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死在枪口下的毒品经销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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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

原本黑暗的如同囚笼的屋子里，突然之间两个刺目的强烈白炽光，照向了两名毒贩。

王克仔细打量着这两名毒贩，一个穿黑色皮夹克，一个带红帽子。两个人都很年轻，王克严厉地问：“你们的姓名，年龄，籍贯，学历全都报上来。”

皮夹克男子，姓名：张鹏。年龄：十九岁。籍贯：缅甸。

红帽子男子，姓名：刘雄。年龄：十九岁。籍贯：缅甸。

他们同样是越境进入东海，也同样是走投无路之际，受人指示，把指定的两个黑色皮包送到世纪广场，跟指定的人接头，但令王克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张鹏和刘雄竟然同是缅甸人，而且两个人同时越境进入东海，甚至年龄都是十九岁。

这俩个毒贩所知道的仅仅只限于别人指示他们在世纪广场用那一番‘固若金汤，无坚不摧等等’的暗语接头交易的事情，对于整个贩毒网络，他们竟然完全不知。

对于这样无知的毒贩，王克有点同情地道：“你们犯了死罪。”

两个小青年一语不发，他们从缅甸越境进入东海时，对未来的生活充满着向往，看着东海繁华的一切，他们梦想在这里能够靠着自己双手的奋斗得到别人的尊重，但作为偷渡者，东海的繁华并不属于他们，三天了，他们没有找到任何工作，作为一个健壮的青年，没有人会把他们当成乞讨者那样施舍点吃的东西给他们，所以，三天来，他们的肚子里没有添充道任何可以充饥的粮食，于是，他们想到了偷，他们发现凡是出入娱乐场所的人，都是有钱人，所以他们盯在了豪门娱乐城门口，终于，他们原本干净的手在伸向一个大胡子男人衣袋的颤抖中变成了小偷之手，结果是初次作为小偷的他们所不愿意看到的失败，那个大胡子男人发现了他们伸向衣袋里的小偷之手，几乎当场就有人拦住了他们，钱包当然没有从男人的衣袋里抽出，但他们却被大胡子男人的七八个保镖带上了一辆豪华的轿车，接下来的几日，他们的肚子终于添进了粮食，当然，代价就是他们从此之后就要听这个大胡子男人的话。所以如果他们不受别人的指示，不拿着那俩个黑色的皮包去世纪广场对接暗号（黑色皮夹克、红色帽子）还有暗语（固若金汤，无坚不摧等等），在东海，他们就得活活饿死。

“你们的上家是谁？”王克问。

俩个青年毒贩还是无言地沉默着。

“如果你们肯坦白，或许死不了。”王克强压着怒火，说。

“不死，哼，那也得十年，二十年，三十年，还不一样。”毒贩开口了，不过听口气，生命对他们而言，似乎已经失去了意义。

“那不一样，至少你还会活着。”王克说。

“我他妈不想活了，你又能怎样？老子就是不说。”皮夹克毒贩突然火了起来，其实他倒是想说的，只是他们所知道的就只有这些。

“你在骂谁？”以前的时候，王克对这样的事情通常都能容忍，但今天，王克一想起被孙爷杀害的妻子小青、女儿玉玉、还有叶叶，他的心里就燃烧起一股想要爆发的怒火。

“横竖都是一死，骂了你又能怎样？我还想打你呢。”皮夹克毒贩站了起来，就被身边的警察给制服了。其实他此刻想打的人只是那个指示他去世纪广场接头交易送皮包的人。

“给他解开手铐。”王克命令道。

“队长，这……”陈生有点不愿意做。

“去啊！”王克吼道。

“队长，给他解开手铐，万一他要是伤着你……”

“钥匙拿来。”王克抢过了钥匙，径直朝毒贩走了过来。

两个毒贩好象有点怕了，谁也不敢再吱声了。

“你还想打我？我现在就给你机会。咱俩单挑，干不干？”王克连日来积压在心头的对毒贩的怒火已经无法平息了。

“我刚才就瞎说了两句。”皮夹克毒贩的声音低沉下来。红帽子毒贩仍然沉默无言地坐着，睁着两只听天由命的眼睛，似乎已经做好了接受法律严惩的心理准备。

“开玩笑，不敢打是吧？给你。”王克从腰间掏出手枪，“拿着，顶着我的脑袋，砰一下子，就行了。”

皮夹克毒贩拿着王克的手枪，却怎么也不敢开枪。

“不敢开，是吗？打你一顿你还敢不敢开？”王克挥起拳脚向毒贩砸来了。

“队长，不能打啊，这可是暴力执法。”记录口供的文员陈生拦道。

“我已经不再是队长了。你们的队长是张海。”

“不是队长，也是警察，暴力执法是犯法。”陈生拉住王克的拳头，说。

“你知道所有在东海走私贩卖的毒品，幕后的主谋是谁？”王克质问道。

陈生摇摇头，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说，因为他看见王克的眼睛里带着可怕的愤怒。

“是孙爷，你知道吗？是孙爷，震惊东海的3－23案你总该清楚吧，孙爷根本就没有死，我们谁也没有见到过真正的孙爷，但他却害死了我们很多战友，赵革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已经快要到过年了，他的双腿彻底残废了。还有我的妻子，孙爷害死了她，害死了我可爱的女儿，还有叶叶，她们的人生才刚刚起步啊！……”王克说着说着就流泪了。

这是陈生第一次看见王克流泪，他没有阻止他，失去亲人的痛苦他能够理解。因为，他也是个警察。

很快，王克就抹去了泪珠，面对两名毒贩，他卸下了弹匣，子弹全掉在了地上。

“看见了吗？你有机会杀了我，就在刚才。”王克指着地上的了弹道：“我可以拼出命来跟你们斗。”

两名毒贩再也不敢乱吱声了，他们从王克的目光中明白，王克痛恨每一个毒贩。

“告诉我，孙爷是谁？”王克继续审问。

“孙爷？……我不知道。”挨了王克三五个拳头的皮夹克毒贩说。

“你呢？”王克问另一个毒贩。

“我只是听说过东海所有与毒品有关的生意全都是孙爷在做。”红帽子男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