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漆黑的星空里，王羽杰再一次随着咚~咚~咚~的古钟声醒来，穿着银色的睡衣轻车熟路的逛到后花园，找到一块颓圆的假山石坐下，手拖腮望着灿烂的星空考虑让自己迷茫已久的问题。自己以后的路怎么走呢？

难道真的要在这个家族里背负着贵族的名弦受着枷锁的活着，当初真的是跳进了火坑啊，为了口饭葬送了自由。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大不了长大了带点行李直接走人好了。

不过，就算走，去哪呢，走了之后做什么呢？苦恼啊其他的4岁小孩可能还在想“明天玩什么呢，是捉弄下xxx呢~还是去xx的河边丢石子，或者找哪个小朋友玩游戏吧。”可王羽杰都17了，只是空有4岁的身体而已，他有自己的想法，他会去想明天做什么对自己比较有意义，因为他已经过了幼稚的年龄，或许说这里没有适合他的娱乐，没有能引起他兴趣的玩具。

也许真的该过一天算一天吧，可王羽杰老觉得心里空洞洞的，孩子的时候单纯只要开心就好，靠着心性选择自己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接近什么远离什么，但17岁的王羽杰没办法用幼稚的思想欺骗自己，因为他真真切切的感觉空虚，也在这2个月来利用睡梦前的时间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王羽杰觉得自己需要一个自己的理想，需要一个人生道路的指南针，需要一个奋斗的目标，经商，政治，参军，等等等等，自己需要一个人生的方向。

穿越，简单的一个词，把王羽杰和他父母17年来的努力变成了无用工，曾经在经济，家庭，能力，环境，社会等各种角度考虑和王羽杰自己的喜好，父母和王羽杰决定在考入医学院后做一个脑科医生，院长级的那种。但现在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以前为目标的努力现在变的一点用都没有，现在莫名其妙的学着贵族的礼仪，学着帐目的规划。经商附带管理家族，一点意思都没有，但还是要学，只是为了一日三餐和一个床铺。

黑色的瞳孔里映照着绚丽的星空，而思维却混混沌沌，正在继续模糊的考虑目标时一个幼嫩的声音把王羽杰拉回了现实。

“少爷，今天又在这看星星么？”一个比王羽杰大7岁的孩子好奇的问到。11岁的少年还没有摆脱童音便成了一个贵族家里的佣人，一个保存着天真的佣人。

“纳飞，已经连续2个月了你怎么还是值夜班，没人和你换班么？”王羽杰有点奇怪的问。纳飞好象是照看夜里照明的烛火，怎么连续2月没人和他换班，确实有点古怪。

“罗库怕黑，所以和他换班，我不怕黑”纳飞天真的样子让人很舒服，但天真容易受伤。

“为了朋友啊，纳飞如果不在照看烛火谁去帮罗库呢。”我觉得让他早点适应会比较好呢。”望着星空王羽杰若无其事的说。

纳飞好象是在考虑王羽杰的话，静静的站在他旁边偶尔看下星空似乎想和星星讨论，而王羽杰望着星空继续想着自己的人生目标。

时间漫漫的度过，王羽杰看着东方天地连成的线渐渐变红，觉得时间也不早了是时候回去整理下心情面对新的一天。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王羽杰微微调整嘴角微笑的弧度，尽量控制眼神的改变。旁边毫无征兆的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少爷，把嘴角的弧度挑的再大点。”

“少爷，微笑时不要把犬齿露出来。”

“少爷，放松些脸不要表现的太僵硬。”……

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当初父亲介绍的莫司卡老师，王羽杰跟莫司卡学习礼仪2个月了，礼仪里的举止动作已经练的差不多了，需要的知识平时注意举止让它成为自己的本能，随着时间让动作更自然更幽雅。但现在王羽杰也开始了比较难掌握的学习：表情。王羽杰如果没猜错的话，他表情训练后还会训练眼神，可以欺骗人的眼神。王羽杰甚至怀疑他学习的到底是在贵族礼仪还是学习表演。

王羽杰对着镜子调整着自己的面部表情，一边保持微笑一边向莫司卡说“莫司卡老师，贵族时刻要注意这么多礼仪甚至连面部表情都要控制，他们不觉得累么，整天用种种规矩约束着自己，贵族们的日子会快乐么？上次来族里拜访的xxx他也是贵族但他就没约束自己，我觉得他过的应该比较舒心些，您说是不是呢？”

王羽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用微笑的表情说话，语气一会陈述，一会疑问，一会又陈述，说不出的怪异，甚至怀疑镜子是不是有毛病，但必须承认，现在的自己和镜子中的少年做着一样的举动。

莫司卡看着镜子中王羽杰的表情郑重的说“少爷，他确实很舒心，但那是堕落他已经堕落了。已经成为了卑微之人。”

眉首微微内锁，微笑的弧度也减少了不少，喃喃的说到“卑微之人么。”

职业习惯连懊恼的不解也尽量作的幽雅些，正在走神之季，耳边传来了莫司卡的声音。

“少爷，要提前训练苦恼的表情么？”莫司卡微笑的弧度似乎提高了些。顿了顿又说“少爷，其实要想知道人的区别，首先要知道人与动物的区别。”

王羽杰楞楞的望了下镜子中的莫司卡，继续调整自己的微笑，感觉和学表演真的太像了，虽然他没学过表演。

面对镜子中的自己不一会就觉得无聊，继续刚才和莫司卡的话题“莫司卡老师，您觉得人和动物的区别是什么呢？”

“区别么？我认为就是是否能约束自己。”莫司卡依旧微笑。

莫司卡的答案王羽杰不怎么满意，他继续练习着表情，感觉微笑虽然有点公式划但还算让人满意，稍稍的把眉首内缩把嘴角的弧度减小试着做苦恼的表情，然后淡淡的对镜子中的莫司卡说“可以具体点么。”

莫司卡好象很清楚王羽杰似的。依旧微笑“如果可以的话，让眉尖往下点，做不到的话可以用手轻轻的按一下，然后记住脸上的感觉。”看到王羽杰抬起手时莫司卡又继续说“至于具体的区别还是用简单点的比喻吧。”

莫司卡很配合王羽杰，做了个苦恼的表情，王羽杰参照着镜中的莫司卡联系着苦恼的表情，而莫司卡的表情大约持续了1分钟，然后微笑的对镜子中的王羽杰说“就好象把狼放进一件有很多兔子的屋子里，狼会依靠本能把所有的兔子杀死。然后饿死”顿了顿，喝了口水继续说“如果把一片森林给一位伐木工，他不会盲目的把森林变成金币，偶尔还会在外围种树，森林会变的更大，而伐木工会变的富有。”

王羽杰依旧练习着苦恼的表情说“莫司卡老师，人与狼。兔子与森林，食物与金币，死亡与生存，这些只能证明人比狼懂的知识多吧，和约束有什么关系，好象偏题了吧。”

莫司卡万年不变的微笑消失了，脸上呈现的出兴趣颇然的表情。好象小孩看见喜欢的玩具似的，王羽杰有点想帽冷汗的感觉，学基础知识时莫司卡只是赞扬，现在因为一个问题竟然对我有兴趣似的，希望那是错觉。

莫司卡恢复了微笑“少年的纯真因为随着年龄的增长从随心所欲变的约束不能透露感情。因为他懂的越来越多，冒险者因为懂的越来越多，变的约束保护生命。人因为懂的越来越多，所以越来越多的事不能去做。懂的越多约束月多。少爷您明白么？”

“懂的越多约束越多。”王羽杰喃喃的重复着这一句，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表情渐渐的失去美感，王羽杰想到，这些都是哲学家的事上被子那么多伟人都弄不明白我想它做什么，自己真的够无聊啊。

正当继续练习表情的时候，咚咚的敲门声从耳边传来，莫司卡淡淡的说了声请进，随着喀嚓的开锁声一个中年男佣视线与地面75度角。点了下头说“莫司卡小姐，杰少爷，午餐准备好了，请问在哪用餐。”

“送到卧室来吧。”莫司卡应到。

午餐时间很短暂，但王羽杰觉得很漫长，餐具不能传出摩擦声，他和莫司卡也静静的用餐，一点多余的声音也没有，寂静的生音让王羽杰感觉时间开始变的漫长。

午餐后，莫司卡领着王羽杰到后面花园散步，恰巧遇到一个金发少年，估计是17个兄弟中的一位。

当视线相对时，王羽杰微笑着点头问好，但对方却默然的继续原来的路线直接把他当成空气。但微微的把头往上抬，充分的表现了他的骄傲和对我的无视，王羽杰虽然感觉有点郁闷，但郁闷后又觉得有点想笑，18个兄弟的内斗，骄傲的表现比幼稚的表示敌意强的多，但他的气质举止和相貌确实有骄傲的资本，就是不知道学识怎么样，最少比王羽杰见过的4个兄弟强吧。

王羽杰回头看向莫司卡，看她的表情好象等待着王羽杰的提问，王羽杰合作的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卡菲”莫司卡轻笑着说，然后又主动的补充了一句“他是你父亲曾经的外甥和曾经的内定继承人，但现在又变成了家族里的少爷。”摸司卡嘴里的，曾经，继承人，和少爷，故意加大了语气，像特别表住实地。

王羽杰简单的哦了一声“我觉得有一句话和老师上午告诉的事很般配：知道的越多便觉得自己越无知。我还是回去午睡吧，下午还要去帐房面对数字和框框呢，蛮累人的。”

回去的时候，莫司卡嘴角的弧度明显的变大了，而王羽杰也不知道，命运中的朋友或是敌人已经和他见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