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月下邂逅 (上)_直到世界的尽头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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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月下邂逅 (上)(2 / 2)

“还不行,我要问问诗乃什么时候有空才能决定。”

“嗯,等你好消息。”这家伙像是已经肯定结果那样爽朗地道。

结果第五节课下课后去找诗乃得到的回复是很干脆的答应。

“父亲也希望能在周六过来。”

没办法,只好答应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星期五。

“终于到周末了,不过这个星期不能呆在家里休息。”好像有些郁闷。

“什么嘛,你不是一直在休息吗?”

习惯了牢骚的贝鲁把的每一天都看作是在休息。

不过也的确是这样。作为高中二年级的学生,是清闲了一点。既没有参加社团活动,当然除了经常被叫去生徒会之外,也没有像加树那样去打工,有时真的想知道他从哪里得到的生活费。

“明天不是要去诗乃家里吗?好久不见伯父了,为了身体着想,今天还是早点睡吧。”

想起了那个可怕的伯父,不禁打了个冷颤。

“嗯,虽然我也想这样,但是回信还没有写完呢。”

“不会吧,已经两个星期了,还没有写完?最近的有些怠慢,虽然平时就已经很懒。”贝鲁有些不相信。

“那个,也不是这样的。我上课的时候也在想怎样写才好,但是这次信中所问的东西有点答不上来。”

“什么东西这么难?读来听听。”

“不行,这么私人的东西怎么可以给贝鲁看呢?”突然脸上一红。

“嗯,怪不得每次写信的时候都把吊坠摘下来,又不是什么神秘的东西,内容的话我也大概猜得到。”贝鲁发表了爆炸性的言论。

“什么?你……你看过了?”有些吃惊。

“没什么,只是瞟了几眼而已。话说回来,你还是快点写吧,否则每天都弄到半夜就不好了,虽然大概早就养成这种习惯了。”

“嗯。”稍微舒了一口气,“我会加油的。”

“早啊,。”

耳朵里传来清脆的声音,是诗乃来了。

“早啊,诗乃。怎么这么早?”

迷迷糊糊地打着招呼,因为就结果而言,昨晚又是写到半夜。其实不应该说是写,因为几乎就没有动过笔,只是一直呆在桌前看着月亮发呆,不知不觉就到了半夜。

被诗乃拉起来后,很不情愿地去梳洗。

“不是说中午才去吗?”边刷牙边问道。

“因为现在已经是中午了啊。”诗乃笑道,“而且我想着的话一定还是在睡觉,所以就早些过来了。”

“不会吧。”好像有些吃惊,又好像不太吃惊,大概已经习惯了这种把生物钟调慢半天的生活。

“伯父在等着吗?”

“嗯,因为今天要来,所以一早就起来了,还跑到仓库和地下室去找东西,说是要拿给的。”

不会又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吧?最近那次去的时候被强塞到手上的是一把被称为晾衣杆的长刀,据说是佐佐木小次郎的爱刀。不过那把刀一下子就被扔到一楼的仓库里去了,因为根本就拔不出来,大概不知道从哪里拿到的赝品吧。记得再上次是一个陶制的土菩萨,由于十分笨重,也被丢到了仓库,不过就是搬运过程十分劳累,不得不借了一个手推车才运了回去。感觉上就像是从加贺见家仓库向御影家仓库输送物资一样,至少是这样理解的。

这次又会是什么东西呢?

满怀期待,和诗乃一起迈向加贺见庄。

无论看多少次还是觉得那么壮观,或者说古典更为好。

加贺见庄是这一带有名的建筑,不仅有两百多年的历史,而且现在依然保留得非常完整,虽然有过几次大的修整,不过现在的庄园还是洋溢出两边年前的繁华。在很小的时候便和父母来过这里,依稀记得当年的情形。院子十多年来改变不大,感觉上就是增添了几分沧桑。

“小姐,欢迎回来。”站在门口的是加贺见庄的门房,是个看上去很精神的中年男子,只是身上的黑色西服和脸上的墨镜跟身后的庄园有过多强烈的对比,“呵呵,大人终于来了,庄主可等得不耐烦了。”

这家伙,无论过了多久依然是叫“大人”,虽然按照传统上来说,御影家族的确位于加贺见家之上。

“也好久没有过来了。”诗乃笑道,“大概已经把房子的结构给忘得差不多了吧。”

诗乃把带到会客厅后就去找庄主去了。

环视四周,眼中所看到的是一如往常的宁静与典雅。

加贺见庄大概有着全町最好的庭院,品尝到的是像薰衣草一样的抹茶。

第一次来这里是什么时候呢?小时候吗?虽然有些印象,不过却不太肯定,大概过于久远吧,毕竟至少是十年前的事情,是自己活过时间的一半以上了。也许是最近一个月都没有来过,忽然变得有些伤感吧。虽然一草一木都没有什么变化,还是感受到了一点异样的气息。不是说景色有什么不同,只是淡淡觉得气氛很有些不适。真的是因为太久没来了吗?

随之而来的是打破这一沉思的不符合周边环境的粗暴。

“!”房间门口终于传来了令人畏惧的声音,是庄主到了。

还没有来的及抬头,就被一个黑色的物体迎面扑倒。

“哈哈,好久不见啦,。有没有长高啊?”

这个老顽童好像一直都把当成小孩子那样,不过庄主不是生病了吗,怎么忽然这么有精神?

加贺见耕助,是这位行动不符合其身份的庄主的大名。

“呵,父亲只是一个月没有见到就这么开心。”接着进来的诗乃笑道,“看来有必要每周都来一趟了。”

哇,诗乃说出了爆炸性的言论。光是想一想,都让觉得出了一身冷汗。

虽然很小就见过这位伯父,但小时候印象中的画面好像就只有那张十分死板的脸。即使在庄内住过一段时间,也没有感觉到昨天的那张脸和今天的有多大不同。当一年前回到这座城市的时候,对庄主的印象就完全变了。从以前的那个不苟言笑的被大多数人认为是黑道人物的庄主,变成了这个不知道从哪个星球来的顽童父亲。

耕助先生缓缓抬起头来,瞪了好一会儿,才若有所思地把坐垫整理好重新在的对面坐下。诗乃也把端过来的茶水放在茶几上,然后坐在的右手边。

庄主是个高高的中年男子,一身黑色的男式和装,看起来像是哪里的番长。不过在某种意义上看来,他的确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番长。虽然外表看起来有些沧桑,但是他自称年龄也不过四十。作为加贺见这个数一数二武士世家的当代当家,他可是一个把从近代起开始衰落的家族声望重新提高到一个新的层次的男人。摒弃这种暧昧的说法,没错,通俗一点来讲,他就是把这个曾经在鼎盛时期作为武士家族之首的家族重新变成黑白两道人物都敬畏的黑帮老大。不过无论当年如何,就现在看来,这家伙也只是个倚老卖老的傻大叔。

不好,耕助先生又开始眯着眼睛打量,诗乃仍然是微笑着,只有在享受两人一热一冷的目光,总觉得浑身不自在。说实在,是很不适应这种场合的人。

虽然只是日常的闲聊,但耕助先生却出乎意料的健谈。好不容易才熬到午饭时间,然而好景不长,庄主竟然以许久不见为理由,要测试一下的成长,午饭后硬是把他拖进武道场来比剑。

没错,如果说是因为怕见到这位伯父而不想来庄上,那是不够准确的,最怕的,是这个被黑白两道称为加贺见之虎的男人的剑术,因为每次来,都会吃上不少苦头。

“那个……因为午饭吃太饱了,可不可以先不比剑?”无论如何还是尝试协商。

“哈哈,吃饱了才要做运动嘛!年轻人怎么可以因为一点点米饭就气馁呢?”

这个人该不会都是饭后才做激烈运动的吧?为什么还可以一直这么健康,难道现代医学出了问题?

“但是,比剑会很累,而且容易受伤,万一比着比着把午饭给呕出来就不好了。”还是不愿意放弃。

“哈哈,呕出来后就再吃晚饭嘛!”

“……”

这个家伙真的是人吗?

看了一看正坐在一旁手中拿着白色毛巾的诗乃,后者报以微笑鼓励。

完了,已经没有退路了。

还真的按照庄主的计划进行,切磋几乎是耗尽了整个下午。其实已经不能用切磋来形容了,由于两人的剑技相差太远,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整个下午就沉醉在被打和被打得昏迷不醒之间,让充分感受到了许久不见的道场的木地板的冰凉。加贺见之虎,这个被称为加贺见家族有史以来最强的男人果然名不虚传。

“辛苦了,。”诗乃一边让把头枕在她的腿上,一边帮他擦汗。

虽然此时的已经不太有知觉,但是还能闻到少女身上传来的淡淡香味,在这个充满嘈杂和汗味的道场,还是别有一番趣味。

“哈哈,最近好像有些进步嘛。”耕助先生好像连汗都没怎么出,“不仅躲过了不少攻击,还开始有反击了。不错不错,虽然瘦了一点,但是如果再多加锻炼的话,就算是以你的身型,也会有不少成就的。”

这家伙大概已经开始考虑收为徒弟了。

被这台词吓醒的赶忙回答道:“哪里,我要是再练十年还是比不过伯父你的。”

“那当然,起码要再练上三十年。”耕助先生捋了一下胡子,“不过你的资质还是挺不错的,即使不是练剑的材料,但是对剑术却接受得很快,而且会通过模仿来自我提升,这一点很值得赞扬。”

哪里,别说模仿了,就连剑是从哪里攻过来的都无法看清楚,说是模仿也只是随着身体的非条件或条件反射来进行而已,更谈不上自我提升。

切磋完毕,出了一身汗,最好就是去洗澡。

就这么说着,又被拉到澡堂去了,虽然看不出耕助先生有出什么汗。

如果说加贺见庄的庭院是一流的,那么这里的澡堂就是顶级的了。

相对于这个庄园来说,澡堂说不上大,不过也有家的三四倍,而且配套设施一流,再加上是露天式的,在沐浴的同时可以感受四周的宁静,对于劳累了整个下午的来说是最奢华的享受了。

不过旁边的那个家伙却让人无法安静下来。耕助先生纵身一跃跳入水中,完全感到了四周的景色在哭泣。

闭目养神,对平日的来说是家常便饭,然而对累了许久的人来说,偶尔休息一下,还真是难得的享受。

“怎么样,这里的澡堂,比起御影本家的,有什么不同?”耕助先生蹦出这样一句。

说起御影本家,那是位于出云的一间大宅子,就大小而言,应该是加贺见庄的两三倍以上。但是本家的澡堂是怎样的,似乎没什么印象。

一边聊着一些无关要紧的话题,耕助先生突然问道:“,最近诗乃有什么变化吗?”

变化?

想起那一天晚上。不,应该说那一天诗乃都很奇怪。不过突然被这么一问,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嗯……”耕助先生呼了一口大气,“就算你不说,我也大概可以注意到。”

然后是一阵寂静。

“突然想说一些过去的事情,想听吗?”耕助先生问道。

“嗯,好的。”似乎对这位说变就变的加贺见之虎的奇怪举动感到疑惑。

“不过说是过去的事情,其实跟也很有关系的,至少是家族方面吧。”

这样说起来,在很小的时候似乎也听说过一些这方面的话题,但由于那个时候太小了,似乎不太记得。忽然间兴趣来了。

“该从哪里说起呢?对了,就从我前妻还在世的时候说起吧。”

前妻?这家伙结过两次婚?这么说来,诗乃的母亲好像就在几年前去世了,那么诗乃是前妻生的,还是后妻呢?忽然一大顿问题涌了出来,但是耕助先生似乎不给思考的余地就开始叙述往事。

“那大概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吧,那时候还没有出生,而我也刚继承了加贺见当家这一职务。说是职务,可能是因为我想它只是一种义务而已,根本就没有感觉和感情可言,就好像机器一样,盲目地接受信息和处理信息罢了。至少那个时候我还是这么想的。当家有什么好,而且是一个如此衰落的家族,在我继承之前,家族声望早就没什么了,说实在,那只是个招牌,家族什么的。哈哈,我那时候还是个刚满二十岁的青年,思想什么的也当然会有些偏激,虽然现在也有,不过……嗯,说起来那个时候的我就好像行尸走肉一般,即使是当上了庄主,仍然像流氓一样,和周围的人打架。你不要误会,这也不是单纯的斗殴,那时候的家族名声并没有现在那么好,我们的地盘不断被其他家族侵犯。不过说起来,那些都是从前被我们压迫的家族,现在想来,也只是像权力交接一样而已,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虽然不知道这个大叔的成语是从哪学来的,但是像这么认真的伯父,还是第一次见,不自觉地便被他的话吸引住了。

“大概不知道当年家族与家族之间的斗争吧?还是不知道为好,因为那实在是太丑陋了。我跟随那种斗争一直生存着,你可以说我随波逐流,但那时候我的海上并没有什么孤岛可供我喘息,也只能如此。也许是神给予我的一个转机吧,让我遇上了她。”

耕助先生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透过那深邃的瞳孔,仿佛看到当年被誉为老虎的男人的身影。

“,你为什么会叫我作伯父?”

突然这样一个问题让傻眼了。

的确,为什么会叫伯父呢?明明没有什么血缘上的关系,只不过从有记忆的那刻起,似乎就一直是叫伯父的。

“那是因为你母亲秋子让你那样叫的吧。就在你五岁的时候和我们初次见面的那天。”

好像就是这么回事。

“至于为什么秋子会那样做,那是因为我的前妻御影爱子,就是秋子的亲妹妹啊。”

一怔。完全没有想到,没想到喊了无数遍的称呼背后竟然有如此的含义。

说起御影爱子这个名字,是有印象的,大概是因为母亲经常提起吧,然而却一直没有见过,大概是因为没有办法相见吧。

耕助先生轻轻抚摸着的头发,仿佛回味着二十年前御影家族血脉的味道。

“也许真的是天意,才让我遇到了爱子。不过如果真的是天意的话,那么似乎有些对不住死去的老爸,毕竟是他一手安排的婚事。”

“所谓的家族婚姻,你也懂吧。”耕助先生瞅着有些被热水熏红的脸。

“我本身对婚姻这事不太重视,也没有什么所谓,不就是一个妻子吗?至少在那之前是这么想的。然而当我遇上爱子之后,我才发现原来我是错了,或者说是一遇上她,我的人生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作为阴阳师一族御影世家,从等级上来讲,可以说是远远高于我们这一家族的,不过对于两个都处于衰落的家族,或许这样做对两家都有好处。老爸大概就是看中了这点,才和你爷爷定下我们的婚约的吧。”

“我永远都忘不了那第一次的会面。”

“我还记得当时在场的人,除了两家的直系外,还有几位客人。加贺见家有我爷爷,父亲和我,御影家就来了那两姐妹,你爷爷奶奶,还有你那外国父亲克鲁昂。说起来我一见到克鲁昂先生就觉得他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他还是唯一战胜过我的男人。”

说起了父亲克鲁昂,那黑中带着强烈紫色的长发闪过的眼前。印象中的父亲,有着不同于这个国家人的脸孔。那头长发,简直就是为了方便在人群寻找身影而留的。但是十年前的那场事故,无论是谁,亲人,还是整个家族,都灭亡了。但是显然,虽然那场事故对的影响很大,但随着年月,即使感情还是会偶尔浮出水面,又会像鲤鱼那样悄然落入水中。

“不好意思,提起了一些伤心事。”耕助先生望着,有些歉意地道。

“嗯,没事,毕竟已经过去这么久了。”的确,外表看上去很弱的,却是一个出乎意料难以被打倒的人。

“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你父亲的那两个外国朋友,你也很熟悉的那两个人。”

难道是……

“没错,就是维利尔斯夫妇,不过那个时候还不是夫妻,应当称他们为约翰和维多利亚。不过约翰那时候真是了不起啊,虽然我不是很了解他,但是年纪轻轻就当了结社的首领,实在不可多得的人才,我记得他整天就和克鲁昂先生在讨论关于魔法的东西。我是外行人,听不懂,但我还是可以看出那两人的激情,两个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这话不是我说的,就连他们身旁的那两位女士也都无可奈何,哈哈,陪朋友的时间比陪夫人的时间还多。不过那时候我们三个都还没有结婚罢了。”

也许是想起什么,不由得出了神。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爱子是穿着那件雪白的和服,在我眼中看来,就好象是天使下凡那样来到我面前。虽然我那个时候看得到灵体,但不是什么魔法师,也不太愿意相信鬼神什么的,但是如果真的有神的话,我那个时候肯定已经感谢他无数次了。”

耕助先生说着说着不由得出了神,抬头望着渐渐昏黄的天空。

隐约可见的霞光开始漫步苍穹,好像要把那蓝白相间的画布刷上老旧的色彩。

“由于事情很顺利,我们也就很快结了婚,赶在了你父母之前。”耕助先生虽然继续说这,但是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又再次陷入沉默。

两人都没有说话,缓缓陷入了思想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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