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江湖多难_无名禁书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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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 江湖多难(1 / 2)

旧屋,家中桌椅,杯盘碗筷,床枕被褥。

再次回到这种熟悉的环境中,自然会让人觉得亲切无比、感慨万千!但是,如果一个人所有的亲人都已经死光了,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再次回来到这里,那他此时的心情又是如何呢?

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坐在他家中唯一的一张粗糙的木桌前,双手伏案,就如同他自己也是木雕泥塑的一般:面无表情,双目不眨,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这张桌子。

这张桌子和几把椅子(包括他此时坐着的这把)以及家中的大多数木制家具,都是那种“虽然有些粗糙、并不美观,但都是经过用心打造、结实耐用”的类型。

听大人们说,这些都是他还在襁褓之中、跟父母亲人刚来到这里时,村里的乡亲们送来的,而其他亲人也受到乡亲们同样的帮助!

这里虽不向外面有些地方那么富裕,但所有的人都是好人。而且只要肯付出,这里的山水同样“养人”!

自从他记事时起,他就与父母在这张桌子上吃饭,在这几间他的父母在乡亲们的帮助下盖起来的房子中居住。可是现在……

他还是双手伏案,面无表情,双目不眨,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这张桌子。没有人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或是根本什么也没想!就好像不管周围发生什么事,他都不关心、看不见一样。就好像那位酒馆里的中年叔叔带着十几个人走进来,他也根本没看见一样!

“哈哈哈哈…………这位小兄弟果然不同凡响,实非常人可比!单是能想到如此的一个安全之处与我等见面,足见小兄弟你心思缜密、见识过人!!”进来的十几个人中的领头老者刚在这个孩子对面一坐下就对他大加赞赏!

进来的十几个人中大部分是须发皆白的老者,其余的也是年纪不小的中年人。这些人的平均年龄和整体年龄都非常高,而且个个都显示出那种只有见惯风浪、久经艰险的人才有的成熟、老练和精于世故!就好像只要被他们看上一眼,不管你心里想什么都瞒不过去!

你别看他们年纪都不小了,而且每个人都好像饱经风霜似的,但却丝毫没有老朽之态!!若是高手,必然一眼就看出这些人中有的人身怀绝技!至于其他看不出什么的人……恐怕是因为一般的高手根本就摸不清他们的底细!但从这十几个人刚才进屋时的动作、方式和速度来看,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好惹的!!由此可知:这些人不仅实力非凡,而且非常精明,善于掩饰和隐藏真正的实力!但即使不论武功造诣如何,单是看这些人的气势和活力,也绝对不输给精力旺盛的年轻人,就是此时去打老虎都没问题!

这些由那位酒馆里的中年大叔带路领进来的人,都是这一时期“左老先生”的传人——而且这些人都是此门派的首脑,精英中的精英!这位中年大叔为双方引见了之后,就跟其他的中年人和一些老人一起在旁边恭恭敬敬的站着——在这里,没他坐的地方!只有少数几位地位和辈分最高的老者坐了下来,剩下的人即使有地方坐也得站着!领头的那位老者坐在了这个孩子的对面,而且立即开始跟他交谈!

若论双方的人数和年龄,这个孩子都绝对没法比——差得太远了!但是,他却好像根本毫不担心一样,从容不迫地开始为对方解答:“现在是这里的农忙时期,此时村里不论男女老幼,应该都不在村里。虽然按照约定,平时一般村民未经许可不能进入进行贸易的‘集市’村庄,但此时在那里的以‘乾坤五老’为首的那三十余位江湖名侠也不会到这里来。而且,他们正为一个月后的那场大型‘贸易’做准备,几乎人人都忙得不可开交。这里是我和我父母的旧居,大家已经知道这里已经很长时间无人居住了,都不会来这里。所以,我选在这里与诸位见面,是最安全不过了!再说,以各位的修为,即使碰巧有人经过这里,也会被各位立刻察觉。以各位的本事,即使这些不懂武功的人进来这里,应该也发现不了什么。”

“好哇!果然有见地!难怪能救助本门的这位劣徒在先,又帮本门在此地不引人注目的站稳脚跟!小兄弟!我等在此多谢你了!!”

其余众人也纷纷道谢,一时之间,屋中气氛显得非常喜悦热烈。但是,这孩子虽然也是面露笑容,但很明显的并没有受众人多大的影响。

领头的那位老者见此情况,立刻从自己背着的包袱里拿出一个金丝楠木制成的盒子——光看这个盒子的材料和做工就知道其价值不菲!

“哈哈哈哈…………!我听说:小兄弟你对本门的一些武学和技艺非常仰慕!而且你也很想学些绝技‘傍身’,以防不测!这很好嘛!年轻人就是要有好学上进的精神,再说了:‘艺多不压身’嘛!而且,为了感谢你对本门的大恩!所以,我们决定:将这些赠与小兄弟你!!”

领头老者说着就将这个盒子双手捧着,放在了这孩子面前的桌上。这孩子也不客气,立刻就打开盒子察看里面的东西。

此时此刻,除了那位领头的老者还保持着心安理得的笑容外,其余的人的笑容都已经不那么自然了!不仅有人眉头紧锁,还有人一直盯着这孩子察看的盒子里面的东西,露出羡慕、贪婪的目光——这些可都是他们多年以来梦寐以求想要学到的东西,但却让这孩子得到了!而这些也是本门中的“不传之秘”,怎能如此轻易的就赠与外人?!但是,没有人敢表示不满,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没这个资格,现在也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

“诸位的人马已经进驻得差不多了吧?”这孩子在清点、察看这些珍贵的“礼物”时,居然还有闲心跟领头的老者聊天?!

“是呀!差不多了!多亏小兄弟你及时提醒,我们才没有错失这次这么好的时机!若等‘乾坤五老’等人离开此地后我们再进入,虽然很容易取信于本地的村民,但‘乾坤五老’等人日后肯定还会常来看看这里的各位乡亲们和老朋友!到那时,若他们发现这里在他们走后有大批人口迁入,必然起疑,甚至会怀疑我们是‘三绝魔圣’等人的余党!若是他们一查到底的话,我们无论如何都会露出破绽,那可就大事不妙了!现在就好了,我们以从未在江湖上露过面的生脸孔为‘先锋’,在‘乾坤五老’等人还留在这里的时候就迁入这里。这样一来,我们的人就好像与‘乾坤五老’等人都是要在这里‘取信村民、站稳脚跟’的‘新人’,虽然我们的人来的比较晚,但也不会相差太多。虽然‘乾坤五老’等人也会查这些人的底细,但绝不会像前面那种情况时那么严格。再加上这些‘先锋’确实都没有什么大问题,自然可以轻松过关。等这些人在此地站住了脚、扎下了根,将来再由他们或作担保、或为内应,本门中人就可以顺利的在此安居了!这是在赌‘乾坤五老’等人思想上的‘盲点’:因为他们虽然表面上是‘正大光明、冠冕堂皇’的进来这里,但他们心里知道自己此时也是一个‘虚假身份’,需要以实际行动来多加证明!而且他们应该也想不到此时会有人想进驻这里,以此地为根据地!这虽然是一个豪赌:赌的是以‘乾坤五老’为首的那三十余位江湖名侠心中的‘一个转念’!但其赢面甚高,而且确实比第一种情况要安全的多!!经你提醒,我们现在进行得一切顺利,真是要好好感谢你!!”

这孩子一边继续清点、察看盒子里面的东西,一边轻描淡写的答道:“您这活实在是太客气了!您身为这一时期‘左老先生’传人的‘当家人’,又何必如此自谦?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早就把这一切都想好了,我们只是‘不谋而合’。您又何必把功劳都推到我身上呢?”

“不管怎么说,如果这段时间没有小兄弟你帮忙的话,我们的人又怎么能那么快就取得了这里的村民和‘乾坤五老’等人的信任?今后本门的事也还要小兄弟你多多关照!”

“村里的乡亲们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您也应该知道那三十余位江湖名侠是何许人也——他们只是暂时相信,您手下的那些人只是初步过关,还不能掉以轻心!但也过分不需担心,您只要吩咐他们最近一段时间安分守己,多做符合他们现在身份的事情;等到一个月后,农忙时期结束后的那个大集市时再‘好好表现’,自然可以顺利取得所有人的信任。”

“多谢指点!…………”

那位领头的老者刚想继续说下去,他旁边坐着的一位老者有些看不下去了!这位老者也是在这个门派里地位极高的一位,他眼看着这孩子一边清点、察看东西,一边跟自己这一方的“最高领导”说话;而且自己这一方的“最高领导”礼数周到,但这孩子却丝毫没有相应的态度——实在是太没把自己这一方的人放在眼里了!!所以他心里有气,刚才已经忍了几次了,现在实在忍不住了!所以,他也开口发表意见!

“这位小……兄弟!当初你费尽心思配置解药,救了以‘乾坤五老’为首的那三十余位江湖名侠,实在是令人钦佩!我想问一下:你当时是不是因为知道他们都是那种‘死心眼儿’的好人才费那么大劲一定要救活他们呢?而且后来还跟他们交朋友?”

“也许是吧!不管怎么说,现在世上这种‘死心眼儿’的好人毕竟不多了,这种朋友确实值得费那么大劲、费尽心思去救!当然,向贵派这样:虽不会滥杀无辜,但懂得‘当机立断’的好人也不多。”

此时,屋里的大多数人都明白了一件事:这位长老当年在同辈和后辈中辈分最高、年龄最大、入门最长、阅历最广、能耐最大、出力最多……连现在的这位“领头老者”都要叫他一声“师兄”!但为什么最终,前任“领导人”却把“最高的位子”传给了现在的这位“领头老者”!?

见此情况,那位领头的老者立刻出来岔开话题:“小兄弟!有一件事你要记住:虽然我赠与你的这些功法威力强大、奥妙无穷,但有些在使用时会对自身有所损害!所以,其中有些功法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乱用!其中的细节,都记录在里面了,你一定要详细了解之后再作打算!”

“多谢关心!盒子里面的东西我已经清点察看过了,多谢您慷慨相赠!我在此谢过了!!”

“哪里!哪里!不过我有一事要事先说明:我虽然也觉得小兄弟你天赋异禀,为我毕生仅见,而且我衷心希望你学有所成!但你能否将这些功法都炼成……那就要看你的造化和与本门的缘分了!不瞒你说:现在本门中的一些高深的功法,已经有几代人未能修炼成功了!这不仅仅是无法炼成的情况,而是修炼多时却根本毫无效果的问题!这些都是祖师所传,先辈中也曾有人修炼成功过,但我等愚鲁,无法将其发扬光大!今日虽然将其中一些赠与小兄弟你,但将来能否成功,我也无法保证!”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将来究竟如何,也要看各人自己的造化,无论如何也怪不得别人!!”

“小兄弟你如此深明大义真是令我感动!今日我真是不虚此行,小兄弟你他日一定是前途不可限量!”

…………

一阵客套之后,这孩子带着盒子走了。

屋里的众人暂时平静了一会儿。旁边有人刚要说话,领头的老者却抢先发言:“大家听着:按照刚才那位小兄弟说的,立刻传话给下面的人,让他们早作准备!还有,准备‘隐功散’,集市那天,我们也去逛逛!哈哈,说来有趣,一般人都想方设法提升自己的功力,所以肯定没人想到我们要给自己用制约功力的药!”

“您这个决定会不会太冒险了?若是被人发觉……”

“怕什么?凭我等的修为,除了‘乾坤五老’之外,谁能识破?!这次我们再用上‘隐功散’,便更是万无一失!……咦?小兄弟,你怎么又回来了?有什么事吗?”

这孩子去而复返,又来到众人近前:“按照您给我的东西来看,如果我要运用某些功法,好像还需要一些特别的武器和道具——这些我都没有……”

“哎哟!我给忘了!小兄弟你别着急,你先回去,我立刻让人专门为你打造、配备三套最好的装备——一套用着,两套备用,连夜赶制,尽快送去!”

“另外,刚才有件事我忘了说了:各位与其装作一点武功都不会,还不如扮成会一点粗浅的‘庄稼把式’的‘门外汉’。并且教村民们一些最基本的打拳踢腿的功夫——不用太高,能强身健体、活络筋骨就可以。这样一来,既能更快的与村民们搞好关系,又能更好的掩饰自己。毕竟将来大家要长期相处,我总觉得这样比装作一点功夫都不会要安全的多!”

“太好了!小兄弟你想得可真周到!就这么定了!!”

…………

一阵客套之后,这孩子带着盒子又走了。

这时,领头的老者开始向那位开酒馆的中年大叔发问:“你刚才想说什么?”

“我……我刚才想说……唉!可惜当时他是个‘毒不倒’、‘药不翻’的‘药人’,否则我决不会让他今时今日在这里对众位前辈这么猖狂!虽然本派的用毒手法可使人防不胜防,但对这种根本无效的‘药人’……唉!我真是愧对……”

“行了!不要再说了……”领头的老者打断他道:“……你知道为何你泄漏了本门这么多秘密——此为本门大忌——我为何力主不严厉惩罚你吗?”

“因为……因为我发现了这个地方?因为我及时如实地上报了所有的事情和罪责?因为我对本门一向忠心,而且有所贡献?”

“不错!这些都是原因,但你还漏掉了两点:一、你在没接到指令前没有轻举妄动,使事态恶化。二、对手不是你应付得了的。也许你心里可能不服气,但我告诉你:你斗不过他!!”

此时这位老者好像变了一个人,屋里的众人都屏息静气的听着他说的每一句话!

“不要说他当时是个‘药人’,就是像现在这样已经被祛除了体内所有的毒素,你也别想用这种方法对付他——无异于‘班门弄斧’!!再说这次会面,虽然他是瞒着所有人来此与我们见面,但他肯定已经作了周密的安排!他看似好像是无所顾忌、全无计划的来来去去,你信不信?只要他晚回去一刻,‘乾坤五老’等人立刻就会知道他‘出事了’!!”

领头的老者又转移了“目标”:“师兄!您刚才问他的话是真不清楚吗?!您是真那么认为的吗?!”

“我……当然不是了!他不太可能预先知道‘乾坤五老’等人的为人。他跟‘三绝魔圣’有血海深仇,而‘乾坤五老’等人明显是‘三绝魔圣’的死对头,再加上他必然对自己配制的毒药有相当的了解。如此一来,不管是谁……能救还是救呗!”

“那您刚才为何说那种话?!”

“我……我不是看不惯他那副嚣张跋扈的猖狂德行嘛!”

“唉!师兄!您刚才差点误了大事!我们之间的谈话从一开始就跟寻常交谈不一样:双方的立场、形势、年龄、目的、实力、利益……等都存在于一个特殊的、微妙的情况下!而且还有其他势力的平衡……咱们简单说吧:这个孩子是我们计划中的一个极其重要的环节!他一定要安安全全的存在,并与我们合作!我们想在此地尽快扎下根,他的帮助是不可或缺的!我们想了解此地的具体情况和细节,他又是极好的情报来源!我们与‘乾坤五老’等人从来没有敌对的必要,而且本地将来想要一直保持平静和安宁,他们是最大最好的靠山和屏障——经过这些事件以后,‘乾坤五老’等人不管是留在这里,还是以后离开,以这些人的性格和脾气,他们都会时常关注这里的情况,并不惜动用所有力量或明或暗的保护这里的一切维持原貌、不受侵害!而这同时也就等于保护了我们,也是我们最大最好的靠山和屏障!这也是我们为何一定要进驻此处的一个重要原因!而要与‘乾坤五老’这样老辣、厉害的角色保持良好的关系的同时,还要不被他们识破,这个孩子的作用更是绝不可少!!”

“是吗??!!有这么复杂??!!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呀!!”

“这孩子绝不简单,他多多少少肯定能感觉到自己的‘价值’,而且他也绝不会白帮忙!我们双方的谈判必然要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双方的态度和语气也成为了谈判的一部分!因为他极小的年龄和他必须存在的必要性,使双方陷入了一个微妙的情况。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双方态度的反差反而是一种好处——他可以真实的表现出自己的意图,大家直奔主题,也许所提条件双方本来就都可以接受,不用再‘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的拉锯!就算出现僵局,大不了归罪于‘年幼无知’,一切都可以毫无影响的重新开始!因为这孩子必须存在的必要性,也许会使我们在某些时候不得不做出让步!而在此时,自然会表现出我们迁就小孩子的姿态,不会有损大家甚至是本门的颜面,从而避免因为不涉及具体利益的原因而使谈判破裂的危险!”

“原来如此!!!!”

“说实话:我还真喜欢他用这种态度和语气跟我交谈!如果他表现出一幅被几句好话就感染打动得激动不已的样子,那我只能想到两种情况:一、他把我当成了‘以为他真的被我们用几句话就感动了’的大傻子!二、他给我出了一道难题:1、我假装不知道他这副样子是装出来的,而趁机‘杀价’!2、我表明知道他在配合我、给本门面子,我应该感谢他,并在这种心态下继续与他谈判!!不管是任何一种情况,不管我采取什么样的应对措施,都可能丧失谈判的主动,或使谈判破裂!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虽然‘要价’狠了点,但对于谈判和合作还是颇有诚意的!!”

“哦~~~~~~!!”

随着这位“师兄”恍然大悟的一声叹息,其他几位老者也终于对一件事恍然大悟:“当年师父/师伯/师叔果然知人善任!各位前辈也是慧眼如炬!您老兄就算本事再大,这‘头把交椅’还是轮不到您来坐!该是谁的还是谁的!”

一位站在旁边的中年人说道:“那您也用不着跟他那么客气:还管他叫‘小兄弟’?!没必要吧!”

“呵呵……,‘乾坤五老’都跟他‘称兄道弟’,有时还称呼他为‘恩公’!我叫他一声‘小兄弟’也不算吃亏!!”

旁边坐着的一位老者还是有些不服气:“我知道这孩子的重要性,也知道若对他下手有违本门宗旨,更知道后果严重!但是,您也太‘慷慨’了——他又没亲口说要那么多!而且您虽然给了他那么多‘好东西’,您也说了谈判的复杂性和重要性,但我始终没听到多少关于谈判的对话,他也没跟咱们谈好究竟要怎么做!这样能行吗?!”

“哎哟喂!你怎么还没明白呀?!我告诉你!就是………………师弟!我也有点不明白,你能不能再给解释一下!?”

“…………”

说实话,有时候大家真拿这位“师兄”没辙!这位领头的老者也只好接着解释:“你们不要小看这个孩子,没有相当的‘价码’,他是不会罢休的!而且,有时谈判的目的不是为了签下什么固定的契约,而是实际的行动,或是谈判本身的维持和继续——只要谈判还在继续,只要他不为难我们,只要他还在帮我们在此地扎根,只要他还在为我们出谋划策……即使不签订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在此地就会逐渐站稳脚跟,那不就是最大最后的胜利吗?”

另一位老者接着问道:“那些难以炼成的功夫倒也罢了!但您何必把本门的一些‘独门功夫’也传给他?那些功夫我们原来想学时,您都不答应!现在为何又轻易的送与外人?!”

“不错!我们一直感到奇怪:有些功法为何很久都无人可以修炼成功?所以我见他体质佳、天赋高、又想学,就想让他试试——看能不能借此找出原因所在,查明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即使他也修炼不成,那我们不仅算是‘付了酬劳’,也没有什么损失——他曾发誓:若无我们允许,绝不随便外传!!至于‘某些功法’嘛……唉!你们应该知道,那些功法虽然威力强大,但却会让使用者损伤己身、减少寿命!有些甚至只要使用一次就要牺牲性命!”

又一位老者说道:“那我们更应该仔细研究它的奥妙,争取能减少甚至消除对使用者的损害!如此一来,必能光大本门!”

领头的老者直直的看着说话的老者:“你说得倒轻松!!你可知近几代中,本派中有多少门人花费了多少时间、精力和心血去研究这些?!又为了能实际掌握详细的情况,本门已经折损了多少精英!?就连你我的师父也是因为……唉!不说了!!你们为什么不能扎扎实实的修炼本门其他的功法?以此来光大本门呢?!我还是出于对他有那些看法,所以将这些功法赠与他,也许这些也能从他身上找到答案!!”

此时众人再没有任何异议!一个个皆认真听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领头的老者长叹一声:“唉!只是不知事态的发展能否尽如人意!”

“一定能!您的计划一定能顺利实现!”

“那可未必!须知‘人上有人,天外有天’!你们信不信?刚才我跟你们说的这些话,我们今日所作的行动,以及大家开始时的疑惑和之后的各种反应,那个孩子可能都早已事先算计好了!”

“什么??!!这可能吗??!!”

“八九不离十!甚至刚才他‘去而复返’,从我们觉察到他轻轻靠近,到他进来跟我们一番对话,直至终于真正离去,也是他在布局!”

“他……他有这么厉害吗?!他又为何要让自己像个傻瓜一样?!如果真如您所说,那他为何要这样做?!”

“如果顺利骗过我们的话,那他就在我们心中塑造了一个‘并非十分厉害,还是有破绽可寻’的形象!就算骗不了我们,也并不影响我们双方的立场和合作,因为他只是不想让我们觉得他是个‘无法预测的麻烦’!”

…………

片刻之后,屋中的人都各自离去,只有那位领头的老者和另一位老者仍然未走。

领头的老者首先说道:“你也坐吧。”

“是!”

另一位老者恭恭敬敬的坐在了旁边,等着听那位领头的老者接下来的吩咐。

“你觉得如何?”

“我觉得您处理此事非常稳妥,恰到好处!而且其他人最终也都认同了您的做法和苦心!”

“我不是问你这个!本派之中,以你我的‘相术’最高。我这次之所以单独与你交谈,就是想问问你对这孩子的‘命相’的看法。”

“我认为他是…………我不知道!!这孩子的‘相格’非常罕见——不仅是我生平所仅见,而且与我所学所知的任何‘相格’都不一样!虽然与几种特殊的‘相格’相似,但却又似是而非,真是让人难以做出正确的定论!难道……他的‘命相’是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新‘相格’?那还真是一大发现!!”

“不!他的‘命相’并非‘首创’,以前也有人是这种‘命相’。他的这种‘命相’并非单纯存在,并不局限于‘面相’、‘手相’等,而是要综合他的总体情况来判定的!众多因素,缺一不可!”

“是吗?!唉!看来我还是‘才疏学浅’,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其实,这也不能怪你……”

“先别说这个!您快点告诉我,这孩子他究竟是什么‘命相’?其中有何奥妙?”说到自己醉心钻研的‘相术’,这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忽然间好像变成了一个小孩子。

“这孩子的‘命相’名曰:‘狂龙入命’!!”

“‘狂龙入命’??!!……”闻听此言,这位老者的嘴好像有点儿歪!样子有点儿傻!!“……这……这……世上有这种‘相格’吗??”

“有!!只不过极其罕见!据说自打这世上有人开始,有这种‘命相’的人不超过十个!!”

“那……那也不对呀!!我自认为精研此道多年,这世上有关‘相学’的名著典籍我几乎全都读过,并且烂熟于胸!再加上这几十年来我曾遍访天下‘相学’名家,互相之间切磋学习!可……可我从来也没听说过世上有这种‘相格’呀!您不会是逗我玩儿吧?!”

“胡说八道!我是你亲爹!!我骗你干嘛!!!!”

“这倒是……”

“我们既是父子,又是师徒!为了避嫌,这么多年来我尽量避免与你单独相处!若不是这次情况特殊,甚至关乎到本门的前途,我也不会破例与你单独会面!”

这又是一个“既是父子,又是师徒”的“案例”!不管在任何时代、任何地方,一位八九十岁的父亲有一个五六十岁的儿子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但如果不用一些染发剂等化妆品修饰的话……当两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在一起时,他们很可能是“哥儿俩”,也可能是“爷儿俩”!

“可我还是不明白:这世上真有‘狂龙入命’这种‘命相’吗?为何相关的名著典籍上没有记载,这世上也几乎无人知晓呢?”

“那是当然的了!因为‘狂龙入命’这种‘相格’不仅稀有罕见,而且只有此道中的宗师级人物才知其存在、明其奥妙!最重要的原因是:‘狂龙入命’这种‘相格’历代历来都是‘口耳相传’的,从来不实际记录下来!”

“啊??!!为何要这样?清清楚楚记录下来,再流传后世不好吗?”

“好是好!但是却无法实现!!”

“这又是为何?!”

“因为凡是想这么做的人,都已经‘死于非命’了!这也是为何这种‘命相’现在已经少有人知的重要原因!!”

“哈哈哈……!爹!您也信这个?!有那么邪门儿吗?该不会都是巧合吧?哈哈哈……”

“这些人有一多半都是被雷劈死的!!”

“哈哈哈……,一定是他们自己不小心,或是因为别的事情……不过,既然这种‘相格’很罕见,我看我就不用学了!”

“你个没用的废物!有本事就别光是嘴硬!!你怕什么?!现在咱们算是‘口耳相传’,没危险的!!”

“真的没事吗?!”

“放心吧!‘只是想’是没事的,只要你学会之后别‘想完还做’就没危险!否则的话,你爹我早就死了!”

“那……那我就放心了!不过,为何既然您没事,但本门中却无其他人知晓?您又是从何得知?”

“这说起来话就长了!”

“那您就慢慢说!”

“想当初,我是从我师父的师父——我师祖那里学来的!当时我师祖感觉自己已经时日无多,便想把自己此生的各种最高最后的心得和秘密传授给我师父!但是,当时我师父在外界的身份很重要,而且正值一些重要关头,成败与否关乎本门多年来的苦心经营和生死成败!所以,实在无法赶回来!而我当时因为还不能帮上什么忙,不能呆在师父身边,正在师祖那里学习。我当时还只是一名少年,但师祖对我很信任,也跟我很投缘,师祖就决定由我来‘转传’!其中的大部分都记载于一些卷轴、绢册之中,我也遵从师祖的遗命:从未私自打开,而是原封不动的转交与我师父!但是,其中有些关于‘相学’的部分,却是由师祖亲自向我面授,让我也要如此这般的‘转传’给我师父!”

“就是有关‘狂龙入命’的事?”

“不错!当时我在我师祖那里学习时,我师祖见我学习刻苦,又跟他一样对‘相学’感兴趣,就对我多加指点。所以那时我对‘相学’已有了相当的了解,再加上是我师祖的临终遗命,所以我记得特别清楚!!后来,我师父见我对此道有偏好,便把其他有关‘相学’的知识和典籍传授给我,让我将其发扬光大——说来有趣,我师祖和我都对‘相学’感兴趣,而我师父却不太喜欢!这才有我今天在此道上的造诣!!”

“既然有那么多的讲究和忌讳,这‘狂龙入命’肯定不简单!!”

“不错!对了,你应该知道‘天罡战体’的事,那你知道如何对付修成‘天罡战体’的敌人吗?”

“我当然知道!这是一个‘秘诀’:你想杀死一个修成‘天罡战体’的人并不难,只要你肯付出相应的代价就可以!!嘿嘿……这个‘秘诀’知道的人虽然不多,但也不少。不过,不管是‘天罡战体’的‘小成’(雏形),还是‘将成’或‘成’,甚至是‘大成’,都没有多少人会这么做!因为不管是哪一个阶段,付出的代价都不是任何人、任何组织都能出得起的!就算出得起,也未必会去那么做!怎么?难道说这‘狂龙入命’……”

“对!!‘狂龙入命’这种‘命相’的人是不能轻易招惹的!这跟对付修成‘天罡战体’的敌人的性质差不多,但后果更严重、更不堪设想!这已经不是实力的问题,而是‘运数’的问题!!修成‘天罡战体’的人可能还会有穷途末路、精疲力尽之时,正所谓‘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但是,如果与‘狂龙入命’这种‘命相’的人为敌,不仅会面对本人的威胁,还会遭受因为与此人为敌而招来的其他麻烦!就算对手死了,其死后所招来的各种可能甚至不可能的危险和麻烦会接连不断的涌来,就好像是‘天数’一样!到那时,不管是谁,都未必能挺过这一关!”

“这么厉害?!那您现在肯定已经洞察、掌握了这个孩子的‘命相’和他未来的‘运势’喽?!”

“不!还没有!‘狂龙入命’这种‘命相’虽然罕见,但细分起来也分成好几种。而且虽然可以肯定一个人的‘相格’是‘狂龙入命’,但若想知道其具体的种类和情况,却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做到的!更何况他也绝不会同意我们因此而为他‘看相’!!”

“原来如此!虽然大家开始对您给那孩子太多‘贵重礼物’而无法理解,但听您解释之后便豁然开朗!而且刚才我跟他们商谈今后的行动时,大家也不像开始时那么提心吊胆了。本来大家都为此事非常不安:这孩子已经将体内剧毒祛除干净后,还是天天跟‘乾坤五老’秘密的聚集在一起,不知在干什么?!可在送出‘厚礼’,并听完您的分析和计划之后,都觉得这孩子最近的行为不会对我们有危害。而且,如果我们真的对他下手,不管成功与否,相信‘乾坤五老’等人都会立刻察觉,并且跟咱们没完没了!那可就糟了!甚至会让世人误以为我们跟‘三绝魔圣’那些人有勾结,那可就大事不妙了!!而现在,他必然与我们诚心合作、万无一失!对了,那一个月后的那次集市,难道真要本门的所有高层人物都借药物之掩护,去露露脸?”

“我说说嘛!到那时未必真要去!何况是这么危险的事!大家不要太紧张是好事,但你呆会儿再去传达一下:还是要提高警惕,以防有变!!”

“怎么?原来您还是不信任他?!”

“我肩负着本门的前途和命运,又岂会如此轻易相信外人?!即使从各个方面和角度考虑,他都会诚心跟我们合作,但我们也要多加小心!毕竟他是一个非常特殊的人物!!”

“虽然本门历来有借助‘相学’识人、用人的传统,但也只是参考方法之一。您不会把他看得太高了吧?!”

“哼!你知道什么?!当年我师祖传授我‘相学’之法时,曾对我说过:他的师父也曾对他说过‘有几种人要特别注意!若非有绝对的必要和充分的理由,千万不要与这些人接触,更不要为逞一时意气而与这些人为敌’!”

“什么?!您的师祖的师父和您的师祖?!您既是我师父,又是我爹,那我这辈份算起来……算了,我不算了,您还是接着说吧!”

“唉!你知道吗?过去本门的各种高深功法都有人可以顺利修炼成功之时,即使敌人中有将‘天罡战体’修炼至‘大成’者,本门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但是,‘命格’为‘狂龙入命’者,则一直是历代严令‘需要特别注意的几种人’之一!!但是,由于这种人实在是太少见了,而参研这种‘命相’的危险和忌讳又很多,所以师祖的意思是:不要再提起这种人,以免在不知不觉中折损人手!所以,我就在向我师父转达了我师祖的意思后,跟我师父一起商定了‘不再提起’的事,以完成祖师的遗训!但是,想不到哇!!在我有生之年,居然撞上了一个活生生的‘狂龙入命’者!!真是天意弄人!!!!”

“难怪您对那孩子如此迁就忍让!!原来在各种复杂情况和利益互补之外,还有历代祖师的遗训!!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这也是我为何此次力保你那笨徒儿的另一个重要原因!从某些方面讲,真不怪他——他绝对斗不过那孩子!!说实话,我们也有些对不起他:我是你爹,他是你徒弟,他爹是你的好朋友!为了避嫌,为了本门的稳定,这些年来让他在许多方面吃了不少的亏!但在这种情况下,他的表现一直令我们很满意!所以,虽然这次他犯的错可能是:自仙师祖左公创立本门以来最重的重罪之一!但我还是要力保他周全,因为其中确有缘由,这也算是对他有个交代!不过,等眼前的事情全办妥以后,我会召集本门所有的高层要人,就此事详细地作一番说明!虽然可能会给知情人带来危险,也与我师祖的意愿不符,但现在毕竟跟我师祖向我授意之时大不相同——现在有一个‘命格’为‘狂龙入命’的人确确实实的站在我们面前!!”

“那您认为这孩子现在在跟‘乾坤五老’做些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肯定是惦记从‘乾坤五老’的身上‘划拉好东西’!!”

“可是,‘乾坤五老’毕竟是‘识途老马’!他能得手吗?”

“现在你应该多多少少知道这孩子的厉害了!最重要的是:‘乾坤五老’毕竟是侠肝义胆、宅心仁厚!再加上这孩子确实是施恩在先,弄不好……‘乾坤五老’连压箱底儿的玩意儿都得捧出来!”

“难道说‘乾坤五老’连‘腹语传音’的功夫都会教他?”

“哼!你觉得奇妙珍贵的东西,‘乾坤五老’未必放在心上,也许早就教会他了。总之,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在这里站稳脚跟!其他的事,就先不要去管了!你也应该明白接下来要做些什么了吧?”

“是!我明白!!”

…………

农忙结束后的大型贸易集会上,人们如同是在欢庆一个盛大无比的喜庆节日,连一些心中另有所图的人都受到了这热烈气氛的感染!

但是,贸易集会结束三天之后,“左老先生”的传人们却在他们选定、建设翻新的村庄中的一间密室里,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他们选择的定居地点和普通村民的村庄以及‘乾坤五老’等人的地方成犄角之势——互相照应,又彼此独立!而且此时也不是谁都能在密室里沉思——这些都是此门派中的高层核心人物!级别差一点儿的人根本就别想进来,更别提在这里“沉思”了!!

“大家说说看:这孩子究竟是要干什么?大家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一起讨论一下!”

领头的老者一发话,下面的人立刻就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他毕竟是个小孩子,想到外面的世界见识一下也是很正常的。我们何不大力支持他呢?他出去了,也让我们能更加放心。”

“这一点我也同意!但是,他却以此为名查看我们的情报和档案!这就让我们很难接受了!!”

“不错!我们这里收藏的关于现今江湖上的大小人物、帮会组织、势力分布、关系形势……等的情报和档案,都是极其重要的情报!这既是本门的惯例,也是机密!这些都是本派的众多门人多年来冒着极大风险,呕心沥血、明察暗访得来的!其中不知花费了多少人的多少时间和心血,所消耗的大批财富就更不用说了,甚至有人为此付出了重大的牺牲了,甚至是牺牲性命!!现在这小子只凭一句话就想查阅这些珍贵的情报?!嘿嘿!哪有如此便宜的事!!??”

“说得对!他想不劳而获这些重要信息,以便于他日后出去之后行走江湖?!门儿都没有!!”

“可是,我们总不能因为此事跟他翻脸吧?我们为了实现我们的这次计划,已经付出太多的代价!而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向我们提出最后的条件了,我们如果不妥善处理的话,也许真的会前功尽弃!!”

“是啊!这些情报和档案虽然珍贵,而且不可以轻易赠与外人,但这孩子却可以例外——他现在是我们这个计划的重要合作者,这段时间以来,对我们的帮助极大!而且他已说好只不过是看看,而且是在我们这里看、决不带走!而他看过之后却未必会对本门造成不好的影响:他是为了行走江湖时心里有数,避免纷争和危险、省去不必要的麻烦!他并不会跟本门作对,也不会随便泄露出去,应该没什么大碍。”

“对!那天他来跟我们说这件事时我就看出来了:他已修成‘天罡战体’的‘小成’(雏形)!这就使我们明白他为什么在将体内剧毒祛除干净后,却还是天天跟‘乾坤五老’秘密的聚集在一起:‘乾坤五老’还真有心——居然助他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修成‘天罡战体’!虽然还只是‘小成’(雏形),但也足以惊世骇俗!由此可知,这孩子并没有在背地里算计如何对付我们!他顶多是想从我们这里多得些好处,绝非将我们视为对手或敌人!”

“嗯!我有同感!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成全他到底?他既无与本门作对的理由,也绝不会笨到毫无理由的做这种蠢事!那我们再帮他一把,使他更加安心的到外面去。如此一来,在他不会对本门不利的前提下,任由他到江湖上去兴风作浪,也许对本门是一件好事也说不定!!”

“若我们因为此事与他翻脸,那可实在是得不偿失!不仅会前功尽弃,而且大家也知道这孩子精明厉害!再加上他现在已修成‘天罡战体’,虽然还只是雏形,但也不好对付!”

“那又如何?!难道我们还怕他不成?!别说他的‘天罡战体’只是‘小成’,就算修至‘大成’,我们也不怕!!”

“这又何必?!又不是什么原则问题,何必让伙伴变仇敌?!还要付出无谓的代价!而且就算我们‘拿下’了他,必然惊动以‘乾坤五老’为首的那三十余位江湖名侠,难道我们还要再跟他们来一场生死对决吗?!我们本就无意与‘乾坤五老’等人为敌,更何况我们选择此地的原因之一就是此地有‘乾坤五老’等人守护!”

“若真与‘乾坤五老’等人为敌,即使不被人怀疑本门与‘三绝魔圣’那些人勾结,单以‘乾坤五老’等人在江湖上的身份、地位和影响力,那就不仅是‘自毁长城’,更是‘遍树强敌’!而这一切只是为了一点点意气之争!值得吗?!更何况,自从‘那个人’死后,‘三绝魔圣’为了报仇,有些事做得实在是太绝了,终于激起公愤,否则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若我们在此时与跟‘三绝魔圣’是死对头的‘乾坤五老’等人为敌,很难不被人怀疑!到那时,就真的要后悔莫及了!!”

“若是本门有难,或是面对大是大非的原则问题,那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不过……人家孩子只是想看一下资料和情报,而且是看关于其他人的,又不是要看关于本门咱们自己的档案和资料。而且双方是在合作中,他也确实帮了咱们不少忙,这应该不算什么吧?!”

…………

众人七嘴八舌的各抒己见,场面热闹了好一会儿。等到大家议论得差不多了,每个人想说的话也都说出来了,领头的老者才咳嗽一声,慢慢站了起来。此时,其他人立刻都停止议论,静静听着“当家人”的决定。

“大家的意见和想法我都知道了。事实上,昨天我就已经允许那孩子进入收藏档案和资料的密室查阅,现在他就在密室中查阅资料。而且,不仅是关于江湖上的情报资料,我还允许他查阅关于朝廷官府的资料!”

“这……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我想他可能需要吧?”

众人一片哗然!

虽然是在其他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允许那孩子在密室中查阅资料,但在座的众人都清楚现在的形势——那孩子一旦翻脸,便有大麻烦,先顺着他也是权宜之计。而且毕竟大多数人都是持赞同意见,所以这还不算什么。但是,大家没想到“大当家的”这么“慷慨”——连关于朝廷官府的资料都送出去了!!这些更是难得的珍贵情报,而且若是让人知道本门大肆收集朝廷官府的资料,那可是有“谋反”之嫌!

虽说在江湖上混的,知道一些官家的情报不算什么,而且有利于生存。但是,这个门派历来有探听及其机密的信息、以便有利于本门发展壮大的惯例!所以,往往掌握着一些非常重大的机密!这要是让外人知道,或是让外人知道这个门派有这个惯例,那可就麻烦大了!!

可现在,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居然是为了“我想他可能需要”?!看来,这位领头的老者也要好好解释一下了!!

“我再次向大家声明一点:我们现在跟这孩子的合作,并不是像往常一样的普通交易,而是必须顺利完成的、关乎到本派未来和生死存亡的大事!!不是像以前那样想做就做,想走就走!我们一定要成功!!”

“那这风险?!”

“诸位放心!其实大家心里也清楚:这孩子既不会与我们为敌作对,也不会出卖我们——他实在没必要、没理由这么做!而且,他虽然年纪很小,但也绝不是会被人挑唆利用的傻瓜!正象刚才有些人说的:‘在他不会对本门不利的前提下,任由他到江湖上去兴风作浪,也许对本门是一件好事也说不定’!最重要的是:现在我们已经并不是特别需要他的帮助,而是特别需要他别与我们做对!早早把他送到外面的世界去,既可以送走这个‘麻烦’,也免得我们将来要烦恼‘是否需要灭口’的问题!而且我觉得:他之所以这么急着要出去,还敢跟我们提这种要求,他可能已经猜到了我们的真正目的——我们并不是要把这里当作普通的落脚点、根据地,而是要在这里建立本门的总部、大本营!!”

“什么??!!”

“他……这……”

“可能吗??!!”

“…………”

在众人的惊叹中,他们的真正目的才浮出水面:要在这里建立总基地!!

自从传说左慈——“左老先生”炼丹“飞升”之后,他的这些门生后辈就有难了!!

咱们前文书说过:如果让别人相信你有“长生之术”,可你又交不出来,又没有令对方满意的答复,那你可就有难了!!

据“说书人”考证(怎么净考证这些东西):“左老先生”之所以能够“飞升”!除了炼出丹药之外,还要本身的修为达到一定的境界——本身的修为达到一定的境界才能成功炼出丹药,本身的修为达到一定的境界服下丹药才能有效!!

虽然“左老先生”名动一时,但是,自“左老先生”之后,他的门生后辈中鲜有听说谁能再次成功“飞升”!而那些想求取“长生之术”者,其中包括众多“尊贵”之人!他们个个都认为自己是“天命所归”,人人都以为自己“自命不凡”!他们不仅不肯下苦功,而且要让他们相信自己“没这个福分,没这个命”那可是比登天都难!要让他们自己承认这一点更是难上加难!!而后果就是撕下“善男信女”的假面具,露出本来的狰狞嘴脸!!

再加上“左老先生”所传下的一些武功道术、行事风格与众不同、略带神秘,这就更加重了世人对这个门派的猜忌!所以,这个门派中的人为了生存不仅变得更加神秘,而且形成了许多特殊的惯例和作风!

一个门派的总部,当然是要安全!稳固!这个门派除了普通的要求外,还需要隐秘!!但这种地方还真是不太好找——虽说“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但总部既不能设在难与外界沟通的荒山野岭,也不能放心的落户于闹市中!在交通和通讯不发达的时代,太偏远的话,弄不好就真“野”了!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也要看看对手是什么人!当时世上想“长生”者真是……什么人都有!简直是防不胜防——其实如果今天又有“长生之术”出现,不管是真是假,只要能让“当局者”相信,那就又是一场轩然大波!所以,为了安全起见,这个门派的总部一直是“流动的”!如果说成“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有点夸张,“居无定所”还是很贴切的!可怜这个门派的分支机构遍天下,总部却一直不敢在同一个地方呆太久!

不过,老这么“搬家”也不是办法!各种档案资料、人员配备、财产物资……等也不能老是这么“流动”!但是,教训是惨痛的,若没有个放心的地方,还是不能安顿下来!

可现在不同了,这个地方太理想了——因为历史和地理的原因,在几个省市交界的“三不管”地区,居然有这么一个无人知晓的“世外桃源”!再加上有上百户真真正正的避世于此的普通村民和以‘乾坤五老’为首的那三十余位江湖名侠作掩护,实在是太合适了!!!!

因为这个原因,才使得这个门派精英尽出,来到这里运作、布置。本来这个门派为求生存,即使是好人,也已是懂得“当机立断”的好人!这也是为何他们能如此容忍这个孩子提出的苛刻条件的一个重要原因!

所以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异常震惊:要知道此事极其机密,难道那孩子自己能猜出来?连领头老者的儿子都慌了!

“您……您是不是多虑了?他一共才在这世上溜达几天那?!难道他“能掐会算”?!”

“此事关系重大,绝不能出一点差错,也不能存一丝侥幸!你忘了以‘三绝魔圣’为首的那八十余名黑道精英是怎么死的了吗?!”

“那您的意思是?”

“答应他这个最后的要求!我估计也就是十天半个月,然后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大大方方的送他出山!”

“他出去以后真的不会对本门不利吗?”

“大家应该也都感觉到了吧:虽然他的所有亲人都死光了,但他好像对这里的村民们相当关心。也许一直以来就是如此,也可能是他的亲人都死光了,所以把感情都寄托在这些乡亲们身上!‘乾坤五老’等人和我们若在此地‘和平共处’,那他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虽然‘乾坤五老’等人和我们的动机不同,但却使这里无意中成为了江湖上最牢不可破的‘禁地’之一!如此一来,只要我们不先为难他,他还会对本门不利吗?!”

“不错!您说的对极了!上次他还建议我们为了咱们自己,教这里的村民们一些简单的拳脚功夫呢!这么一来,虽然我们怕他出去泄露秘密,但也等同于我们有大量人质在手。互相牵制,互相帮助,再无被轻易出卖之忧!您说怎么做吧,我们再无异议!!”

这位领头老者在许多时候都是“独断独行”!许多事往往都是做了之后再和其他人商量,甚至事后只是打个招呼、解释一下,连商量都免了!但因为他果断老练、思维缜密、进退得体、布置周密,而且句句都在理,事事都从本门的利益出发!所以才能够在同门中一直保持极高的威望,并且一直稳稳坐在“这个位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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