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许多人来提亲?爹会将她许配给谁?是虚有其表的纨裤子弟?还是财大气粗的富商?
她虽然能像男孩子一样读书,但她很明白女孩子的婚事是不能自己作主的,只有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一点也没法子改变的。
她的娘早逝,心事又无法对爹明说,怎不教她暗自发愁?
虽然爹娶了几个妾,但她和她们并不亲近,说什么她也不可能对她们说出自己的心思。
她叹了口气,心里笼罩着挥不去的阴影。
朝廷与西夏今年的战事失利,枢密院兼陕西经略招讨使郑永风尘仆仆回到汴京。
“大人回府了。”仆人连忙入内禀报。
“爹!”郑玄羽赶紧出去迎接。
“唉!”郑永蹙紧眉头走进厅堂。
“爹!”玄羽关切的问道:“圣上怎么说?”
“我根本没有见到圣上。”郑永摇摇头坐了下来。
“为什么?”玄羽愣住了。
“唉!都是童贯那个奸贼,他竟敢向圣上谎报征西军队大捷!”
“啊!有这种事?”玄羽一脸震惊,“这个童贯真是越来越目无法纪了!不过圣上也太糊涂了!”
“住口!玄羽!”郑永大声斥喝,“我不许你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难道不是吗?爹,圣上这几年来老是宠信新党那些佞臣,对旧党的忠臣都疏远了,真是是非不分!”玄羽义愤填膺的道。
圣上自从登基以来,成天写字作画,不问朝政,身边又都是些逢迎拍马的小人,他们一边整肃异己,一边引诱圣上恣情玩乐,整个朝政是日益败坏了。
“玄羽!”郑永拍桌子站了起来,“我曾教你这样以下犯上的吗?”
“爹!”玄羽马上跪下。
“好了,别说了,我相信圣上会醒悟的。”郑永仍然怀抱希望。
他缓缓走进内室,步履蹒跚。
“爹……”玄羽看着父亲憔悴的模样,赶忙站起扶他回房休息。
郑永连着几天要觐见圣上都不可得,他坐在厅堂一筹莫展。
突然一个仆人形色匆匆的进来禀告,“大人,蔡太师到!”
郑永连忙迎了出去,“蔡太师!”
蔡京大摇大摆走进厅堂,不客气的在椅子上坐下,一旁的婢女连忙上茶。
“郑大人……”蔡京啜了一口茶后,才缓缓开口,“你最近是不是很想觐见圣上?”
“是。”郑永面露喜色,“可否请太师安排一下?”
“郑大人,你也知道圣上最近专注于画院和书院的事情。”蔡京环顾一下厅堂,“只要有什么书画珍品,我是不遗余力要呈献给圣上的,也好让圣上高兴,你说是不是?”
郑永不明白他的意思。
“郑大人,你府中大概也有些前人的书法、绘画什么的吧?为什么不拿出来献给圣上呢?”
“太师?”郑永愣住了,“我是一介武夫,家中向来没有这些东西,为何——”
“郑大人,圣上爱好艺术,难道不比你懂得鉴赏这些宝物吗?看来你是打定主意要欺瞒圣上了?”蔡京口气转厉。
“蔡太师,你——”郑永终于明白他的意思,看来他是硬要将私藏宝物的罪名加到他身上了。“你怎么可以这样诬陷我?”
“郑大人,”蔡京放下茶杯,“我已经向圣上禀告你有一批书画珍品要进献给书院和画院,莫非……你想要违逆圣意?”
“蔡太师,我是真的没有——”
“郑大人,这可是圣上的意思。”他打断他的话。“要说到这些东西嘛,参知政事曾大人家中最多了,不过那可是他家的传家之宝,我想他必定不肯割爱的吧?到时候要是错过了圣上所定的期限的话……我也爱莫能助了。”
“蔡京!”郑永气坏了,“你太过分了!”
“郑大人,”蔡京笑着站了起来,“我想你会需要一点时间准备进献的礼物,我就不多打扰了,告辞。”他说完转身离开。
郑永大叹一口气,跌坐在椅子上。
这晚,郑府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中。
“老爷,这该如何是好?”郑夫人哭了起来。
“夫人,不要担心。”郑永试着劝慰妻子。“就算蔡京能够蒙蔽圣上一时,他也不能蒙蔽圣上一世啊。”
“爹,要是您一直无法觐见圣上的话,那岂不是只有任蔡京宰割的份吗?”郑皓羽指出了事情的严重性。
“唉!怎奈浮云蔽日,这些小人偏生当道!”郑永叹了口气。
“爹,我看这件事情不寻常,八成是童贯和蔡京狼狈为奸想要整垮我们,这些年来他们不是一直对旧党的人赶尽杀绝吗?”玄羽提出他的看法。
一定是这回西夏的战事失利,蔡京才会拿他们开刀的。
最糟的是蔡京十分受宠,向来有本事双手遮天,如果他有意要陷郑家入罪是很难有法子扭转乾坤了。
“唉,人家说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就是这个道理。”郑永摇摇头,“我只是不甘心,身为一个武人就该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怎么能够被这些朝中的小人陷害而死得不明不白呢?”
闻言,郑夫人已泣不成声,“老爷……”
“爹……”皓羽也哽咽起来。
“爹,我们绝不能就这样束手就擒!现在我们面对的是比沙场上更难对付的敌人,唯有越战越勇,绝不能有丝毫的退缩!”玄羽激动的道。
“玄羽,你……”郑永抬起头来看他。
“爹,蔡京不是说参知政事曾大人家中有许多书画珍品吗?”玄羽提醒他。
“是啊,可是那是他的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