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镜心堂

容小玉道：“只有师傅这样学识渊博的人才能有如此的意境，似堂而非堂，虚虚实实，不是师傅怎么能做得到。”

金羽凤王听了心花怒放不已，黑家三家弟听了心中怒火上升不已。几人在玉石桌前坐下，却不见金羽凤王那几个弟子过来侍候。

容小玉知道这金羽凤王看似温文而雅，实则残忍无比，不知今天他又唱的是哪一出戏？正思量间，忽闻戏台上一阵悠扬的笛声响起，原来戏已开台，幕布缓缓拉开，一名女子边舞边唱，行了出来，只见她身穿一身银色打底彩服，彩服上绣有无数的巨眼，就像蝴蝶的翅膀一样，水袖舞动，衣泛银光，那巨眼仿佛生生望着台下之人，直透心肺。忽又出来几名女子，每人手中拿有一面铜镜，照住那舞动之人。只见那女子身影在镜子显现，身影重重，好像千个万个一般。容小玉见此奇景，早已把那提防之心忘得一干二净。

只听那女子唱道：“咫尺的天南地北，霎时间月缺花飞，手执着饯行杯，眼阁着别离泪，刚道得声保重将息，痛煞煞教人舍不得，好去者，望前程万里……”声音凄婉绵长，容小玉只觉得声音直透人心，想到自己的娘亲，不禁泪流满面，眼望台上，只见那女子又旋转起舞，她身上的巨眼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也跟着旋动，铜镜之中充满了舞者之影，容小玉看了一会，忽觉得目眩神摇，头脑一阵恍忽，忽觉周围暗了下来，只有天空中有一只巨眼，一眨一眨望着自己，那巨眼泛出温柔目光，仿佛娘亲在暗夜中整夜不睡，望着自己。容小玉喃喃道：“娘亲，你来看我吗？您不要走了，不要丢下我一人。”

忽巨眼眼光又变，变得狰狞无比：“你娘已经死了，不如跟我去那回春楼吃香喝辣的。做个一代名妓。”

容小玉识得那是人贩声音，娘亲初葬，家徒四壁，人贩拐佬就上门欺压，想要趁势发财。

那群土地痞流氓以为会看到一个吓得泪流满面，索索发抖的小良民。

谁知小姑娘毫不害怕，嘴角露出冷笑，道：“那回春楼我就不去了，我娘亲一个人上天无比寂寞，不如让你们去陪一陪他？”

忽一拉手边绳索，梁上忽跌落一大桶液体，全部倒在那几人身上，那几名恶霸初以为是尿水，一闻之下，却是火油，大惊失色，却见容小玉已点燃一根柴火向自己投来，满屋大火一烘而上，足足烧了一天一夜。在火中幸存下来的一名恶仆，以后见到矮矮小小的小姑娘，就狂呼乱叫，直叫：“魔鬼，魔鬼，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也给小镇留下了一个解不开的疑案：这小姑娘家徒四壁，又是从哪里弄来这么多的火油？为什么这小姑娘一点都不怕这些恶霸？为什么我们一见到那些欺民霸市的人就吓得腿脚直抖，有时还吓出尿来？等等。

容小玉烧屋毁家，来到小镇之上，银钱已用完，腹中饥饿无比，来到一座酒楼，闻着楼中香气，口水欲滴。忽听一个温柔声音响起：“小姑娘，你饿了吗？直可怜，长得这么俊俏，那些父母也忍心抛下你。”那是酒楼老板娘的声音。老板娘没对着老板的时候声音还是挺温柔的。

场景忽又改变，容小玉独立行走在一条无边无尽的小路之上，忽然一手摇羽扇，身着长袍中年人迎面走来，对她微微一笑，摇一摇扇，问道：“小玉，愿不愿意拜我为师？对我忠心不贰？”

容小玉本能想答：“不想，我娘亲不会让我学武的！”恍恍惚惚又觉得这样答对自己有无害无利，又看了看那中年人，只觉得他面露残忍神色，好像随时会立毙自己于掌下。正不知如何回答，忽觉心中一阵刺痛，猛然惊醒，这人是金羽凤王，自己不拜他为师，他会杀了自己的。

容小玉答道：“我愿意，师傅，我愿意，师傅是最聪明的人，师傅的话永远是对的，我愿意永远跟着师傅，永无贰心。我会对师傅忠心不贰，水里来，火里去。”

四周忽又亮了起来，只见那台上女子勿自在台上而舞，自己正坐在桌边，怀里小白正呼呼大睡。并没走在什么小路之上，旁边金羽凤王对自己点头而笑。容小玉只道做了一场梦，那梦却如此的真实。向左右望去，只见那黑家三兄弟，脸色木然，神态恍忽，知他们和自己一样陷入梦境。又望向那金羽凤王，却见他口含冷笑，却全不受影响。容小玉一路走来，遇到的奇闻怪事，一件连着一件，现遇如此怪事，也见怪不怪了。

那金羽凤王道：“小玉，你现在就正式成为我的入室弟子了，从今天起，你就同你的师姐灵蝶一同住在悬音阁吧。”说着拍一拍手，舞台上跳舞女子止住舞步，走了下来。

金羽凤王道：“这就是你的师姐灵蝶，以后可要好好跟她学学。”

那灵蝶也不答话，冷冷地道：“师妹，以后可要多多指教。”

容小玉见那灵蝶面容俏丽，却冷若冰霜，对她师傅也是冷冷淡淡，但那金羽凤王却也奇怪，对她的态度却毫不在意。不禁倍感奇怪：这老怪物不是最喜欢人大拍其马的吗？怎么收了一个像块冰一样的徒弟，却还没被气死？

舞步一停，稍过片刻，这黑家三兄弟也醒了过来。看他们的样子，却也是大梦初醒。

那金羽凤王道：“三位贤侄，辛苦了，回去休息吧！”拍一拍手掌，依旧叫人送回牢房。

又对容小玉说：“小玉，你也去休息吧。”叫了一个下人，送她到悬音阁。

望着他们走远，灵蝶说道：“师傅，您收徒不是要考了又考吗？怎么收这个小鬼这么爽快？”语调毫不客气。

那金羽凤王仿佛已经听惯了这副腔调，不以为意的道：“灵蝶，这小鬼已通过了五步镜心关的测试，你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那灵蝶说道：“这阵法我都是初次使用，我可不能担保它有用！”这次连师傅都懒得叫了。

金羽凤王道：“这阵法来自于云外天都，我足足派了上百个好手，死伤无数，才从云外天都的禁地圣月洞中盗出，对测人真心与否有无穷的功效，除非……。”看来这金羽凤王对下属之人对他忠不忠心看得及为重要，要不然也不会花费无数的人力物力却盗了这么一个阵图出来。

灵蝶一副你看吧，肯定有漏洞的神态望着师傅，金羽凤王道：“你这徒弟就是喜欢顶心顶肺，同师傅唱反调，也不知我怎么收了你。”苦笑一声道：“中此阵者，无不神志不清，反映出自己心底最真实的想法。除非云外天都有皇室纯正血统的人就能保持内心一点清明，连思想都可以做假。”

金羽凤王又道：“你看那小鬼滑头滑脑像云外天都的人吗？还别说是皇室血统了？”

灵蝶道：“像云外天都的人？如果她是云外天都的人，那我就是玉帝老儿王母娘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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