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剑缘(3)_倾霜列女传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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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剑缘(3)(1 / 1)

6.红梅

“噌”红梅出鞘。作为剑主的我第一次见到这把浑身浴血的剑。

“红梅剑,诅咒之剑,内涵邪力,可战天也。得此剑者,可霸武林,然,及数年,必死。”《兵器谱》上这样评价这把剑。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自从逍遥阁灭了红梅山庄,红梅剑成为逍遥阁四大名剑之一的时候,它已经失去了战天的力量和诅咒的能力,只是一把锋利的宝剑而已。

“剑……剑上有画,画,画在在动!”小环被眼前骇人的一幕吓的连退三步,几乎不能成声。

我也被吓得呆住了,不论读过多少史书,不论在逍遥阁中受到训练,但当自己真正独当一面的时候,我怯懦了。竟被吓到不知道逃跑,也不想着如何去面对,愣在当场,怔怔的看着剑上不断滚动的画面。

“啊!救命啊!”小环的惊叫声重重的拍拍醒了我。而眼前的情景更让我全身发颤:剑上的故事还未完,红梅簪所吸的血却已经耗尽了。它竟然开始隔空吸小环指尖的鲜血,在半空中架起一道血桥。小环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我咬了咬牙,再不迟疑,右手用尽全力死死的抓住剑柄,红梅剑发出清越的鸣叫和我相抗。左掌拍向红梅簪,趁着血流紊乱的间隙,一举震开小环。然后左手回收,想也不想,在红梅簪上划破手指,向红梅簪上喂血。

小环瞪大眼睛,不知所措的看着我。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静,很静,静得只能听到我和小环急促的呼吸声和血液流动的声音。我的心脏每跳动一下,左手就不停的颤抖。我好怕,好怕自己会熬不过去,多想可以找一个人依靠。那一刻,我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宋隐。也是从此才知道,我心里装着的究竟是谁。

“啪!”红梅坠地。我不禁长舒一口气,瘫坐在地上,再没有一丝力气。小环半响才回过神来,身体微微前倾,想上前扶住我。可还没走两步,也踉跄跌倒。

我叹了口气,其实,剑上的故事正是我苦苦寻觅的《红梅叹》,那段发生在红梅剑上,让这把剑永跃兵器谱的传奇。从古至今,不管想要得到什么,总是要付出代价。

我勉励提起一口真气,想扶她到床上休息,小环连忙摇头:“奴婢何德何能,配不上的,配不上。”

“都这种时候了,还说什么配上配不上的,我自幼习武,体质要比你好些,来,好好休息吧。”我扶她坐在床上,索性也不再瞒她。把红梅剑的事和盘托出,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千万管好自己的嘴。

我斜靠在墙边,草草给自己疗伤,想去找些温补的药来。刚一转身,小环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死死地拽住我。我回身诧异的看着小环,她的双眼红红的,晶莹的泪花翻滚,勉强露出一个苍白笑容:“很久,很久都没有人对小环这么好了。”这一刻我才知道,这个看似伶俐、倔强的丫头,原来内心竟是如此脆弱,需要他人的呵护。不知她的心里究竟藏着多少痛。

路过花园,恰与齐慧心碰个正着。慧心见一干侍女正在向我问安,不由冷哼一声,别过脸去,眼中尽是蔑色。故作无奈的道:“唉,想不到啊,你这种人也配做王妃?真是笑话,”她把脸凑近我,突然恶狠狠的道:“新婚之夜从新房里逃出来的女人,最好给我滚远些,小心太子殿下,要你的命!”说罢得意的笑笑,似乎极度想看到我受辱后苍白的脸色。

我急着找药救人,没空与她多做纠缠,不看她一眼多,径直便走。

突然,花园西门走出一个人,锦衣华带,满面春光,似带着几分酒意。齐慧心看见那人,眼神唰得一亮,笑盈盈的走过去,一下子黏在那人身上,娇滴滴的用甜得发腻的声音道:“太子殿下――妾身想你呢。”

我心中大叫糟糕,称他二人正在那里亲亲我我的,快步逃开。

谁知太子一把推开齐妃,人影一晃,已经到我侧旁,似笑非笑的道:“爱妃不跟我打个招呼么?”

我不乐意的躬身一礼,用生硬的语气道:“臣妾见过王爷。”

“这才像话吗,嗯。”他一句话未说完,已经拂上了我的右手,轻轻拿捏。我本能地甩开他,顾不得掩饰,提起一口真气,夺路而逃。然而出乎我的意料,他的武功竟然丝毫不亚于宋隐,三下两下就扣上了我的脉门。我再也动不了分毫。

“不该啊,别忘了,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他满意的看着我,把薄唇贴近我的耳垂挑衅般的轻声道:“知道我为什么娶你吗?我只是想知道一个敢写列女赋,和逍遥阁主眉来眼去的女人是什么样的,如今看来果然与众不同。哈,哈……”他放开我,携着齐妃大笑而去。

花园的碧藤后站着一个人影,静静的看着这一切。陈静兰,兰妃?可是以她的性情,真的就甘心在阴暗处做一辈子幽兰吗?不知道为什么,从这个文静的侧妃和那个阴晴不定的太子身上,我隐隐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很快,事实证明了我的猜想,只是这代价太重了,重到需要我用一辈子去背负。

7.血恨

自嫁与太子,他并未再找过我麻烦。有两个美女供他摆布,更重要的是老皇帝病重,拉拢人心做登基的最后准备。老皇帝共有七子,太子惊才绝艳但性情怪癖,为人霸道;四皇子颇有灵气,自小聪明机警,然而十四岁时一场大病,变成痴傻之人;六皇子善于变通,广交奇人异士,其下门客甚重,十四岁时却遭人刺杀,虽侥幸拾回一条性命,但身中剧毒,变得又聋又哑。而大皇子成了里所应当的继承人。十四岁似乎成了皇子的催命符,再也没有人敢提及。

建安历89年,建成帝病逝,太子继位,改年号为景安,史称建元帝。

其后四月,建元帝开始大刀阔斧的剪除异己,死者甚重。在这场大清洗中,支持其余皇子和素与他不合的侯家、平家、王家等均被灭门。同时,相国齐家,由于皇后支持,外戚实力空前膨胀。

次年一月,雪满倾城。雪花翩翩而落,染白了我的鬓发。片片雪花,落在我的衣襟上,晶莹剔透,六七开瓣,小巧精致。亦如门前盛开的红梅。

红梅坠地,正如白雪中点点血迹。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一场杀戮即将开始,鲜血会浸满雪地。

我摸了摸袖中的红梅剑,轻叹了口气,他做上皇帝宝座的那天,难道就意味着杀戮的开始吗?

“不好了,梅妃姐姐,老爷那边出事了。”小环气喘吁吁地跑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

“别急,慢慢说,发生什么事了?”我给她递了杯水,让她坐下。

小环移过茶杯,脸色苍白的看着我,似乎有些犹豫不决。她低下头,漠然的取出一张告示,再不敢抬头看我的眼神。

“太史苏正,收受贿赂,歪曲历史,辱没先皇,恣意践踏皇室尊严,罪不容诛。其妻阮氏,包庇夫君,天理难容,理应并罚。据依国法,判此二犯处以斩首极刑,今日午时,东街行刑。”

“今日午时东街行刑。”我呆呆的念着这句话,一遍又一遍。泪水再也忍不住,无声垂下。只觉得我的整个世界碎了,天塌地陷,一切都压得我喘不过来气,我在也无地容身。寒风吹过,把已被我全身外透的气劲绞为碎屑的告示,吹得我一头一脸。刺骨的冰冷,让我在这一瞬间清醒,镇静的连我自己都觉得可怕。

“这是有人故意栽赃,爹爹从小教育我尊重历史,根本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我静静的道。

“可是,老爷只是个太史,做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小环不解道。

“爹爹没势力,可收买他的人呢,收买他的人的背后的人呢?我猜是皇上他老人家吧。”我嘲弄般的轻笑:“要铲除外戚,偏偏找我爹爹下手。以别人的苦为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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