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震耳欲聋的哭声中,厅内嘈杂的声音渐渐静了下来,每个人都转过头去,望着那娃娃。于,有人受不了这使人心烦意乱的哭声,开声问那小孩:“小宝贝,你的父母呢怎么你一个人在这里啊!”那小娃娃只是大哭,并不理她。那人又耐着性子反复询问,问到第三遍,那娃娃终于停止哭泣,抬起头来。众人皆松了一口气,心想:“终于不再哭了。”
那娃娃用又大又圆的眼睛往周围望了一望,脸上泪珠在雪白的脸上滚动,象清晨的露珠滚在玫瑰花瓣上一样,脸上的神情委屈到了极点。众人皆想:“这小娃娃生得真是漂亮,也不知是谁的小孩,要是我有这么一个儿子就好了。”
忽然小娃娃叫到:“爸爸,爸爸。”,用胖乎乎的小手指着韩义庄,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向韩义庄走去,满厅之人皆想:“原来是他的儿子,想不到他老蚌开珠,还有个这么小的儿子,不知是跟哪个相好的生的。”
那韩义庄愕然抬头,道:“小弟弟,你父母在哪儿,我可不是你爹。”那娃娃闻言又大哭:“娘亲,娘亲,你去了哪里,爹爹不认我。”边哭边快步向韩义庄扑来。
众人看见如此冰雪可爱的娃娃,韩义庄居然不认,人人脸上皆露出谴责之色。均想:“你始乱终弃人家妈也就罢了,怎么连这么可爱的孩子也不认?”一时间大厅众人个个停著,鸦雀无声的望着韩庄主,如果目光可以杀死人的话,这韩义庄早已死了好几百次了。
忽听有人大声说道:“韩老头,你连私生子都不要了,太没人性啦。”原来那漠北三雄的老三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老三一开口,老二也失弱,说道:“弟弟,你怎么知道那是人家的私生子,说不定是私生孙子,那韩老头一把年纪,还生得出这么小的娃娃来?”
那老三黑昏最喜欢同老二抬扛,马上说:“那皇帝老儿七十几岁了还生了三个儿子,那韩老儿比皇帝大吗?皇帝老儿生得出,怎么韩老儿反而生不出来。”
原来当时正值元世祖元年,老皇帝已年逾七十,居然还纳了几个高丽妃子,近两年开花结果,一口气生了三个儿子,全国上下举国同庆,是人人都知道的事。
老二张口结舌,想要引经剧典,但脑袋不够使,一时之间又想不出来,只好猛吃几块牛肉,用以发泄心中输火。
原来那韩义岭生性风流,虽然有六十多岁了,但由于是练武之人,身体极好,经常在外拈花惹草,但奈何家中娘子是一母老虎,名唤金二娘,武功比他还高,别说娶妾啦,就是在外面饮一饮花酒,被她知道,回来也是一顿好打,韩义岭畏妻如虎,但本性难改,不敢明目张胆,但金屋藏娇的事,凡是他的酒肉朋友人人都知道,只是瞒住了她的夫人。
见此情形,更有深知他秉性的老熟人暗暗附耳:“先把孩子留下,你怕夫人知道,我先帮你养着。”
搞得韩义岭也疑神疑鬼,惊疑不定,暗暗思量:难道真是哪个在外面给我生了一个儿子,不知是醉仙楼的小红呢,还是倚翠居的碧玉?
那娃娃边哭边行,走向韩义庄,人人看到如此可爱之极的孩子,都在旁边道:“小弟弟,别哭啦,小心摔着”也有人道:“别怕,你爹爹不要你,你就来我家,给我做养子。”弄得韩义庄哭笑不得。
那娃娃跌跌撞撞,张开手臂,扑到韩义岭怀里。韩义岭在众人目光之下,不好推脱,只好伸手接住。忽然之间,哭声止歇,那小孩张开嘴猛向韩义岭左手咬去,韩义岭哪知有如此变化,躲闪不及,被他咬个正着,只觉得这一口咬在手掌劳营穴上,痛彻心骨,伸手一挥,挥开那小孩,那小孩一跤跌倒,坐在地上,复又大哭。
厅内之人,人人都注视着这边情况,看见事情如此变化,人人都感到出乎意料。
那黑家老二又开口叫道:“弟弟,你看,那韩老头对人家娘亲始乱终弃,那女子自己不出面,却叫儿子用这种方法报复来了。”黑老三听罢,连连点头,道: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真是说得不错。”又想到自己,幸亏没有被女人着,真是捡回一条命,脸上露出欣然神色。
黑天为人比两个弟弟稳重,说的话也靠谱一点:“韩老头,你被儿子咬一口也不必发这么大的火,你平白无故得了一个便宜儿子,人家娘亲给你养得这么大,再怎么样也是赚了,也该让他出出气才好。”
那边黑天昏地一唱一和,这边众人连连点头,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女人就是女人,用这种方法来报复。
韩义岭那一桌客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是一庄庄主,就是一方大豪。人人都有这样那样的艳遇,对这种事是司空见惯,习以为常。坐在韩义庄身边的就是江西谭家的铁腿无敌江震北,是韩义岭几十年的好朋友,见发生这样的事,忙劝韩义岭:“韩老弟,别发火,小孩子懂什么事,咬了就咬了,以后好好管教。”
忽见韩义岭用极其古怪的目光望着他,好像试人而噬一样,忙道:“老弟,你怎么啦。”
那韩义岭并不答话,忽的一拳打过去。那江震北卒不及防,正中胸口,打翻了椅子,跌落地下,大声叫道:“你是不是疯了?”一桌人见此奇变,诧然望着他二人。
韩义岭眼望众人,眼睛充满血丝,变得赤红,张大嘴,面容扭曲,现出极为痛苦之色,好像喘不过气来,喉中发出咕咕之声,他站起身来,身体摇摇欲倒。旁边之人忙扶住他,问道:“韩庄主,你怎么啦?”
韩义岭用赤红双眼瞪着那人,忽然手心向上,反握其手,猛将其送至口边,张口就咬。这人也身附武功,自然不会轻易给他咬到,忙使一招“金蝉脱窍”,手腕上举,右手前推,想要甩开他的手。如在平时,两人功力相当,自然很容易就达到目地,但今日这韩义岭仿佛忽然之间增加了几倍的功力,手似铁箍一样牢牢拽住这人的手,这人竟没甩得开他,被他一口咬中。
这人顿时觉得一阵麻麻痒痒的感觉从咬中之处,沿手臂而上,不禁大惊失色:难道中了毒,想要发声大叫,却叫不出声,同时,头痛欲裂,心中一阵迷茫,一阵清醒,眼望四周,只见周围之人都用极其可怖的目光望着自己,眼光中有恐惧,疑心,杀意。“我怎么啦,我怎么啦,你们为什么这样看着我。”这人心中疑惧到了极点。随之脑中一片迷糊,只觉得满眼都是可憎可杀之人,想要食其皮肉,饮其骨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