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生母土田夫人所担心的,家中老臣开始行动了。
他们决定以清洲的织田彦五郎为中心,与信长展开对抗,看来战争只是迟早的事。
“为何不推戴勘十郎出任清洲城主呢?”
“这当然有其道理,事情可不能张扬。实际上,清洲的彦五郎也喜欢岩室夫人。”
“既然如此,清洲的家老又为什么要把岩室夫人送给已故的主公?”
“这当然是战国的策略,目的是要主公纵情酒色,早点送他上西天,这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啊!无论如何,岩室夫人毕竟只有十七岁,正值青春年华,尤其参加丧礼时她穿一袭白衣的模样,看起来就叫人又爱又怜。”
“哦!对了,难怪当时清洲的主公一直凝望着岩室夫人。”
“是的,所以这可说是一场为女人的战争。”
“是的,信长也爱恋着岩室夫人,他写情书给岩室夫人的事,传遍了尾张。当时清洲的主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如果信长将她迎入那古野城,那么清洲的主公只好与他力拼,将这女人夺回。”
柴田权六与林佐渡两人,就为了这些风评四处奔跑策划。
就在这种阴霾笼罩的气氛下,已经进入了四月。
一天,信长到许久没去的热田加藤图书家里探望松平竹千代。已经到了戏水的季节,竹千代也学会了游泳。虽然还太早了一点,信长就迫不及待地骑着马来,准备带他到河原去。
“竹千代在吗?”
一如往常,信长径自来到庭院。这时,他看到一位旅人装扮的武士站在那里,有几个小孩围着竹千代在哭泣着。
“咦,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谁?”信长持鞭坐在木缘上,问那位旅人武士。
“在下是阿古居久松佐渡守的家臣,名叫竹之内久六。”
“噢!久松的家臣,那就是竹千代生母嫁过门的弥九郎家里的人了?”
“是的。”
“你来此地有何贵干?竹千代是我们的贵客,你怎么可以不事先通知我们就径自前来会见,这是不可以的!”
“很抱歉,本来是该事先通知,等获得允许后再将其生母的赠物送到此地,但是因为……”
信长看到竹千代微微颤抖着肩膀低泣着。
“竹千代!”
“是……”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有坏消息传来?”
“是……”
竹千代抬起头,嘴抿成一字形,吞了一口唾液。这位好胜的少年,努力地抑制那忍不住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竹千代的父亲松平广忠,比信长的父亲晚三天,即在上个月的六日与世长辞了。”
“什么?竹千代的父亲死了?”
“是的,但是他并非病死,而是被家臣刺杀。”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