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分手,吵架,和好,吵架,循环往复,两个人的耐心终于磨完,轰轰烈烈的感情终于变成了一杯凉白开,甚至,杯子被打破,水涌出来,四分五裂。
周青想,如果,时光能回头,她还会这样吗?一度以为感情被自己握在了手里,哪里也不会去?
不会吧,不会,身体里的另一个自己,在给她答案,她不会这样,她会变得很好,好好地守着这份感情。
走廊内突然变得吵杂起来,有一个病人刚被推进来,护士见到了霍其深,连忙叫住他;“霍医生,你快来看看这位病人。”
今晚他值班,理所当然的要他去解决。
霍其深颔首,走了几步又顿住却没转身,淡淡回;“没有。”而后缓缓远去。
两个字,周青却懂了,泪水一下全部涌出来,她擦不完,也不管了,只哭。
他说他从来没有爱她。
从来。
陆远站在走廊内,大概一夜未睡的缘故,脸色不怎么好,他握住手机,贴于耳边,声音独特的温柔,说着简短的词汇,“嗯”“没事”,电话是霍靖西打来的,听说席挽宁生病了,连忙去了电话询问详情。
电话刚断,陆远便听到脚步声,很轻却沉重。他回身,霍其深从病房走出来,满身疲惫。
他走过去,问;“还好吗?”
隔了一会,霍其深才点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闭了闭眼。
他无法忘却第一眼看到席挽宁毫无声息的睡在病床上的样子,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睛闭着,就像睡着了一样。
他一直知道她身体不好,胃病严重,还有宫寒,这次却比以往严重,发烧加胃病,差点胃穿孔,他简直胆战心惊。
霍其深从来没有这样感到害怕。
陆远见他这般神色,安慰了几句,也不久留,便告辞。
这会东方已经露出鱼肚白,微弱的光线透过窗户照在霍其深的脸上,光线像是给他调好了角度,侧脸无比柔软,却无法遮住这人身上的一股极大的寒气。
他在病房外呆了一小会,才推门进去。席挽宁还在睡着,脸色被烧得发红,嘴唇干裂。
霍其深坐在她床头,量了量她体温,知道温度降下去了一点,又用棉签沾了水涂在她嘴上,补充水分。
看了看时间,霍其深又出去了一小会,回来的时候,席挽宁已经醒了,正和护士说话,眼见他来了,突然闭嘴了。
霍其深从厨房端来一碗粥,厨房食材有限,他也只能熬白米粥,把粥放在一旁桌子上,看了看席挽宁,道;“你身体还没好,只能喝粥,等回家了,再给你做,嗯?”
席挽宁低头不回话。
一旁的护士见这情形,随便找了借口就走了。
安静的病房只剩下他们俩。
席挽宁见这人一直站着,心里有些软,刚才注意到这人脸色不好,她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又想到了在昨天在医院听到的事情,又拧着性子,如何也开不了口。
不管如何,也不见得眼见就是实的,她这样定了人死罪,确实也不民主,抿了抿唇,想了一会,席挽宁这才抬头瞧霍其深,可一接触到那人的目光,又不自在了。
她撇开眼神,说;“先放着吧,我等会喝。”
霍其深却不理,他来到跟前,端着碗一副亲自喂她的模样,席挽宁皱眉,又说;“我不想吃东西。”
她胃里空空的,可也不饿,一看到食物,胃里翻山倒海般难受。
霍其深暗了暗眉眼,低声诱哄;“席挽宁,就只吃这一点,嗯?”
每次一听他喊她名字,席挽宁心里都发烫,她盯了这粥一小会,才下了决心,喝到胃里,味道也没那么难受。
她这会无法平静的和霍其深共处一室,喝完粥便想着打发他,说;“我想睡了,你回去吧。”
身子还没躺下,就被人给抱住。
这怀抱比以往还要紧实和烫人。
席挽宁愣住,欲伸手推他,却听这人的声音贴在她耳侧,如一抹清冽的月光;“阿宁。”他第一次喊她阿宁,却比任何人来的都要熟稔和温情。
“你不要生病。”
席挽宁垂头,看着这人的肩头,沉默一会,方回了句;“嗯。”
本以为这人会放下她,却见他转身与她对视,目光那么复杂,却让席挽宁惊愕,那深处的眼眸,是不在被掩藏的深情。
“阿宁,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让我那么想过一辈子的人,千万不要生病。嗯?”
席挽宁垂眸,低低应了一声。
霍其深也知自己过于急切了,看了她一会,没再说话。
这时,病房门被敲了几下,霍其深看了席挽宁一眼,才起身开门,门外周青站在走廊内,光线打在她身上,面色尤为清丽。第十八章
周青进来,只在门前几步远的地方站定,她表情淡然,眉目恬静,席挽宁在暗处细细打量,也不知自己在较什么劲,心头堵得难受。
周青在一旁自然也打量着席挽宁,只见这人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