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达半个时辰,林丹汗派来的车队来到了那达慕场地,使臣康喀勒拜瑚傲慢地向莽古斯王爷递过了一纸蒙文书信,其大意是:
察哈尔与科尔沁皆是成吉思汗的子孙,“同为手足”,本是“嫡亲血脉”“同祖同宗”,不料“世事生变”“兄弟侧目”,致使“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本汗仁宽德厚,与尔“重归旧好”,望尔“迷途知返”,切勿“妄从蛊惑”,今日特备薄礼二物,以博一笑,尔部若能降伏此物,汗王将迎尔归朝,倘若驾驭失术,尔部即“岁岁进币”“纳贡称臣”。
莽古斯王爷讲书信阅后,又询问使者带来的为何礼物。康喀勒拜瑚用手一指,王爷瞬目一瞧,发现两辆木栏车内,分别盛放着两只兽物:一只是红鬃卷毛烈性马,另一只是山林野猪。
对方下了战书,接与不接?王爷略一思忖,将书信递与皇太极,皇太极接书在手,只瞬了几眼,便将书信交还王爷,并小声说,:“请王爷裁夺。”
莽古斯王爷将蒙古各大王公召集在一起,与众人讲明林丹汗的来意,并与众人商议对策,王公大臣们一致请求接受挑战。王爷下令,命礼部迅速布置驯兽场,各王公大臣们迅速召令部下征寻合适人选。
今年的那达慕,原本是一个喜庆的盛会。可是,由于察哈尔的介入,盛会由喜庆转而愤慨。草原上的牧民都是血性人儿,面对林丹汗的挑战,人们纷纷前往应对。
驯兽场布置好了,摔跤、赛马、射箭场地立时冷却了许多,人们纷纷聚拢过来,将驯兽场团团围住。
“放出来,放出来!”人们群情激奋,比赛不得不临时中止。一些参赛选手纷纷赶来报名驯兽。
“咴――”,只听一声嘶鸣,野马放出来了,那叫声雄浑高亢,声震四野。
这是一匹未驯服的红鬃卷毛马烈性马。这匹马,:龙颅突目,平脊大腹。蹄至耳身高八尺,头至尾身长一丈二,通身红毛,油光闪亮;臀圆腰细,腿长蹄硕。那健壮的胸肌、腹肌和大腿上的肌腱,凸隐凸现,蕴含着无限的力量;那高大的体格,强健的体魄和睥睨一切、桀骜不驯的神态,充满了原始的野性。这匹马,已交四口,莫说坐骑,就是近它,也是妄想。
草原野马,两岁骟性,三岁压马,一匹良骑才能训练出来。倘若超出四岁,就会错过良机,难以驯驭,恐怕此生终为野马。这匹马,已经超过驯驭阶段,实难驾驭。
一个马倌上场了,他与烈马周旋半晌,根本无缘靠近,无奈摇头退出。
一个选手上场了,他瞧准一个时机,抓住马鬃,窜上马背,红鬃烈马一跳三尺,将他狂摔下来。
一个驯马手上场了,他刚与烈马交手一个回合,便被烈马踩于蹄下,被踏得肠爆肚裂,死于马下。
……
这也难怪,草原驯马,一般是马倌乘坐一匹良驹,手持套马杆,用套马杆套住野马,然后放马飞奔,待野马跑累时再束嚼套缰,三番五次,方能驯化野马。
可眼前的阵势是,徒手驯马,这比骑马套杆要难上百倍。
那一边的驯兽场地上,也是热闹非凡。这个野兽比较一般,就是一条野猪,但场地却比较特殊,宽阔的场地上,堆放着许多巨石,巨石之间,留有洞穴。
一个猎户上场了。野猪并不奔跑,而是肆无忌惮地坐在石山上,瞪眼观瞧上场的猎户。猎户扯弓在手,箭上雕翎,瞄准野猪,一箭射去,奇怪的是,那箭分明射向野猪,不知怎地,箭杆却离奇下坠,粘贴在山石上。野猪若无其事,只好玩儿地四处观看,不避不闪。猎户明明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