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长殿下……”
“嗯……”
“殿下……你许久以前曾写过情书给我。”
“哦,那是为了我父亲,所以才这么写的。”
“那时候,我非常怕你。”
“现在呢?现在我可能变成更可怕的男人哦。你要小心一点才是。”
“这怎么可能呢,现在我一点也不感到害怕,而且,我觉得在你内心深处隐藏着别人所感受不到的亲切,那是我以前没有发觉的。然而,我现在却非常清楚。”
“是吗?”
“殿下,殿下最近为什么常常来我这儿呢?是不是……”
她这么说着,脸变得更红了,“反正已有前例,接下来要玩哪种文字游戏呢?”
她像是鼓起勇气地说完那些话后,就凝视着信长的侧面。
信长却慢慢地将手指伸进右鼻孔里。
“是啊,你投向清洲城去我会很高兴的。”
“啊……彦五郎,不要,不要,我讨厌他。”
“你讨厌彦五郎,然而却告诉别人说你喜欢我信长啊,这会变成一件很好玩的事!”
岩室夫人听到这句话,惊讶得合不拢嘴。
信长故意把鼻屎放在指尖上揉啊揉的,“为了这爱情,我也只有把情敌彦五郎杀了!”
“殿下!”
“嗯……”
“殿下对我感到很苦恼,对不对?”
“你这么认为吗?”
岩室夫人的眼眶里含着泪水,视线也转移了:“我还是又十郎的亲生母亲,你还会这么说吗?”
信长并不回答,看着雨停的天空。这次他却是无心地挖着左边的鼻孔。
“为什么,你为什么沉默?你还是很苦恼我,对不对?”
“岩室夫人。”
“是……是。”
“我信长生下来就是个怪胎。”
“这怎么说呢?”
“只要别人做的事,我绝不会跟着做;对我自己所喜欢的女孩,我绝对不告诉她说我喜欢她。当我想哭的时候,也绝不流泪;当我该高兴的时候,却不感到高兴。失意的时候,我绝对不叹气。”
“啊!”
“我的人生绝对不盲从别人,在我心中存有一个誓言,那就是我要在五十岁之前平息这战国纷争,并且找出治理乱世的道路。这就是我的心愿。”
“治理乱世的道路?”
“是的。我要让更多的女人、小孩们,都能快乐地生活,我要为他们的新世界打好基础。”
岩室夫人面对这突然的状况,听到信长说出如此严肃的话来,立即坐正了身子。
“对自己所喜欢的女孩绝不说出来……”
“对,这就是我的心愿。假如我违背了自己的心愿,你可以取笑我信长也不过是一个匹夫而已。”
“啊……”岩室夫人睁大眼睛凝视着信长。
信长突然笑着改变了话题。
“我信长在这古渡城大概就只有今年了,岩室夫人想和我一起搬吗?”
“啊……搬到哪里?你要搬到哪个城呢?”
“清洲……”信长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彦五郎这家伙想背叛我,所以我想先讨伐他,然后搬到那边去。可是你讨厌清洲这个地方,如果你不想搬过去,可以随时过来看看我们。”
“那么,那个清洲的彦五郎?”
“哦,届时我将与今川军决一死战。今川义元已经攻打了三河的绪川城。绪川城的水野信元被围困,我去帮助他,然后立即攻打清洲。”
信长若无其事地说着。
“对了,”他突然想到什么事似的,转向岩室夫人,“在清洲有你小时候的玩伴刈叶,是不是啊?”
“是啊!她和守山城的殿下一起搬到清洲去,我是这么听说的。”
“如此一来,你就可以暗地让她知道,我去帮助绪川之后,会立即攻打清洲。到时候叫她要特别小心。”
“是……是。”
“哦,我们把话题扯远了,今天也晚了。”
至于他今天为何到此,却成了一个大谜题。他说完之后站了起来。
“再见,我还会再来的。晚上睡觉时不要让又十郎着凉了。”
岩室夫人一直站在门边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