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天阴雨。
空气中,透着些许寒冷。
我漫步走过两个十字路口,走进电梯,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深吸一口气,步入公司,开始了自己新的一天的工作……
网站开通了,但目前宣传上还需要加大力度推广,虽然,公司号称要打造中国第一家明星与粉丝全程互动的娱乐网站,但就目前实力而言,着实勉为其难。
“哎呀!是你啊!呵呵……最近怎么样……好久没联系了……哎呀,你看你说的,咱们谁跟谁啊……你的事我还不能放在心上吗?好说好说……唉,对了,咱们那天我跟你说的我公司那个演员的事,你看,能给她上个节目吗?……哎呀……真麻烦你了啊!哪天有时间,大家聚一聚啊!呵呵,恩……好……好的……拜拜。”
挂了电话,原本嬉皮笑脸的我,表情迅速沉了下来。
有天中午,我和经纪人吃饭,互相吐苦水,她说演员又挑剧本,又要拿钱多。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价。
我说,自从我干上媒体,对那些记者,尤其是“名记”们,可谓煞费苦心地结交。说不好听的,就跟泡他们似的,脸都不要了。还有,心理承受能力也算锻炼出来了。脸皮,也比以前厚多了。
早在年前,我就开始针对几家国内大型网站谈合作的事,谈判,是个漫长的过程。其中,腾讯qq是最难搞的一家。
我和摄影棚的老凯合计着给她拍几张明星写真,对她说,是公司年度的活动,只为了保持客户的关系,其实,也是我们给她下的一个套。
果然不出我所料,开始,她还跟我装,结果,一口答应下来了。以后,演员合作宣传的事也就顺利多了。
怎么样?还不得服帖吗?我看着美滋滋的站在镜子前摆姿势的她暗笑。
女人嘛,都爱占点小便宜,但她要知道,天下没有白占的便宜。你拿了我的,就得给我还回来。花儿乐队不是有唱吗:“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现在,《闪闪的红星》里面的记载,真的变成我此时的对白了。
最后,合作的事不还是顺利解决了?
2月6日周三,搭档嘉怡辞职,简单交接工作后,我送她出门。唇亡齿寒,我,早就开始给自己留一手了。开电梯的小妹说我这人很亲和,很好玩。她说她要回家,再也不来的时候,我说:走吧,北京,不是那么好混的。她点点头,我走出电梯,抬头看看阴霾的天空,总觉得,自己在和他抗着。
我知道,我再也不似以前了。忠诚,只是一种愚蠢。
对于我和老总,我不去揣测他有什么想法,他对于我来说,有他的利用价值,我对他来说,有我存在的理由。
我们,只是互取所需而已。
跟演员斗、跟媒体斗、跟公司斗,也在跟自己斗。这就是我的生活。
接触一些演员,总结出来,老演员都比较好,待人厚道,也有礼貌。刚出道,没什么名气的小演员也好,谦虚,给谁都叫个“老师”。反倒是那些半红不紫的演员最没个样子,演了几部戏,还以为全国人民都认识了似的,见了人都不带正眼瞧的。但现在看一看,也能理解,经纪人老跟我说,某个女演员现在谱很大,可一听她的履历,我想,我能理解,她怀着明星梦来到这里,整天抱着自己的简历到各个剧组找导演,说自己可以演戏,自然,会与导演们晚上“说戏”,她熬出来了,自然有资格对人傲慢,弥补自己以前失去的一切。我现在,也是这样。
公司的演员挨个找着聊天,看看他们对宣传方面有什么意见,配合着经纪部门联合工作。自打元旦从江阴回来,收获最多的就是东升给我说的那句:“无论做什么都要想着是为自己做事的。要学到东西。”想到这,自己心里就踏实多了……
唉!头疼哪!我趴在电脑前无力地呻吟。自从干了媒体这一行以来,可以说见识了不少人物。刚做起来的时候,着实困难,还好老总和嘉怡一直在我旁边提点着我。这年头,没钱,做什么都困难。那些编辑、记者可不是用交情就能唬住的主儿,有的人摆明了就是要你给点“意思”表示一下,不然,你给人家的新闻稿,人家按住不发就是。
好不容易把什么都做好了吧,等着看电视和杂志上那些自己的成果都一一展示了,心里也说不上来是悲是喜。
再看那些演员,虽然在我面前都一副艺术青年或将来的明星的派头,可一跟他们谈到宣传的事,一个个憋不住了。心下也有不值,这年头,谁活着都不容易。演员要是没戏拍,那恐怕连劳务市场里的苦力都不如,高不成、低不就了。想着我刚到北京时,抱着简历在人才市场里走来走去,那些单位的招聘者,看着求职者的样子跟打量牲口差不多,我想,那些剧组的导演们看这些演员的目光也差不多吧?
“你真的没打算再去上海发展吗?那里比较适合你,江阴这样的小地方,而且排外,你在一个小公司里,一个月也就拿一千来块钱,有什么意思?”周末,我在电脑边和小房视频聊天。他又回江阴了,没办法,女朋友死活要他留在江阴。
“我有什么办法?唉……女人家嘛,哪会知道这些,就想着过小日子。”小房呵呵无奈地笑。
“和她好好谈一谈吧,她会明白的,你在外面打拼,也是为了你们的以后啊。”我说。
“她不会明白的。”小房说。“算了,就这样混混也就过一辈子了。”
“你怎么现在也这样啊?”我有些不满:“就算你们现在勉强在一起了,时间长了,她看别人的老公给人家买这买那,你什么都没有,总归还是要怨你的。”
“再说吧……”片刻,他苦笑道……
我和他在一起工作的时候,他曾对我说过,我们这一代人是“迷茫的一代。”而现在,他的话我也深切感受到了。只不过,我不再迷茫了。
“现在再看你,以前的是天上,现在的是地上了。”一晚,叶子跟我说。
“叶子,我知道,我现在变了。可是,我也没办法……”我从口袋里摸出根香烟,点上,吞吐一口烟雾。
那次,跟嘉怡一起去钓鱼台国宾馆,出席金利来新闻发布会,我不知道老总怎么想,也不知道我的搭档怎么想。我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做那样辉煌的人。
“你公司要招聘吗?”网上,一个网友问我。他在我的qq上有两年多了。一直偶尔互探几句。
“没有。”我说。
“帮我找份工作吧。”他说。
“你自己在网上投简历吧。工作还得自己去找。”我说。
“帮我找一个吧,我也不知道我做什么好。”他说。
“你今年多大了?”我问他。
“21岁了,想到北京来,机会多一些。”他说。
“我认识很多女孩子,”我不屑地敲击着键盘:“她们孤身出来,一个人打拼,什么人都不认识,自己找住的地方,自己找工作。最后有的离开了,有的坚持住了。但后者多一些,你不要告诉我你连女人都不如。”
“……那你帮我找个住的地方吧,我自己去找工作,好吗?”他说。
“不好意思,我帮不了你。”我说……
“你现在真的太冷了。”倪裳那次问我一些问题,她说她也看了《狼图腾》。
“我在《招魂》里写过,元旦那天晚上,我在火车上许的心愿,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自己。”我低声说。
“你真的以为,这样,你爱的人就不会离开你了吗?”她问我。
“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说:“我要有很多很多钱,是为了以后给她住大房子,给她买好多漂亮的衣服,给她吃好的,玩好的。还要把她喂得胖胖的。我自己就可以养着她,她也不用那么辛苦地出去工作了。”……
3月21日周三晚18:30中央电视台
公司一个演员在《神州大舞台》担任嘉宾,请我过去看他的节目,给我一张票,我在公司写合作协议的时候,差点把这事忘了。直到他打电话来催,我才想起来,这才急忙跑去地铁站,坐到军事博物馆下车,中央电视台就在旁边……
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了以往只在电视里看到的中央电视台,夜幕下,它散发的耀眼的光芒,仿佛在告诉我它的威严。
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我走了进去。
刚进大厅,就看到好多人走来走去,演员、导演、工作人员来回穿梭着,紧张而忙碌。其中,有很多熟悉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