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婕盯著他,不说话。
皇莲邦转过身,背对她,往落日方向走。“过来。”他弹一下手指。
圣徒竟乖乖跟著他走。
“luna,这只狼——”他边走边说,嗓音听起来还是有种随心所欲似的傲慢。“我这辈子都不会还你。”
梁望月握一下拳,踢开地上的栓具。“最好别再让我看见你绑它!”
“小婕,你现在选择他是吗……”皇莲邦突然又说。“这也没关系。我今晚要上高原,可以送你回去——”
“我明早自己回去。”多婕凝望著皇莲邦的背影,打断他的尾音。
皇莲邦没再讲话,优雅的身影慢慢走远。
“圣徒已经变叛徒了。”梁望月低语了句。
多婕抬眸看他。“你很伤心吗?它被莲邦抢走——”
“怎么会。”梁望月摇头,牵著她往前走。
“你把它当成自己的孩子,不是吗?”多婕笑著又问。
“孩子啊……”梁望月眼神邈远,沉吟了一会儿,转头问她:“有吗?”
“嗯?”多婕挑眉。“什么?”
梁望月停下脚步,回身揽著她的腰,低头看著她美丽的容颜,说:“孩子——有没有?”一掌栘到她的腹部。
多婕神情一闪。没想到他竟然想要一个孩子!她笑了起来,拉开他的手,不说话,往前走。
梁望月愣了愣,觉得她的笑容有点神秘,追上前,将她揽回胸前,问:“有了是吗?”语气有点高昂。
多婕看著他期待似的表情,心里一暖,觉得这个男人好真。她摘下他的眼镜,看著他的双眸,徐缓温柔地说:“你今天晚上可以再努力一点……”
梁望月笑了起来,额头抵著她,吻吻她的眼、她的鼻,再封住她的唇。“你愿意,是吗?”
她回吻他,柔荑拥著他强健的躯干。
他突然觉得,舍不得她回高原工作,也许应该想个办法让她调来接管医护所
这种事,在这座海岛,可能只有姓祭跟姓皇的,才办得到。梁望月一个外来客,没法影响任何人事调动。
不过,这也不需要了。多婕回高原,其实更好。
因为,那个说是为公事而来的皇莲邦,几乎天天待在医护所与梁望月相处。他的消息来源特别灵通,一知道梁望月又开始创作,马上前来“关怀”。
皇莲邦住在医护所。创作时得独处的梁望月,则把自己关在酒窖的小房间,静静思考、静静写作。他这些年,来海岛前与居住在海岛后,游历所收集的资料,正好可写成一部小说式的浪漫生态纪实,只是需要时间琢磨。
创作的大部分时候,他是孤独的,但这样的时间过得极快,也许正因为他经常待在“地底”不见天日的关系,日子过得就更快了。这期间,多婕来看过他一次,却被皇莲邦强硬地介入他们难得的约会,三人怪异地在码头公园的情侣小馆共进一餐。当晚,他就对多婕说:“你别来医护所了,以后,我上高原看你。”多婕躺在他怀里,温柔地答应了。
他们开始聚散离合的日于,大概持续了两、三年之久,他的复出作“月之游记”第一册“信天翁的盘旋”出版了。
就在他写“月之游记”第二册“月、精灵、橄榄树与柠檬甜酒”时,皇莲邦突然带著长成大狼的圣徒离开了海岛。他想起,他很久没跟多婕见面了,似乎在“月之游记”出第一册后,他们就没再见面,应该有四个月的时间了。他很想见她,尤其现在写“月、精灵、橄榄树与柠檬甜酒”,这股欲念就更加逼近。他收拾简单的行李,即刻上高原。
到了多家,已是乍夜时分,出来开门的是多闻。
多闻见到他,显得相当高兴。
“姑丈!”甜柔的嗓音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好清亮。
梁望月提著登山背包,走进屋。
屋里暗成一片。他停在玄关,问多闻:“你姑姑睡了是吗?”
多闻愣了愣,摇摇头。“姑姑不在——”
“这么晚了,还没回来?”梁望月往楼梯问走。
“不是的,”多闻绕到他前面,仰起小脸,看著他,说:“姑姑三个月前调职到岛外了。”
梁望月一顿。“调职到岛外……”低声呢喃:“她怎么没告诉我?”
多闻歪著头。“可能是姑丈要工作的关系,姑姑才没告诉你……有时候,我也会想去农场看姑丈,可是姑姑都说你工作很忙,而且你工作时,旁边一定要很安静很安静,如果我去玩,可能会吵到姑丈,影响姑丈的工作……所以,姑姑一定也是这样,才没告诉姑丈她调职的事……”
梁望月沈敛眸光,盯著多闻。“应该是吧。”他说了句,俊脸带上和善的笑容。“姑姑不在,家里只剩你一个人,会不会寂寞?”他抚著多闻的头,问:“想到农场玩一阵子吗?”
多闻呆了一下,唇角上扬,猛点著头。“可以吗?姑丈……可以吗?”
“去收拾行李吧,姑丈等你。”梁望月微笑。
“嗯!”多闻用力颔首,开心地跑上楼。
梁望月走回玄关,在黑暗中,摸著玄关桌的雕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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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闻在农场住了奸几个月,日子过得很愉快。
这天,农场正忙著酿制新酒,梁望月一早走出酒窖小房间,站在花园边境,看著运葡萄的卡车在下方的大小道路穿梭。
酿新酒啊……要不是农场一年到头收成什么水果,就酿什么酒,他一定会以为时间又过了一年。
“姑丈!”多闻的叫声传来。
梁望月转头。
多闻穿著农场的防水吊带工作裤跑过来。
梁望月笑著。“你今天忙什么?”
“农场要酿葡萄酒,可听说压汁机故障了,我要去帮忙踩葡萄……”多闻解释著。
“用脚踩葡萄吗?”粱望月挑眉。