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军扫了一眼楼内,家具之类都贴墙摆放,只有那书案的上方高高悬着一个木塌,又宽又大,可以藏一个人。
“你躲上去,我先把外面的人引开,等下我们酒楼碰头。”杜军示意敖乾。
敖乾跳了上去,杜军撕一块衣布,把脸蒙住。
这时候,楼上冲上来几个人,家丁模样,都拿着兵器。
“刺客在这里!”
“啊?老爷死了!老爷死了!”
“围住凶手,别让他跑了。”
喊声传出去,又上来了几个家丁。
杜军大声说:“不关我的事,我到这里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那些家丁不听他辩解,纷纷围上来捉人。
杜军推开窗户,跳到外面的屋檐上,故意大声说:“好吧。反正也说不清。有本事就来抓我!哈哈。”
他抽身扑向墙头,跑进后院,刚才他们从后院进来的,所以只有从后院走,最有把握出去。
外面的家丁都追去追杜军了,楼内却留下几个人守着那袁侍郎的尸体。
敖乾躲在木塌上,眉头紧皱。
他之所以皱眉头,不是因为害怕,也不是考虑怎么脱身。
而是因为他身边还躺了一个人。
尽管这个人身穿黑衣,蒙着脸。
但敖乾很肯定她是个女人。
因为敖乾刚上来的时候,她妄图对敖乾先下手,却被敖乾一掌拍在胸口。
敖平传授的截天掌,瞬间控住了她的穴道。
不过也因为这一掌的出掌角度和落掌位置,正好触碰到了她胸口那一片酥软的敏感地带。
所以敖乾第一时间判断她是个女的。
两人现在就这么平排躺着,幸好那女人身材娇小,木塌上有足够的空间。
敖乾继续皱眉,一面为自己刚才被死尸吓乱了心神而感到失落,一面猜测着身边这个蒙面女人是什么身份。
那蒙面女人也皱眉,一双眼睛骨碌碌打转,虽然看不见她的脸,但她露出的两只耳朵,却是羞红了的颜色。
一阵急促的脚步从楼传上来。
“爹爹……”
中年男人的痛哭声。
“二爷,节哀。”
也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但是冷静很多。
痛哭声停了下来,颤抖着发话:“你们几个楼下守候。”
一串细碎的脚步声下楼,看样子是把家丁叫开。
接着,那人说:“骆飞,你干得好事!”
“嗵。”
像是有人跪下。
“银刀营的事情还没解决,怎么又来了刺客?就算是刺客,你也不该这样敲锣打鼓地追啊!现在让我怎么收拾?”那人继续骂。
“二爷放心,刚才都是故意做给人看的,骆飞早有计策。”跪下那人说。
“快说。”
“先前百般找不到理由推托银刀营的人。现在正好,老爷的事情既然被人发现,我们干脆把它做大,一切都推到那刺客身上。就算谢太尉再霸道,也不能看着我们办白事,还敢来硬的。”
那人沉吟了片刻,说:“也只能这样。”
“二爷,我们得连夜派人去请大爷回来。”
“请他来做什么?袁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他管?”
“他毕竟是长子,老爷的丧事,长子不在家,怎么也说不过去,只怕谢太尉也要起疑心。”
那人冷哼了一声,半天才开口:“你去安排吧!”
那人说完,顿了顿嗓子,又放声大哭起来。
骆飞也放大嗓门,说:“二爷啊,千万节哀!来人,送二爷回屋休息。”
家丁们上来,骆飞也不报案官府,就安排家丁搬动袁侍郎的尸体,看样子准备连夜办丧。
不到一刻钟的光景,阁楼上又变得静悄悄。
敖乾仔细听了片刻,确定下面没有人,才敢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