰,我要求我的权益得到公正的对待。”
那两个保安看到阿平的房卡,态度明显好了许多。就跟狗见到主人一样,立马点头哈腰的,松开了拽着阿平手,不住地嘟囔着什么,反正阿平一句都没听懂。
朝四周撇了一眼,发现其它的黑衣人并没有靠近,只是远远地看着。阿平的笑意更浓了。扬了扬手,告诉那些保安自己还有事,剩下的事就交给他们处理了。也不管他们听不听得懂,就独自离开了。
那些保安虽然听不懂英语,但大意也能明白,于是立即点头哈腰地叽哩呱啦地又说了一大堆。一个小组长模样的保安甚至一直护送阿平到酒店的大厅,并且殷勤地替他开门。
阿平回头瞅了一眼,发现那两个黑衣人已经被保安拽到保安室拳打脚踢了。东京不属于任何黑帮的势力范围,而阿平入住的这个京都酒店则更是与政府交好的大型财团控制的。在东京,还真轮不到山口组嚣张。
走进酒店,再没看到任何形迹可疑的人,阿平才略宽了心。回到客房,阿平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一下,然后打电话给泽圆美子,让她给自己订一张明天上午返京北的机票。
如果泽圆美子或者会务组的其它人是他们的人,那么自己明天上午要离开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他们的耳朵里。那么自己离开酒店去机场的这段时间,就是他们最后的机会。因为自己一旦上了飞机,他们想再抓自己,就更难了。所以,他们肯定会狗急跳墙。而制造车祸,趁乱劫持,将是最可能的一招。
阿平看了下东京地图,发现去机场的路上至少有三到五处是交通事故的高发区,他们很可能会挑选一处下手。明天自己去机场的路上一定会很危险。所以阿平根本就没打算明天立即动身回华夏,而是和芸仙打了个电话,约她一起游览下日本的著名景点,像富士山、大昭寺什么的。
和芸仙虽然来过几次日本,但每次来都匆匆忙忙的,也没怎么玩。正好,明天也没什么安排,于是满口答应下来,明天一起去大昭寺烧烧香,拜拜佛。
其实,阿平这一步棋走的很险。山口组在东京,有所顾忌,可能不敢把自己怎么样。可是一旦离开市区,自己面对的可能就是凶猛的豺狼了。如果和芸仙或是她身边的是有问题的话,自己除了要依仗劳力士之外,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其实最好的办法应该是连夜离开东京,到大板或是神户登机离开日本。可是按阿平的性格,如果不能证明和芸仙跟这件事没关系。就算睡觉他也能安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