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每个人都要承受的,无论你想或不想,都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5月23日,我到北京已经3个月了,我今天才想起来。
于是,就在今天,我开始认真打量起这座城市,北京的房子盖得奇形怪状,人也奇形怪状的,我感觉。我是指:人的复杂性。很多人我做梦都没想到过会碰见那样的“物体”。如果你到北京来生活一段时间,我保证,你会发现你自己的家乡竟是那样的单纯。至于物质生活,在这里又上升到了另一个境界。
天气反差太大,我这几天一直发着低烧,身体很难受,头晕得很。
见高层,还是毕总带我去的。
路上,她说她是个心很大的人,她想要的绝不仅仅是每个月的几千元工资,其实,我在心里,对她开始逐渐有了理解和支持,不过,我不想说出来。我不得不承认,她是个很要强的女人。也的确是个很强的女人。
女强人。
老总那天带我去西单见高层,虽然我早就对各种高档的物质消费区自认为有了免疫力,可在当晚的餐厅里,当我和他们面对面地坐在一起看着他们用刀叉精心整理着自己盘中的美味,以及周围打扮入时的红男绿女们恰倒好处地点缀着我时,我决不否认,在我的心里暗自涌动着一股自卑的情绪。
当这样的情绪出现时,我都觉得很诧异,因为,我从来以为自己在富贵荣华面前会保留起码的自尊。
但我当时的心情的确在告诉我自己,我很自卑。
这种事情让我很不舒服,非常不舒服。所以,当用完餐,高层们示意我可以离开时,我几乎像逃命似的脱离了那个地方。一路上,我都不敢再看周围的奢侈,那会让我更加难过。
回来的路上,夜已经很深了,霓虹灯照射着黑夜中的神秘城市,散发出诱惑我整个身心的魅力,我很痛苦。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
这句话不知从哪里听来的,但此时,我觉得分外正确。我想起在京城里的房老虎们,盘踞在上面的太子们,以及从山西来的煤王们,海外的列强财团们,还有我那天看到的黄色悍马,加长的白色林肯们,等等等等。
尽管小慧一次又一次对我说她不爱钱,只爱我,但她说出这样的话情有可原,因为她还小,不懂得金钱的好处。更不懂得富贵这身外衣就算披在一个杂碎身上,也可以把杂碎变成伟人的。
只要有了富贵,做什么不可以呢?我想。
我被我自己吓到了……
我怎么会这样想?
我对这个城市只觉得好陌生,这或许是因为我天生就对都市和喧嚣有种排斥和抵触的情绪,也时常会错觉到以为自己本是一只生活在山林中已久的精怪,偶然间撞进了一座城市里,于是自顾自地上演着一场《都市妖奇谈》。
在城市里的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演绎着自己的传奇。
而在那个晚上,我才惊觉,现实和梦幻永远是有冲突的。
小慧寄了两张在淮安学习时的照片给我,她的衣着还是那么宽松,她说她腰上像海绵一样有了赘肉,感觉好难看哦!我笑她是蒜头鼻子,还叫她胖妞,“胖就胖!有的人啊,想胖还胖不了呢!”她说,是的,我现在是很瘦了,60。5公斤的瘦小身板,让同事们时常笑我还在“发育”。尽管小慧告诉我很多次叫我多吃点,可我始终胖不起来。“胖妞!胖妞!”我只这样叫她,她气死了,说要拿刀砍我,还要拿什么仙人掌刺我,我说你能刺得到才好哦!说到这,我本能地感觉到她和我一阵沉默……
她说,好想看到我本人,我强笑:有我的小熊陪着你,还有我的大头贴,这些都不够吗?她急了:那有什么用啊?
我明白,她慌了,因为她想我,更因为她看到别的男女卿卿我我时心里有了一种“怨”;而我也慌了,因为我同样感觉到了她的“怨”。
我也很想和她在一起……
在公司里,建俨然是我的前辈,而他同时也遇到了和我相同的境地。他常有意无意间把自己对人生,对社会,乃至对责任的各种看法传达给我,尤其,他把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描绘成吃饭一般平常时,我的感觉,有些惊心动魄,却不得不赞同他的观点。
而一开始,我最讨厌的便是他。
想来,我就是这样奇怪:从未想过去深交的人,往往成了朋友,而想要永远交往下去的人,最后都成了路人……
“朋友是要自己去找的啊!”电话那边的小慧如此说。
或许她说的有道理。而我,的确对人太挑剔了。
前几天,她打电话来说,她老板骂她了,以后,再也不能晚上把电话抱回去给我打电话了。说话的时候,我感觉电话那头的她快哭出来了。我希望,我可以尽力去安慰她,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训诫,我说她不要太任性等等。还着急工作的事挂了电话,晚上回去以后,才越想越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