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脚踏入“春花苑”门坎的女人,已经不算是女人了,而是婊子!
就算是跳入黄河,一辈子都还是婊子。
遇世人白眼,遭世人唾骂。
可是在她们受到世人歧视的同时,每个婊子都有自己为何落入风尘的理由,那种理由足使她们觉得那是理所当然,豪无羞耻把自己的纯洁卖掉,把高尚的东西卖掉。
玫瑰原本是一个非常美丽纯洁的女子,然而她坠入风尘,理由却是很充足,“我原来是一个非常珍惜自己的女人,长大后深爱着一个男人,把我所有珍贵的东西都交给了他!可是到后来,他却那样狠心的抛弃我!移情别恋!我忽然觉得自己是一个有眼无珠的女人,所以我自暴自弃,只想作贱自己,糟蹋自己。”
兰花道:“我欠了一身的赌债,如果我不出来出卖肉体,根本就没钱拿出来还债!”
菊花道:“我是一个美丽无瑕的女孩子,可是家乡的贫穷生活使我很不甘心,所以我把我的美丽拿出去卖,把一车车的银子拉回去!”
桂花道:“我的丈夫表面上很爱我,舍不得我,可暗地里却背着我出去偷吃,所以我愤怒,我要报复!”
以上的说法就是坠入青楼那些女子真实而荒谬的理由,不过再好再多的理由,她们已经失去了一个女人应该有的尊严,所以婊子永远都是婊子。
伸脚踏入“春花苑”的男人,他不是色狼,而是色鬼!
有一点银子的色鬼。
有一点银子的色鬼,通常都是粗声大气,面露狰狞,整天都在胡思乱想,心不在焉的想办法去玩花花世界,或且去包一个情妇!享受人间之乐,把事业抛在一边,爱搭不理。
不过这种色鬼,终是必被那些婊子吸干了骨头,等到身无分文,囊中羞涩的时候,才知道事业的可贵!金钱的可贵!
闲话休提,咱们话说回来,且说朱玲玲和丁华去给削魂一剑打招呼。朱玲玲原以为削魂一剑知道去了那种地方饮食后,会有所反应,蔑视或拒绝,没想到他竞爽快的应诺。
走过一家“吴德服饰店”的门口,丁华看了朱玲玲一眼,心中突然一动,说道:“朱姑娘,去那种地方吃饭,我看你还是女扮男装,这样才比较合适。”
朱玲玲一怔道:“去那种地方吃饭,为何要女扮男装才能算合适?”
丁华笑道:“因为你是个女人,所以在那里除了是歌妓之外,外边的女人进去是最大的忌讳,弄不好会搞得大家都很尴尬难堪的。”
朱玲玲想了一想,道:“这个我也想过,可是现在到那里去找男装衣服呢?”
丁华侧身面对服饰店一笑,道:“这个服饰店的老板虽然逃出城去了,可衣柜上还留着很多衣物,你进去挑一件,穿上好了。”
朱玲玲看了店门口一眼,只见大门现在敞开着,屋里的衣柜的确还有很多衣物。不过看到这些衣物,她不禁想到店主为了逃命,连这些衣物都顾不上,把辛苦经营下来的财产丢在这里,实在太可惜了!
顿时,她的心里在惋惜之际,叹道:“这样进去拿人家的东西,我突然感到有一种趁火打劫的感觉,很不忍心。”
丁华笑道:“你有这种心情很可贵,不过你想用银子买也没人收,好啦,不要计较了,进去换衣服吧!”
朱玲玲听他这么一说,也只好走进去店里,随手将门闩拴上,在里面选着衣服。
朱玲玲是个女儿身,爱美是女人的天性,挑选服饰的时候,也比较挑剔,幸好这里所有的服饰衣料都非常昂贵,尺码大小编排有序,所以她很快的就选中那套雪白长衫。
她很快的脱掉女装,换上男装,到镜框前照了照,然后把戴在头上头饰都摘了下来,和她换下来的女装装入包裹里,然后开始梳理起来。
在店外等候的丁华看见朱玲玲久不出来,心想女孩子也真是,换衣装束用了那么多时间来装饰,实在麻烦透顶,一时不由难耐起来。
但是他想催促可又觉得不好意思。
削魂一剑面对着丁华,按照他以住的行径,是不会跟任何人走在一起的,可是现在不但和丁华站在一起,而且在等着朱玲玲去换服饰,现在他有这种心情连他自己也感到奇怪,是不是他开始有点变了。
冷酷的性情开始变得有些温暖柔和。
现在看到丁华爽朗的神态,和昨晚回然而异,仿佛像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似的,实在叫人觉得他的性情行为之转变,感到茫然不解。
本来削魂一剑想把昨晚看到和听到红豆仙子所说的一切告诉丁华的,但他又觉得这样做法会把现在平和的空气搅乱,同时也不想伤害到丁华心中隐痛,所以站在那里,不言也不语。
就在这时,朱玲玲终于出来了,丁华目光一抬,只见立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英俊年轻人,衬着这身男装,更见卓秀不凡。
丁华看着,不由一呆,叹道:“没想到朱姑娘无论穿着女装或男装,都是那样玉树临风,卓秀不凡,让人好生羡慕。”
这几句赞叹的话,朱玲玲听得心里一甜,脸上一热,娇羞得想说话但又说不出来。
丁华又道:“朱姑娘既然换了男装,应该改个称呼才行。”
朱玲玲道:“怎么称呼?”
丁华道:“现在你既已是个假小子的身份露面,自然该称你朱公子了。”
朱玲玲见他话说很滑稽,不由也笑道:“好!丁兄、剑兄,请。”说时露出一介书生之态,彬彬有礼。
丁华见她的样子也很滑稽,于是也笑道:“朱兄,请!”
削魂一剑没有说话,先让他们走在前面,然后才抬起脚步,尾随而去。
到了“吴德春花苑”的门口,大门还在开着,里面传来了一阵阵调情的妩媚笑声。
听到这些笑声,仨人不禁奇怪起来,只因城中居住的居民都已逃出城去,然而,这家妓院现在不但开门迎客,而且里面时时传来男语之声。
仨人正在奇怪之际,只听一个男人哈哈大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有花不采非君子!哈哈哈哈!”
接着就听一个女子的声音道:“唷!刘大爷子平时对我们这种地方看都不看一眼,守身似玉,何以今天改前习气,放荡不羁,豪爽痛快,实在叫春花感到迷惑不解了!”
那男人又笑道:“本大爷在此镇营生多年,赚下不少银两,本想讨个媳妇安度余年,没想到祸临此镇,现下人烟荒芜,唉……!”
那女子笑道:“哎哟!刘大爷子怎么多愁善感起来啦?”
那男人又笑道:“现在娶媳妇是不可能了,况且现在在城中危机四伏,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什么时候死了都不知道,所以现在我不来喝花酒,享受人间天伦,等死了就没有机会玩了!”
那女子笑道:“好!就凭刘大爷这一句话,春花再敬你一杯!”顿了一顿,她又说道:“刘大爷子,城中的居民都逃出去了,可你为何不跟着逃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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