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东被这惊雷一般的声音吓了一跳,定神一看,原来是一位黑发黑面黑须的壮年男子,这依天门都着白衣,别人穿起来看着都那么飘逸潇洒,似有仙风道骨之感,但这身白衣穿在此人的身上却感觉那么不伦不类,好似一农夫捡了件衣服穿在身上一样。
这壮汉身材魁梧,眼似铜铃,正瞪着韩东看。
“祝清风,我刚才嘱咐你什么来?你还把不把我这个掌门放在眼里?”掌门老人虽然话语严厉,但听起来的口气却全无半点发怒的意思,仍然是那么不温不火。
“天应师兄,我家小北自幼没娘,而我也把她惯坏了,平时疏于管教,但她是你们看着长大的,她再有错能错到哪里?再说即便有错又哪能轮到这个山野小子来教训?”
祝清风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大声,满脸的络腮胡也跟着微微颤动着。
韩东心里想:这应该是那女孩的爹了,那女孩虽然可恶但也长的娇小玲珑,她父亲怎么这么一副模样,而且还叫了个清风这么风雅的名字,真是奇怪。
“唉,清风师弟,我依天门建派千年,历来掌门与执杖使争执不断,好不容易到了咱们师兄弟这里,情况才大有改观,但你那火爆脾性以后须得改改,也就是我与你几十年的手足之情,对你比较了解,否则门中岂不又要大乱?”天应老人苦笑道。
“师兄,难不成就这么便宜了这小子吗?”祝清风说着手向韩东一指。
“我刚才已经说了,这件事他们都有过错,况且小北是孩子,他们不也是孩子吗?小北失手险些害了一条性命,你再这么不依不饶,岂不让在座晚辈耻笑!”
“哼!”祝清风把头撇向一边,对着敖方等人怒道:“你们这群废物,枉你们修行几十年,小北御宝下山,难道你们就没有察觉吗?”
敖方左右看了看,其他人都闭不做声,头发遮面的女子仍然紧闭双眼,一言不发。
敖方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起身施礼道:“师尊教训的是,是我等失察,一时大意,不知小北修行进步神速,与法宝通性短短一个月,竟能御宝飞行,端的是名家之后!”
“少来那套!凭你们的道行,难道感应不出有人御宝下山?”
其他人看到祝清风动了真怒,别提做声,连抬眼都不敢。这祝清风年纪不大,辈分极高,又是派里的执杖使,掌管派内一切惩戒执法事宜,可以不经掌门同意,直接将本门违规弟子废了修行,逐出师门,甚至掌门有错,执杖使可凭九戒尺定罪。
敖方站在原地,不知如何作答。
“师弟,算了,不要为难他们了,他们日夜修炼,有所疏忽也是在所难免的。”天应老人向前探了探身子,对韩东说:“小兄弟,不要害怕,来,这把匕首还给你。因为它疑似故人之物,所以我昨天留在身边查看了一下。”
韩东上前伸手接过了匕首,插在了腰间。
“那两位小兄弟应该应经醒了,白羽,你去把他们带过来!”天应老人的声音并未提高,但却听到殿外白羽应了一声。
韩东可没注意到这些,他听到大柱和小天醒了,心里非常高兴,刚才本来有心要问,但无奈祝清风大发脾气,吓的他不敢做声。
祝清风气呼呼的坐了下来,眼睛一直瞪着韩东。
不多时,大柱和小天从殿外走了进来,跟他们一起来的还有昨天那个小女孩,祝小北。
“小冬!”大柱和小天看到韩东也在,高兴的跑了过来,三个孩子围在一起不知道一时说什么才好。
“哼,你这个小子,现在我爹爹回来了,你死定了!”祝小北气呼呼的撅着小嘴对韩东说道。
“小北,不得无礼!”刚才还暴跳如雷的祝清风此刻却出声喝止了自己的女儿,天应老人闻声不由向祝清风这边望了一眼,转头对韩东他们说:“你们三位看来也似与我门有缘,我昨天又看你们资质优秀,不知道你们是否愿意在我门中修行?”
韩东和大柱不禁一愣,小天反应最是机敏,大声应道:“愿意!我们愿意!多谢老爷爷!”
天应听了捋须大笑,敖方道:“既然答应入门,就应该叫一声师尊,还不快跪谢师尊!”
小天闻言马上跪下,韩东和大柱也被他拉的跪了下来,小天道:“我兄弟三人谢师尊!”
“好好好!你们三人资质各有所长,而且本门修行种类繁多,须得给你们找到适合你们修练的法门,以便你们日后发展。”天应微笑道。
“师兄!此事不可!”听到有人大声发对,众人一瞧,不是祝清风却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