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惊险奏对

凯瑟琳的离去，让一直装乖乖女的兰馨长吁了一口气，挽住洛蒂娜的胳膊，问我：“费特拉迪斯，我和师傅今晚跟着你去玩，好不好？”

“求之不得，就怕洛蒂娜不愿意啊。”我斜了斜洛蒂娜，半是征询半是回答。

“我没问题，今晚贴身保护兰馨，像你这样的色狼就得小心着点，你可千万别毛手毛脚的，我怕不小心会错手伤到你！”这女人挑衅地一挑嘴，对这种带刺的玫瑰我还是少惹着点好，太富有攻击性了。

“师傅啊，费特拉迪斯不会的啦，我们去玩吧，里面听起来好热闹啊！”在保和殿门口，兰馨跃跃欲试。

“还说不会毛手毛脚，我刚见他，就见他那样对你！女生外向，这么快就把师傅不当回事了。”洛蒂娜低声嘀咕着，不过我想就算兰馨也清楚地听到了，因为她的小脸刷的红彤彤的。不过，这丫头努力地装作没听见，一个劲向里冲。

洛蒂娜赶紧拉住她，低声说：“注意风度！你可是帝国公主，好些人认识你呢！”

于是，兰馨很不情愿的规矩的踩着女士步，非常淑女地慢慢踱进大殿。大殿正中只要近三十张长桌，分列在过道两侧，大殿的前门敞开着，外面的广场上搭起了看台，不过目前没有什么节目上映。大家一般都是坐在各自的座位上喝酒聊天，谈论女人、金钱、权力以及这些交易。

我紧紧地跟在她们两的后面，原本喧闹的大殿，突然一下子静了下来。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公主来了之后，立刻来了个全体起立。兰馨吓了一跳，不过马上镇定地，将双手扇了扇，半带着玩笑温和地说：“请坐请坐，各位随意，本公主今天只是私下过来玩，你们当不认识我好了！”

于是，好几个胆大的年轻人或吹口哨，或是招手，意图引起公主的注意。只有两个人有些突兀地说话：“公主来这边坐坐，我们一直等着您呢！”说这话的是弗尔曼恩；还有一个我很熟悉的声音，爱莉丝：“兰馨姐姐，费特拉迪斯，我们在这！”

兰馨不假思索地向爱莉丝那边走去，这是比较靠近前门的位置，我们费尔南多家的所有女人全在这。一路经过，不少大臣给兰馨打招呼，其中包括，首席坐着的包括爷爷在内的老头子们，次席上的包括父亲和二叔他们在内的重臣，中间一直到最末端的年轻人。

这其中就包括弗尔曼恩、二哥在内的几个青年男女，我从他们身前走过，隐约感到四股敌意的眼神，借着和二哥打招呼的片刻，仔细地大量了一下他们。兰馨听说其中一个是我二哥，马上回过头甜甜一笑，算是见礼。

二哥稍微给我做了一下介绍，这其中有大有来头的“撒雅四俊杰”，分别是二哥史蒂文森、基尔哈朗家族的霍格、斯潘葛瑞家族的布兰德尔、谏议台伯爵的大公子弗尔曼恩，全是大世家出身。还有几位公子哥也全是出身名门，全是大公爵伯爵的公子。那四股敌意的目光有三道是来自这个所谓的四俊杰，另一道是来自三位女客中的一位，这位听说是基尔哈朗家族的，至于名字一时没听清。还有一个陪伴在二哥身边的是奥尔蒂娜。

不过这群男女中有一个让我听起来很熟悉的名字――丽芙尼，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是布兰德尔的妹妹，看起来稚气未脱，很好奇的盯着兰馨看，又狐疑地向我看了看。我看她的神态非常可爱，就向她眨巴了几下眼睛。她像受惊的小鹿，慌乱地躲闪着我的眼睛。弄的兰馨狠狠地揪了一下我的腰，疼的我直咧嘴。

兰馨很有礼貌地对二哥说：“各位，失陪下，我先去找我的一个小姐妹聊聊天，晚点再过来！”在几位公子哥极力做出很有风度的示意后，我们费了好大的劲才来到我们的目的地。这个席位上只有妈妈，二婶，爱莉丝和小丫头月儿，这角落里的一桌本就是为了避开那些苍蝇的注意而开辟出来的，可惜偏偏有人不识趣。

四个油头粉面的家伙一个缠着坐在两侧的妈妈，一个缠着二婶，另两个端坐看热闹，间或插上两句。那两个缠着妈妈和二婶的家伙，一手搭在二婶的椅子上，一手在桌下做着下流的动作，还不干不净地说着什么：“大美人，你就听话吧，从了我们哥儿四个，绝对吃香的喝辣的，要不然，嘿嘿，我就撕了你衣服，让大家看你们的笑话！”

这是我刚来到这听到的第一句话，全身的鲜血顺着我的血管上涌，冲击着我的天灵盖，曾几何时，我们费尔南多家族的女人这么好欺负了。孰可忍孰不可忍，管他什么皇宫不皇宫，贵族不贵族，一个箭步，手化狂风，十指如电，紧紧扼住他的脖子，阴沉着脸问道：“你就撕给我看看！”

正在淫笑的四人猛的吓了一跳，几秒时间，自己的一个同伴就被对方扼住了脖子。他们可是非常清楚的，他们这位同伴是五阶剑师。低沉的淫笑声仿佛被突然割断的鸭脖子一般，戛然而止。兰馨的到来，让好些人的目光聚集到我们这桌，妈妈感觉到了很大的压力，低沉地劝着我说：“费特拉迪斯，算了，他们也是不知道，保和殿别闹大了！”

“不行，妈妈，今儿我一定要让这帮垃圾受到惩罚！刚才动过手的自觉把手伸出来，断手是最轻的惩罚！”我阴沉地说。

或许是我的威势不够，又或许是他们不知天高地厚，另一端刚轻薄过妈妈的那家伙咧着嘴大笑：“哈哈，还没见过你这么傻的，动辄就要断掉我们的手，就是陛下也不会随便开这种玩笑的，你以为你是谁啊？”

不知道他是惊慌，还是放肆，那笑声惊动了大殿内的大半人，这种蠢货留在世上简直是糟蹋粮食，我将手里的那个家伙丢到地方，凌空一跃，抓住狂笑中的那傻x，猛的将他的左手用力一扭再一蹬，咔嚓一声，这丫的左就这么断了，如此施为，他的右手同样就这么废掉了。动作太快，他甚至没感觉到痛感，两手就这么给交待了。因为我都有力扭过，所以他们的手是接不上的。

旁观的众人失声惊叫，有些人甚至大呼“有辱斯文”，“狂徒”什么的，另外三个完好的吓的魂不附体，尤其是被我丢到地上的那家伙，拼命望外爬。既然已经废掉了一个，余下的三个我也不想放过，尤其是这个我看见他下手的蠢货。

翻身踩住他：“你知道害怕了？刚才你说你老子是谁，我不知道天高地厚是不是？你说啊！”这时我仿佛听到了皇帝陛下到来的异动，果然我似乎听到他低喊了一声：“住手！”这种时候，越是考验我的时候，如果我此刻放过了他们，以后我还怎么混啊。

心思电转，手下不敢有丝毫怠慢，双手齐动，一扭一掰，这个蠢货就惨号着昏了过去。这时候，那位皇帝陛下猛然大怒，大声说：“费特拉迪斯，你给朕住手！”我一听他高声呼喝，头也不回转，装作没听见，拉过另外两个吓傻了的家伙，一只手一个，拉着他们向我的腿上用力一扭，一人断掉了一只手，这两个人没有参与动手动脚，所以我从轻发落。

撒雅十六的呼声刚结束，两个家伙已经被处理完了，我立刻跪下，大声说：“是，陛下！小臣刚没听到陛下的谕旨，下手快了点，小臣有罪！”

撒雅十六摇了摇头，无奈地说：“行了行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说看！”

“臣不能说！”我恭谨的说。

“为什么不能说啊？”撒雅十六的声音显得非常阴沉，杀气腾腾地说。

“为了帝国的颜面，为了陛下您的颜面，臣不能说！”我有些无奈的回道。

“哦？这么说，那四个人就该被你断手的了？”他语气明显有了变化，不过稍后又咬了咬牙，事关帝国的局势，多少年了，都没人轻易对贵族下手，帝国的贵族只有皇帝才有权利处置，除非谋逆等重大不赦之罪才可以由奉命的大臣代劳，所以这些年来帝国的贵族子弟很是颓废。

“陛下，这四个人刚刚就在大殿之上，面对数百臣工和公主，无数您和皇后的威严，威逼弱女，这其中就有我的母亲，您的亲妹妹！我好言质问，居然在这大殿之上狂笑不止。似这等无君无父之人，帝国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都该仗义出手教训才是，而我做为一个有血性的人，今天就替陛下对他们稍作惩戒，以为后人戒！”我凛然进言，全殿一片肃然。

“好，说的好，既然爱卿已经替朕惩戒了这些废物，朕自当封赏，不过嘛，除夕之夜，你扫了诸位臣工的兴致啊，该罚，这该怎么赏法又该怎么罚法呢，各位爱卿尽管畅所欲言，今儿就是除夕夜，说错了也不会追究责任。”他半是开玩笑半是怂恿着说。

因为我说的话非常在理，而且正义凛然，撒雅十六无从辩驳。但是我当着所有帝国大臣的面，睁眼说瞎话，就是无形中在他的脸上甩了一巴掌，这让他非常恼火。可又不能蛮横地给我惩罚，只能将这一切推给这些大臣。

只要不是傻瓜就能听明白他的意思，他这是明摆着让人给费特拉迪斯安置罪名嘛。在座的高官全是精明的家伙，哪能领会不了撒雅十六的意思啊。但是，这个得罪了皇帝的人是费尔南多家族的人，有让某些人摇摆不定。这会顺着皇帝的意思，千万别指望那位陛下会给你什么好处，他都说了，这只是个除夕笑话，而且这种事要是明面封赏，人家不唾弃这位陛下才怪。还有就是，出馊主意的事后就要时刻准备着遭受费尔南多家族的报复。

不过总有看费特拉迪斯不顺眼的人，他们不怕抱负。比如基尔哈朗家族的霍格，见到所有人都不说话，就得意洋洋的出列奏道：“陛下，费特拉迪斯大胆狂妄，粗暴蛮横，强词夺理，请陛下千万不要听信他的一面之词啊！那四个被他虐待的公子我都认识，绝非费特拉迪斯所说的无君无父之人啊。”

基尔哈朗家族的族长，和爷爷同席的符拉迪瓦自从他这个孙子出列以来，剧烈的咳嗽是一阵紧接着一阵，奈何他这个孙子完全领会不到他的意思。倒是爷爷很同情地对他说：“老弟啊，喝口水，保重身体，继续看戏！”符拉迪瓦歉意的点点头，有些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不错，还有没有人要补充的，今天晚上大家可以畅所欲言，权当一个业余节目！”撒雅十六貌似嘉许地向霍格点了点头，让那家伙好一阵得意，三呼万岁后屁颠屁颠地爬回座位。不过这家伙刚一回到座位，立刻遭到了同桌几乎所有人的鄙视。

既然有了一个人开头，还得了撒雅十六的嘉奖，立刻那些跟风的马上行动了起来，一大堆五花八门的罪名全被罗列了出来。很多罪名说出去都让人哭笑不得，其中就有这么一条“勾引公主”，不过当这罪名一被提出来，众人的脸色就精彩极了，尤其是那位原本还得意洋洋，满意地倾听各种奏报的撒雅十六，就像吃了个苍蝇似的，没好气地挥手让他闭嘴。

“好了，费特拉迪斯，你看看这么多罪名，可不完全是假的哦，你怎么说？”撒雅十六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香茗，低头问一直老地方跪着的我。

“陛下说臣有罪，臣就有罪，陛下说臣无罪，那臣自然就无罪，至于刚才众位大臣所罗列的罪名，小臣只能说：陛下的臣子有许多不称职啊！”我很是明白的点明了他的心思，也让那些意图浑水摸鱼的家伙死心。

“嗯，朕也这么觉得，那么是哪些臣子不称职呢？”他眯着眼睛，像睡着了一般。

“刚才许多人随意罗致罪名的时候，都忘记了事实和证据，如此胡乱治罪、草菅人命的大臣，就是不称职的臣子，其心可诛！”既然你要用这些人对付我，我自然就要用你对付这其中的一部分人，让他们胆寒。

“哈哈，爱卿真会说笑，朕刚才已经说过，说错了不追究责任的。刚才这就当是一个闹剧，权作一笑。不过，朕倒是发现，小爱卿文思敏捷，可愿为官？朕的御史台一直缺少能干的官员！”撒雅十六貌似若无其事地为那帮溜须拍马之辈开脱，一边有高官诱惑。

“小臣年方十四，文不成，武不就，还须多多历练才能配得上陛下的重视。我们费尔南多家族，我的父亲、二叔和大哥之才能远在小臣之上，若是陛下有意，请多多提携！”我不冷不热地回绝，去御史台不就是为了让我做个棋子，好对付我们三大家族。

“嗯，朕考虑考虑。好了，朕先陪皇后去吐吐气，各位爱卿也放松放松。稍后，朕将与皇后一起，陪着大家守岁，一起跨越新年纪5994年！”撒雅十六大手一挥，非常气派的宣布除夕晚上的第一个活动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