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天尊没有阻拦，任由张天杰向云雾深处行去。他的身子快要被雾气淹没的时候，忽然停住脚步，转首，淡声道：“九重天！”

元始天尊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张天杰却感觉到了元始天尊内心的颤动。

一地菊花香。

菊花散落在地上，黄、白、紫、红、粉、绿、墨、泥金、雪青……各种颜色勾勒出色调的美。

菊花也在观雪的手上，手上一支菊花只剩下两片叶子。

观雪喜欢菊花，喜欢到疯狂。

可是此刻，她却在蹂躏着脆弱的生命。花叶一片一片离开花枝，在她手上，捏碎，飘零。

人的的情绪是最为复杂的，诚如此刻的观雪。

以往爱护非常的菊花，在她心情烦闷的时候，成为了她发泄情绪的牺牲品。

她又伸出手摘花叶，但是她忘记了，菊花是有刺的。

看着指尖渗出的血丝，她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反而心中有些明亮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难道离开这么短的时间自己就害上相思了？”她问自己。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就如同酒鬼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拼命喝酒一样。

——尽管每个人都会给自己的嗜好或者情绪找到诸多理由，但是每个理由在沉思过后，都是那样的脆弱，那样的稚嫩。

一只黄色长着翅膀的小猫，在凌乱的花叶中寻觅，不知道是在寻觅着自己的食物还是寻觅着自己存在的价值。

有脚步声传进观雪的耳朵，她一回头，就看见了他。

少年的身体挺拔，微瘦，容颜未变（当然不会变了！才离开多大会啊！），怅然若失的目光怔怔的看着观雪，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只是静静的看着。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仔细

的看着这个令自己魂牵梦绕的少年。

“观雪——”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恩，你回来了！”她高兴极了，飞奔到少年面前，紧紧的抱住，生怕一不小心这个人就会溜走。

少年感受着观雪身体的柔软，和阵阵的幽兰，神色却是黯然，长长叹息一声，声音依旧沙哑：“观雪，我有话对你说……”

观雪反而将他抱得更紧，髻余绕匝，岂由脂沐而然，伏在他的肩头，她的心里无比安定，口吐幽香：“你说吧，我在听。”

少年心中一痛，是扎心的疼痛。

佳人如斯，芳心在侧，他微微有些心软。

事情总有发生的时候，他不敢说，但是同样的不能躲避。

一味的躲避只会让对方伤的更深。

他轻轻将她推开，她一怔，粉面黯然，泪珠在眶中打转。

他不敢看她的眸子，转过头，狠了狠心，道：“我要杀死元始天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