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年庆结束

“喂，当我们不存在啊？一个大男人，别那么肉麻好不好？”一声娇嗔将深思不属的我从傻楞中惊醒，是洛蒂娜，这个三四十岁的老处女居然说出这么娇柔的话，实在难以想象。不过看着旁则的众人，我才知道她说的是实话。尤其是二婶他们夫妻俩，也很是坐立不安，大概是我们三个年轻人的神态给了他们两很大压力，二婶的眼睛里都快滴出水来了。

“洛蒂娜，你也懂肉麻啊？我还以为你只喜欢女人呢。”她说话很少，但她一说话我就忍不住想调侃她，这个冷艳的美人，总是给一种神秘的感觉，让我有一种想扒开外壳一探究竟的冲动，不过千万别理解错了，绝对不是想扒开她的衣裙一探究竟哈，即便有，那也只是偶尔想想。

她咬了咬牙，见我将兰馨挡在面前，她紧握的双拳渐渐松开，只有用怒气集中到双眼，试图用眼神杀死我，不过此时的她绝对是她最有魅力的时候，冰冷的脸配上冰冷的眼，幸好她只是盗贼而不是杀手，否则凭借杀气就能让人冻死。我咬着兰馨的耳根说出了我的想法，小丫头笑的花枝乱颤，很娇媚的给了我一个白眼，呢喃了声坏蛋后又仔细地打量了她师傅一眼，眨巴着眼睛，试图验证我的话，这神态实在太可爱了。

不同于我的闲情逸致，几乎所有人都在关注着殿上的发展态势。既然来了这，即便是最枯燥的军国大事，在这些名人和权贵的争论中，一点点小事都能展示一个人的智慧，大多数家属都听的津津有味，他们就是自己当家人的亲友团，在后面专门摇旗呐喊的。真正参与议事的大臣最多不超过百人，其它人不是白身就是完全没有资格参与这种高规格议事的人。

军务大臣赫伯还是老样子，其实他并没有多少实质性的权力，他当年在南大营的心腹爱将现在没几个够分量的，撒雅十六派出去了好些心腹将部分兵权回收到了自己的手中，现在的费特拉迪斯分管军权其实也就是一句空话。不过赫伯是个聪明人，皇帝陛下下定决心要拿到手的东西，唯有主动放手。现在只有南大营还牢牢地掌控在自己的手中，那是费特拉迪斯的大哥贝尔葛根直接统领的，一般将领都是费尔南多家族的心腹，许多本身就是费尔南多家族的旁系族人。

赫伯的话很简洁，几十年无战事，帝国的军事实力也一削再削，现在帝国的总的驻边部队也就三十万左右，相对于一个人总人口突破了九千万的帝国来说，实在是太少了。但是对于这个有黑龙守护的帝国，军队基本上就是一种摆设，为了减少庞大的军费开支，帝国的军队一直裁减，对于每一位帝国将领来说，这始终是一个心病。可这种现状又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帝国没有什么值钱的商品，百姓缴纳的税收都是粮食居多，这些粮食在近些年已经卖不出去了。

所以紧接着赫伯发言的是内府的一个太监，是撒雅十六的心腹太监，专门负责内库钱银的划拨。这个太监粗略地给出了一组数字，反正傻子都清楚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内库也拨不出银子了，就连这次年庆所花的近两百万两银子也是花的陛下的私房钱。在这些划拨数字中，基本上只有两种支出，一种是军费，一种是下拨给帝国官吏的俸禄。所以，原本心情还好的皇帝陛下脸色很不好看，堂堂一国之君，居然穷到这份上了。

“你们给朕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帝国的内库已经穷到这种地步了？还是财务大臣先来！”撒雅十六猛的擂了一拳，点名马尔说话。

“陛下息怒，我们国家主要的出口商品就是粮食，可是近些年来因为没有战事，所以能出口的粮食非常少，帝国税收征集到的粮食全都积压在粮仓中，许多只能白白烂掉。也就是说我们缺少经济来源。

另外，帝国官员太多，各种机构的职能每每都有抵触，他们的俸禄占用了很大一部分现金现银。再有一个原因就是军费开支也需要不少，不过这个好像是不能再省了。有鉴于此，经济之道就在于开源节流。寻找新的经济来源，节省一切支出！”马尔侃侃而谈，不过看事情能一眼就看出本质，殊为难得。

“嗯，说的有道理，大家看看该怎样开源，怎样节流？”撒雅十六听了马尔的话，赞许地点了点头，没有继续为难他。

众大臣低眉顺目，躲闪着撒雅十六刀子般的眼神，结果一个敢说话的人也没。撒雅十六十分无奈，只好继续点名了，第一个被点到的是谏议台尤里西施。

被赶鸭子上架的尤里西施一上来就支支吾吾地说：“陛下，开源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需要从长计议，关键在于要找到一种其他国家需要的商品；节流嘛，就要削减冗余的官吏或是降低俸禄，又或者是再次削减军费开支。”

这个老家伙说了半天等于没说，没一点建设性。不过这种事关己身或是得罪了别人也没有丝毫好处的事，精明如尤里西施是不会做的，他决定将这个机会让给别人。

“还有没有人谏言？算了，朕明白你们那点小心思，这事先搁着吧，在座的每一位三品以上官员回去之后好好想想，元宵节前希望能在御书房看到各位的折子。朕实在有些乏了，还有没有什么需要说明的？”撒雅十六下了一道死命令，准备提前撤退。

“陛下，身份证明的事还没议定呢，若是您兴致欠佳，早朝的时候再议吧！”亲王乌尔海曼公事公办，不过适度地表示了自己的关心。

“嗯，这倒是一桩很重要的事，对于各方面的安排，基于冗余官吏俸禄等方面的考虑，朕决定将人口普查工作交给谏议台去做，不过尤里西施爱卿，人口普查工作的重要想必你也明白，若是出现了大问题，你的谏议台是否还有存在下去的必要朕就得考虑考虑了！”

撒雅十六在处理这件事情上很明智很决断，做出了最合理的安排。无论将这事交给哪个部门负责，都没遍布各小城镇的谏议台下属衙门有效，他们不但熟悉当地，而且素有清名，百姓愿意跟他们打交道配合。虽然不排除其中的某些官吏贪赃枉法，但是正好借这次人口普查清除蛀虫，老皇帝明确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这让大伙暗自欣喜，原本他们都是冲着这里面的油水去的，但是现在看来，谁沾手谁倒霉。

看来平日里，尤里西施没啥人缘，连一个帮他说话的人都没有，反而是赫伯藉此落井下石：“陛下，臣建议联邦调查局介入，事关者大，不可不慎啊。既然谏议台大人早有参与人口普查之心，臣等就该为他考虑周全。若是人手还不够，各地的地方军队也愿意配合他们的行动，确保不会出现人口流动而一直没有进入普查范围之事！”

“很好，爱卿考虑的较为周全，就如此办理。乌尔海曼也自即日起对各地谏议台官吏进行监督，坚决打击不法份子，务求将人口普查工作落实到位，就以三个月为限。无论是谁，都必须配合两位爱卿的稽查，朕特赋予乌尔海曼卿就地格杀不予配合的四品以下贵族权限。朕的俸禄不养帝国蛀虫，很久没有过杀戮，是该为子孙做点事情了！”撒雅十六狰狞毕露，也看出了他对人口普查的重视。

大伙大气都不敢呼一声，满意地点点头，接着说：“人口普查工作，三个月后就该基本就完成，将这些卷宗一部送交皇家内库，一部户部存档，一部留在当地官府。再之后，就是落实身份证的事情了，这个得由财务部再想想办法，没有银子又得慢慢拖下去了。马尔卿，你就好好想想，早日落实个方案出来，凑出一些钱来，为这些贫民垫出银子，争取办理身份证的时候不拖后腿。实在不行，就让有条件的先办理，自己办理的减免一年个人赋税。

见到大家轰然应诺，撒雅十六显得很高兴，望了一眼皇后，说：“朕有些疲累，先走了，诸位臣工就随意，新年的头一天，务必玩的尽兴才是，这保和殿内，酒水管够，饭菜两个时辰一次，朕已经吩咐御膳房了。”

老皇帝的离开，保和殿立刻喧闹起来，新年嘛，就图个热闹。不过哈欠连天的也不少，那些娇惯的少年和年老的文官可受不起这折腾，整整闹了一个通宵了嘛。于是，即便如此的凌晨，也有小部分人相继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