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看到了呀!怎么会被猜中呢?”
“喂!你还要往哪儿去?”
对方是手持六尺棒的六个人,他们一边问,一边一手把千九郎给揪了起来。
“问你要到哪儿去,你懂不懂,嗯?”
“懂!懂!我有耳朵呀!接下来要到前面的八幸村去,然后……”
“然后呢?”
“那就不一定了,我是个商人!”
对方开始怀疑他了,这也是他故意要引起他们的疑心,所以才这么简单地就想骗了他们。
“这家伙有点可疑,叫什么名字,家住哪儿?”
“家……在离鸣海不远的地方,名叫疾风的勘六。”
“什么?疾风的勘六,奇了!奇了!哪有商人取这种名字?!”
“怎么会没有,叫这种名字,也是没办法呀!我的腿长,跑起来也快!今晚还在三河,说不定明天就在尾张或美浓了。由于我用飞毛腿来代步,因而得到了这种绰号。”
“一夜之间就可以走到美浓,愈说愈奇了。”
“不!一点都不奇呀!”
“好了!把那小包拿出来给我看看。”
“不可以,这是我的腰带呀!要是把腰带拿下来,那么会……呀!不!”
一切都如信长所料。
其中的一个人就从他的脖子边硬是要拿下小包里的密函,另一个人则抓住他的膝盖。
千九郎假装膝盖被按住,就这样留下那个小包,然后抬起他那自豪的双腿跑了。他边跑边发出“哇!哇!”的怪声,向着织田境内跑去。
“捉住!捉住那可疑的人。不要让他逃了。”
但是不多久,他们与千九郎之间的距离却愈来愈远了,那些守卫只得到了那个小包。
“先把它打开来看看吧!”其中的一人说道,“我愈想愈觉得那家伙的眼神不寻常。”
说这话的人打开了小包,发现里面放着污秽的内衣裤。
“把整个打开来看。”
“呀!密函。”
“什么?上面写什么?”
六个人同时朝着那块脏布条里看去。
“织田上总介信长殿下、户部政直。”
炎炎的夏日阳光照射在那令人看一眼就不易忘的圆滑字迹上。
“那家伙,故意用这脏……”
“赶快送回去给冈部先生看。”
这样,那天中午,义元的监视官冈部五郎兵卫,看完那封密函之后,不由得叹了口大气。
到现在为止,看起来是这么忠于今川家的户部政直和山口左马之助,原来暗地里还和信长私通着。
“核对一下笔迹就知道了,这真是户部的字迹呀!这家伙,还真叫人疏忽不得。”
就在当天,冈部五郎兵卫派出快马,把这封密函送往骏河的今川义元那儿。
正当义元完全地相信这两个人而准备出兵西征之际,这封信使得他火冒三丈。
“好!现在就把户部新左卫门叫到骏河,砍下他的头来。”
而且,听说他等不及户部新左卫到骏河,就在吉田斩了他的头。由此可知,义元是气极了。接下来,被误认是同谋的山口左马之助父子也遭到了同样的命运。
信长假借他人之手,诛杀了叛臣,又使得义元延缓了上洛之战。策略着实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